第744章 赚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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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彻振振有词之际,片刻方克等人抬着酒坛和金银登上座船,酒坛是千年陈大缸打开后重新分装,一坛能装五斤,十坛子足有五十斤,寸银都装在大木箱内,十分之沉重。

    “黄兄,五千银子和十坛酒都在此处,你验看吧。”

    “呵哈哈彪儿,打开!”

    黄彻搓着双兴高采烈,黄飚打开数口大箱,一道道雪白银光夺人眼球。黄飚忙是伸取出一把寸银掂在头,心头大喜过望:

    “父亲,真的,是真的银子。”

    “屁话,咸军要是使假,就是坏他自己门路。”

    这时方克道:

    “黄兄大可放心,咸军言而有信,绝不会有假的。”

    “呵哈哈有方将军这句话,老子就放心了。”

    言毕,黄彻收敛喜色与众人道:

    “弟兄们,咸军仗义疏财,有田有钱有吃喝,从今个儿起,为了弟兄们的身家性命和前程,我黄彻反正了,弟兄们怎样!”

    “好,好,好”

    众人齐声相应,呼声冲天。

    “彪儿,立即调转船头,返回船队!”

    “遵命父亲。”

    船头调转,一艘大船迎面而来,两船遭遇之际,来船要求停船靠绑。来船戒备森严,一黑衣圣使站在船舷内侧向黄彻喊话:

    “黄大都督,何故在此停船呐。”

    黄彻躲在船楼上向下望去,上一张弓,一支箭藏在船板内侧:

    “高圣使,本将军得遇故人来此相见,高圣使大驾前来,未免兴师动众了吧。”

    高圣使迅速扫过黄彻战船,气氛不同寻常,再见对面一艘快船,上挂御客旗帜,更生猜忌。遂是眼神示意部下戒备,同时与黄彻道:

    “本使怎不知黄将军和御客有交情,来人何在!”

    “老子与谁来往,还需高圣使首肯,笑话。”黄彻不屑道,双暗中却是拉了拉弓,上了劲道。

    “你想造反!”

    高圣使直截了当,立是向后退了两步,黄彻冷笑道:

    “老子造反十多年,高圣使难道不知吗!”

    话音未落,黄彻眼疾快,瞅准高圣使,抬便是一箭。

    “啊”

    一声哀嚎未完,箭簇已是刺入右眼,从后脑贯出,高圣使应声倒地,这一箭奇准无比,就连经常打猎的方克大呼妙极:

    “黄兄这一箭神了呀。”

    黄彻自鸣得意哈哈大笑:

    “呵哈哈多年河上打鱼,偶尔射雁打飞鸟,老子靠的就是拉弓放箭,否则还不得饿死。姓高的忒不是东西,老子早看他不痛快,今日要是从我,倒也罢了放他一条生路。不从。”黄彻冷一声:“哼哼,便是这个下场。”

    高圣使一死,圣勋司兵马大乱,黄彻战船随即靠绑登船,一刻钟内解决战斗,将两船彻底控制,船队于当天下午调转南下直奔杏城。

    而与此同时,百里燕从照城出兵一万五千人,将杏城团团围住,围而不攻。

    杏城守军有五千,其中一千五百人是叛军主力军,三千五百人是民军,战力一般。如果照城不失,照城是其门户,照城一丢,杏城唯一的援兵只有江上。

    “启禀侯爷,杏城守将拒不投降。”蒋杰飞快道。

    “随他们去,等黄彻进城,他们不想降也晚了。”

    “但万一黄彻不为所动,或是诈我们,反可能被其所害。”

    “黄彻没这个胆子,他造反不是为了混吃等死,御客前去,他若使诈,两月之内叫他似无葬身之地。面对我军巨额好处,他岂有不降之理。”

    “那黄彻日后怎么安置,其不同于步军容易节制,他麾下舟船上百计,游走不定,日后若是背着朝廷继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恐怕日久生患呐。”

    “是啊,周空、方克等人还是有良知的,黄彻等人虽然并未恶徒,但动作肯定少不了,不仅是黄彻,奴隶军被俘和投诚的也很棘。开战之前是本帅想简单了,现在开动了头,反而棘起来。安置不当,日后必有后患呐。”

    招降纳叛短时内解决了政治和军事障碍,但对长治久安并无好处。

    如果盘子大,加官进爵也就算了。但咸国盘子,吃下四郡之后,外民与本国民大致相当,甚至外民还多一些,黑巾降兵和投诚的兵马的安置很成问题。

    但凡是被收买者,对新政府并不信任,因而绝不会轻易放弃兵权。要将他们调动前往外地,尤其是去陌生的咸国,无疑是加剧了他们“狡兔死,走狗烹”的心理压力。

    如果不外迁,时间一长,有可能滋生拥兵自重,地方割据的苗头。

    而咸军战后势必大幅裁员,新归附的叛军数量将成大患,不利于长期的统治。如果将其打散,这些被收买的降将多半不会心甘情愿被削去权利。

    总而言之,削权削藩还任重道远,激进削权容易适得其反,仍不可操之过急。

    雨越下越大,江水暴涨的极为厉害,百里燕走在江畔眺望对岸,心中不免感到担忧。

    思水江十年九涝,还有一年是洪泛,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孙国被志国打垮之后一蹶不振,国力衰退,无力巩固江防大堤。

    其二是思水江蜿蜒盘曲,弯道处水流湍急,加大了下游的流量压力,加之当下土木工程技术滞后,两岸防洪堤坝年久失修,多重原因加剧了思水江两岸的洪涝,恶性循环之下,也加重了孙国多数地区的灾害。

    战后修堤将是收复甘府郡后的首等大事,只有治好了水患,甘府郡才能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粮仓。

    在等待了两日后,黄彻船队在大雨中出现在杏城港的江面上,杏城守将杜阳大喜过望,打开了港口水门,迎黄彻入城。

    “黄大都督,来的可真及时呀。”

    “哪里哪里,本将奉命前往去运兵,得知照城失守后,担心你处被咸军攻打,遂率船队途径此地查探敌情,不想杏城还真被咸军围住了。”

    “唉照城八万人马,一月灰飞烟灭,谁能想到会是这等结果,黄将军可带援兵助我。”

    “援兵倒是没有,不过可从我船上补入城中五千人急用,想来也能支撑十天半个月,带我去借兵过来,再助杜将军如何。”

    “黄将军仗义相救,杜某感激不尽。”

    黄彻的“雪中送炭”令杜阳感激涕零,殊不知黄彻包藏祸心暗藏杀。待船队相继靠港,黄彻水兵陆续进城。

    二人随后来到城南大门,咸军隔着护城河对峙,黄彻水军的到来激起了咸军异动,这种异动乍看是加强了戒备,实则是准备入城。

    见兵马多已入城时成熟,黄彻左悄然摁在了剑上,拍着杜阳肩膀道:

    “杜将军,咸军可是极有段,听那方克的狗贼便是被咸军买通而开城投降,咸军围城期间可曾招降与你。”

    “你不问,还正要,咸军数日前连番给城中射入箭书,派遣使者劝我等投降,均被本将回绝。”

    “哦”黄彻轻叹一声,眼珠逆时针打转又是道:“可我听方克狗贼献出照城后吃香喝辣,还有银子好拿,麾下人马人人可得田土好处,你杏城至关重要,若是献出功劳可是不啊。”

    闻信黄彻话中有异,杜阳心生警惕,他:

    “黄将军何意?”

    “何意,你不会明着回绝,暗地里与咸军私相往来吧。”

    “我下弟兄倒是都想,就昨天还跑了十四个,可圣勋司中兵马有三千五百人,我敢嘛我。”

    听到这里,黄彻吃定杜阳意志松动,遂是有了底气:

    “嘿嘿,不瞒杜将军,老兄我已经降了咸军,杜兄要是识时务,随老子一起降了怎样。”

    “什么啊,你!”杜阳大吃一惊,一跃退开两步抽出佩剑喝道:“反贼,你敢诈我!”

    黄彻抽出佩剑冷言道:

    “老子的兵马都进城了,劝你还是赶紧降,降了老子也好早拿实惠,你也好有个善终。否则兵戎相见,别怪我黄彻辣无情。”

    “黄彻,你反就反,不怕遭报应。”

    “哼,老子才不信天道君父那一套,真要是管用,圣勋司怎滴不给老子几万银子花花,都他娘的放屁。你识相的跟我一起反正,否则你我多年的交情就此一刀两断。”

    “咸军胡编的瞎话你也信,当心落不得好死。”

    “我呸,你敢咒老子。实话告诉你,五千银子老子已经拿到了,若不是看在多年交情份上,我杀首级去降,不定还能再多拿几千,你降是不降,不降老子可就真动了。”言毕,黄彻大一挥:“弟兄们,动!”

    不等话音落下,杜阳大喊:

    “慢着慢着,我降我降。”

    “你别跟老子耍花样,让人放下吊桥打开南门,放咸军进城,老子才信你。”

    “好,我开还不行吗。”言毕,杜阳与部将道:“放下打开南门放下吊桥。”

    “杜将军,这可是反叛呐。”

    “城内外都是咸军,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当然想活。”

    “想活还不快滚去开门,再废话,本将不杀你,黄老贼也取了你性命。”

    部将转身而去,黄彻脸色不快,破口大骂:

    “嘿,你贼他娘的敢骂老子!”

    “诈我在先,你还有理了。”

    “那是为你好,记住得了赏银,别忘了分我一半。”

    “我呸,想钱想疯了吧你!”

    “呵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