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哀鸣
这更是个晴天霹雳,果然是有预谋的,现在他还来不及为了自己人受伤心疼,就得考虑云帆那边的态度。
云帆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妹妹,这点太子知道,端王更是知道。便是利用了这个,才捏住了云帆的命脉,也叫太子无处下。
他坐在桌前,双想抓住什么却力不从心,忽然眼前一黑,竟然就这么倒下了,还发出“咚”的一声,叫外面守着的太监吓的开了门,这么一来也让端王和后面的幕僚看了个清楚。
太子晕倒了,可事情总要有人做,于是这担子兜兜转转又到了端王里,太子这些时日都把持着的东西,只是一倒下就马上易主,而他自己还在床上被太医捏住腕。
“如何了?太子殿下可是无碍?”这来的是丞相,他是太子的亲眷,自然紧张,现在还顾不上守住太子里的权柄,只一心想太子好些。然而此刻陪在太子身边的也就是丞相了,这不免有些悲凉。
太医捋了捋胡子,思虑了一会就开始写方子,丞相耐心的等着,眉目中掩饰不住的焦急无声的催促着太医,“无事,殿下劳累了,这昏一会儿休息休息也好。”每日大量的折子都是他一个人这么撑下来,到现在才昏厥,在太医看来实在是不容易了。
然而着身体的问题解决了就要转向朝堂上了,丞相站起来,看了一眼太子昏迷的模样,就出去了。外面守着许多太子党的人,然而为首的却不是丞相,另有其人,是今年的状元。在丞相看来这种人的心还不定,远远没有到可以当一党之首的资历和经验。
然而他话也不是全然被听进去了,就是现在,这状元郎还有意无意的对丞相显出些不屑的神色。只是他不在意这些,草草了几句就离开了。
那背影颇有几分萧瑟,然而无法,状元郎不懂得朝堂上的博弈,这太子倒下了不仅是端王第一时间知道,而且太子的权柄马上就被移走了,其中的关节打通之快,是丞相自己都叹为观止的,可这党首倒在还是什么有用的都没做。
守在门前又有什么用呢,只是他现在难做,若是干脆的撇开关系,中立保的家人安稳也不太可能,若是站队,怕是哪边也没有自己的位置,做丞相做到这个地步倒是有些活回去了。
只不过他颇有些踉跄的回去了自己府邸,倒还有知心的妻儿等候,如此也算是稍多了些圆满。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太子何时醒过来,然后端王如何反扑了,但丞相全然不关心,让一些看的津津乐道,等着丞相“参战”的人心思落空,只是这么日日赋闲在府中也有些无趣,早朝因为端王一意孤行而取消,虽然是得了几日空闲,丞相心里就是不安心。
直到这一日突然有个贼在他赏花喝茶的时候自面前翻墙进来,还二话不跪下,掏出怀中迷信,一气呵成。丞相倒是有大家风范,自始至终都不慌不忙,此刻欣然接过去,一看却是太子想见他。
此刻却免不了大笑起来,“臣还不知太子殿下何时有这等高人相助了。稀奇稀奇。”他把信丢到炭火里,继续喝茶赏花,对自己面前的人浑然不理睬。
这也是看呆了那人,没想到丞相这么软硬不吃,他里的匕首都掏出来了,这老头怎么还是这么纹丝不动。他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反倒是丞相放下茶壶,“端王殿下还是不要把主意打到老朽身上,老朽已经老了,唯一想做的不是谋什么大事。”
他停顿了一会儿,啜饮了一口,接着看着年轻人,“这偌大一家子人,老朽无力保住也不能去做害人的事情,请回吧。”丞相闭起眼睛,再也不话。可这样无异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这事,突然又睁开。
那刺客看见了竟然一激灵,然后就听见了颇有些好笑的话,“你们殿下可有交代过若是我这糟老头子软硬不吃,可有什么要做的?”他脸上竟然有些笑意,更多的是生死看淡的释然。然而刺客这个年纪是看不懂的,这时候只是迷茫,怎么一出来就遇到了个怪人。
但这话却还是脱口而出就回答的,他狞笑了一下,“殿下自然是要我杀无赦的。”
“哈哈,好一个杀无赦,这倒是有些气势了,瞧这的,像是已经坐上了那把椅子似的。”丞相摇头,胸口慢慢的起伏,气息均匀,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
刺客不知道是不是要上,若是丞相府没有安排暗卫保护是不可能的,然而此刻匕首在上,人这身前,如何都没有放过的道理。他的目光突然变的狠戾,往前面一冲,里的利刃尖锐,破开祥和的空气,猛然掀起一大捧血花,泼在少年刺客的脸上。
温热的血液让人怔住,花园里寂静极了,刺客的匕首一刻也没有退缩的意思,然而这温热的触感不知为何竟然叫他害怕了,他先是一步步的后退,继而不敢看丞相依然安详的脸,之后干脆落荒而逃了,匕首掉下去了也浑然不觉。
丞相府今夜灯火不灭,处处都是哀鸣。然而宫里太子却醒过来了,只不过头脑还有些晕乎,只好先坐在床榻上缓和一会儿,然而他很快就想起了端王还在虎视眈眈,这就马上唤人来想问清楚情况。
谁知道半晌没有人答应,反而进来的人士端王,他的同父异母弟弟。太子的眼神深下来,身子在被褥下绷紧了,也更快的恢复了力气。
“端王殿下来此为何?陛下可还好?”太子想争取时间,外面应该是围着自己的人的,此刻不知为何被端王进来了,想必是外面的都被解决了,但他还是不见惧色,反而镇定的跟端王套话。
只是在场的谁也不是庸人,端王自顾自坐在太子对面的桌旁,自斟自饮,不理会太子什么,太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不多时就有个太监,还是熟人,正是看门的那位,捧着一大摞太子还没处理完的折子送到了端王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