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开阳只是待了一会儿就被耳语吩咐走了，玉衡都没会问，只能战战兢兢的陪在身边，心里被只猴子挠似的，百思不得其解。

    “云帆如何了？”莫景渊问的是进度，从他下令接回来开始，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回来了，可是还没看见人。玉衡在身边有些胆战心惊，其实这事他也不确定，因为没人跟着，开阳和他自己需要时时待在王上身边，这事突然提起来，还是对自己，是不太正常的。

    玉衡咽了口口水，看这样子是心情不好，但是无处发泄，不能去质问王后，那就只能冲最近的自己了。开阳此时去取东西了，还是自己让他去的，实在是不明智。

    “这，这。”这他也不知道啊，根本就不是他负责的，只不过必须出个所以然来，就治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云帆的情况是开阳在跟着。”所以等他拿东西回来再问就好了，玉衡松了口气，惊险躲过一劫。

    只不过开阳这家伙不就是去拿个以往的折子，怎么就如此慢，他待在此时的莫景渊身边简直不能更折磨了。两个人谁都不话，就这么无声煎熬到黄昏，莫景渊的事情终于处理好了，他站起来，看了一眼斜阳，默不作声的走出去。

    玉衡赶紧跟着，心想弟弟这该不是叛逃出云南了吧，或者拿东西睡倒在藏书阁了，他现在是整个人都吊起来了，呼吸都不畅，偏偏莫景渊什么都不，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还得步步紧跟。

    玉衡这次仔细看了四周的环境，没什么啊，难不成不是白日看见什么东西导致王上突然转性了？玉衡还是不解，但接下来却没打算跟着了，莫景渊去的是王后寝宫，嗯，玉衡决定去找找弟弟，问个清楚。

    其实早些时候开阳就和莫景渊商量过了，那群大臣并没有那样好敷衍。

    “如何？他们还是闹个不停么？”莫景渊实在是不耐烦了，不就是没按他们的心意娶妻，至于这么针锋相对么？况且曲笙对云南百利而无一害，最多是短时间看不见曲家的助益罢了。开阳却没那么乐观，他这灰头土脸的，还没来得及换洗就来汇报来。

    “大臣们担心的是王上的偏爱，前几日的政事虽没有耽搁，可出了差错是确确实实的，便是这个让他们抓住不放了。”冯渊为首的武将不满意见最大，莫景渊听了只觉得好笑，“便是出错了又如何？这是孤一力打下来的江山，他们若想置喙还得看可否奈何的了孤。”

    开阳默然，这话也没错，但莫景渊当务之急可不是放狠话，他的神色明显也没有继续傲然了，反而开始苦恼，想必是不希望曲笙的人缘就这么坏下去了。但曲笙不属于任何一个集团，就无关他们的利益，到底如何处理还真是棘。

    一连好几日莫景渊都没有特别好的法子，开阳也因为出了好几个馊主意被赶出去了。然而这灰溜溜的模样却正好被门口遇到的玉衡看见了，这就很丢面子。

    “还是不长记性，王后的话少，就算是出主意也万分谨慎着来，看，现在吃瘪了，怪谁？”玉衡很是得意，开阳这子就仗着自己离开了王上身边，一个劲的想表现，现在可好了，被赶出去还被自己看见了。

    玉衡觉得心里挺爽，然后马上得意忘形口无遮拦了。他是来送新的线报，云南境内自然没什么事，但京城可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莫景渊看着看着就出神，玉衡注意到了也不好提醒，心知王上就是苦恼王后和群臣关系的事情，“王上不若让王后自己想想，王后聪慧，或许能有什么好法子。”开阳在外面听着一个劲的冷笑，这是什么，这才过了自己，一进去就浑然丢了脑子。

    看王上如何罚他，上次口无遮拦是什么来着，哦对了，派去锄地了，三个月才回，黄花菜都凉了，这次还不得边地待半年。

    莫景渊的确被这话吸引了，然而马上就不悦起来，“玉衡？”玉衡听到了，紧接着就一哆嗦，这语气实在是来者不善，他肠子瞬间就悔青了，不该觉得自己能的，现在好了。

    玉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莫景渊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是否觉得孤驽钝了，无法解决此事？你，你们，若是敢拿此事去烦扰王后便你不必待在王城了，我看开阳做的比你这个哥哥好。”

    这简直就是会心一击，玉衡灰头土脸的出去了，两兄弟一起晒夕阳，又互相看不对眼，干脆熬着，熬到王上去王后那里，二人就可以找个地方分分胜负。

    可莫景渊斥责了出主意的人，自己却一直没么好的头绪，不能委屈了曲笙，也不能叫那群大臣们觉得自己“昏庸”了，还是因为王后。

    这难题折磨了他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找曲笙，只不过去的时候看见她带着那日见过的孩子玩，心里又有了个想法，若是能有个继承人，也许阻力不会那么大，怎么也算是有功，只不过孩子似乎时间太长了。

    莫景寒心思活络起来，慢慢走近，曲笙也看见他了，高兴的招呼他来。

    只是现在莫景渊还没下定决心要和曲笙这些事情，干脆放空心里的事，陪她玩了片刻。然而莫景渊的事情是很多的，曲笙也不算很失落，到了晚间，莫景渊还是动了些心思，干脆遣散了开阳和玉衡，自己前去。

    莫景渊身后少了一人也不介意，还是往前走，却在门口停下来了，他似乎现在才意识到月上中天了，里面的人不定已经就寝了。但他还是推开门，落脚却轻，里面突然传出其实闷闷的声音，“好了。”

    没有过多犹豫，莫景渊抬步走进去，“孤想跟王后话，却不知王后喜欢自言自语。”借着夜色看不清楚他脸色的疲惫，莫景渊只是足够慢的靠近曲笙，然后坐在她身边，“王后可有什么心事？”

    白日里不是还带着孩子玩的挺开心，怎么一到夜晚就开始郁闷了，莫景渊捉摸不透曲笙的心思，却很愿意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