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出乎意料，曲笙一个踉跄之后没感觉后面有动静，哼，这样最好，曲笙自问不会被什么亲事就和谁绑在一起了，若是自己不高兴了，想走就走。

    她脚步飞快，对掌柜的问安也只摆摆，一心只飞快的往后门去，过去了就是条冷清一些的街道，曲笙也能找个安静地方好好理理，接下来如何，现在的情况还不错，得乘胜追击，就是不知道京城知道了端王没了会如何。

    曲笙担心被莫景渊的其他眼线看见，干脆躲进一农户家的柴房，若不是无奈，曲笙还真觉得自己这样很委屈，身边都是柴草，浓浓的炊烟味化不开似的。

    不过现在这家人应该还用不到柴房，曲笙总算能安静的躲一下了。

    马车里还是寂静一片，莫景渊心里已然翻江倒海，但面上还是不显，马车慢下来了，传出玉衡的声音。

    “王上不去追？娘娘跑不远的。”玉衡还刻意把马车停下来，今日之事虽然他和开阳也有些不大舒服，但到底没有曲笙来的落差大，他们只不过是跑一腿，却真切看见曲笙被那满地的血吓惨了的模样，是以现在也不好帮谁话。

    “罢了，让王后冷静片刻，是孤对不住她，还得想着如何赔罪，便先不去寻了。”莫景渊知道曲笙自保无虞，便暂时退避，也不让人去寻她，免得又触怒了。

    但这也不是万全之策，莫景渊知道自己还是要想个办法让曲笙消消气才好，只是这样的问题他之前几乎没有想过，这会儿突然要想还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莫景渊此刻也如曲笙方才一般捂着脑袋，颇为痛苦的模样，玉衡也不再什么，他感觉此事自己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夜幕降临，莫景渊坐在桌案前，对着这许些精致丰盛的菜肴，却有些食之无味，他拿起筷子又放下，如此反复几次，又频频往外面看。

    到底还是叫人把这些撤下去了，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不下去哪怕再美味的佳肴，尤其是莫景渊，现在只想着如何能得了曲笙的原谅。

    这事原本就觉得不妥，只是答应的时候心里鬼使神差想看曲笙的反应。就这么一点的私心，罢了，莫景渊也不好给自己找理由开脱，只是他也没想到曲笙会那么紧张。

    门外突然响动，莫景渊马上投去眼神，“玉衡。”他倒是熟悉，玉衡也紧接着从暗处现身，被莫景渊强硬的按在对面坐下，玉衡一看这是要诉苦的节奏，他有些头皮发麻，自己若是知道如何哄人就不会现在还在这里了。

    “王上可是有什么吩咐？”但场面话还是不能少了，玉衡看着莫景渊一杯一杯的喝酒，心里松了口气，这怕是不了很久就得倒下。

    莫景渊有些支吾，嘴唇动了动却还是去接住杯中酒液，半晌，玉衡都要睡着了，突然听见他很是苦恼的问，“玉衡你现在该如何，孤不知如何赔罪，甚至有些害怕去找她，怕王后不原谅。”

    他又猛灌了自己一口，还没等玉衡什么，“咚”的一下，趴倒在桌子上，得了，省事了，玉衡认命的把酒量不行的王上拉去沐浴。

    与此同时曲笙突然睁开眼，重重的尘埃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过了片刻，曲笙捂着嘴巴放低声响，从前屋妇人的扫帚下逃之夭夭。

    还好没给人看见脸，不然真要丢死人了，曲笙随意的靠在墙上，也不管衣服脏不脏了，她突然有种无家可归的失落感，哪里也不想去，哪里也不该去。

    胸口什么地方一梗，曲笙仰起头眨眨眼，然后拍拍身上的灰，走去对面的酒店，柜台上掌柜看多了些碎银子，便拿出待客的笑意招呼曲笙上楼去。

    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来这里出公差的，曲笙本来也没真的认了哪里是自己家。可是这陌生的床没有王宫的干净，饭菜也不可口，曲笙无奈，自己这是由奢入俭难了，罢了，不吃饭就直接睡觉吧，曲笙还等着明日天明，看京城如何反应呢。

    端王的消息是曲笙一出来马车就吩咐人送去的，不是任何熟悉的方式，曲笙要做成匿名信的样子，让京城乱起来。

    然后就有她发挥的地方了，曲笙长出一口气，把杂乱无章的思绪一一屏退出去，合眼睡觉。

    只是心乱如麻，曲笙翻来覆去，还是看着地上的月光拼命擦眼睛，想到生气的时候一下一下的捶床，又怕动静太大了引人注意，自己孤身在外还是要防范一二的。

    这么顶着黑眼圈到了天明，曲笙感觉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但又气自己就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弄都如此憔悴，真是没出息。

    曲笙去后院接了捧凉水，拍了拍脸，“好了。”她还是得去一次王宫，准确来是等同御书房一样的地方，那么多宫殿，曲笙也不想记名字，反正就是莫景渊的书房，那里有他答应了的东西，曲笙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还是稍微装扮了一下，这次是一般宫女的模样，平日里也会有在外面采买的，曲笙照例隔空砸晕一个在巷子里，然后对着这姑娘的脸化了一个，衣服也换上，“一个时辰差不多。”

    这正经八百的宫女醒了自己的事情也做完了，曲笙对着随身的镜子看了一眼，满意的点头，拍拍刚换上的襦裙，施施然走出去，找到其他采买的宫女，却被白了一眼，“若是着急就自己先回去，催什么催。”

    听她们话大约是要去喝点新出的果子酒，曲笙也无所谓，一个人更好下不是，就是这采买的东西是什么呢？曲笙挠头，自己好像忽略了这事，于是趁那些要去喝酒的宫女没走远，曲笙跟过去看了一眼。

    这一个个的好像也没带什么东西，是要采买什么？不管了，曲笙信买了个篮子，又装了些绿叶菜，看见萝卜水灵灵的也扒拉几根，这么一看还有模有样的。

    只是曲笙进王宫大门的时候被拦下来了，或许是因为自己一人，曲笙被问到令牌的时候愣住了，自己在和这宫女换衣服的时候没发现什么令牌啊，惨了，该不是在她们领头的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