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曲笙干脆过去推落了那一堆她为之专注也借之装作镇定的东西。

    “怎么样，我也生气，谁不会啊，你要是想冯渊来了断我不如现在就分个胜负，什么软柿子，我看你在我眼里也就是个软柿子。”

    吵架曲笙是不会输的，就算是二人的感情出了问题，她也不接受这么决绝的法子，她也算是知道了，莫景渊根本就不喜欢沟通，问题就出在这，他宁愿这么狠心的给自己下套也不想清楚。

    曲笙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莫景渊沉默却依旧平静的样子，她不免想起之前那个夜晚，自己明明知道他不想再一次起从前，却还是想借此了解他多一些，是以有些逼迫他讲故事。

    但最后也是以莫景渊的沉默和温柔结束，曲笙睡着了，再醒过来就忘却了此事。

    曲笙的眼神更加幽深，神色也分外动摇，她张嘴想什么，却到底是一声冷笑，随即站起来，也不惧把柔软的肚腹露在他面前。

    她在找香炉，不是在顶部就是在底部，曲笙知道贵族的习惯是如此，但是自己无端昏睡现在想想或许是有原因的，而且甚至不需要自己会死吗医理，只要看莫景渊的神色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很快曲笙就拿下来，是个很巧的东西，因为烫，曲笙抢在莫景渊伸来夺之前就拿自己的袖子包好，香炉仍然在袅袅的散发着香味，然而曲笙觉得莫景渊的神色多少有些躲闪。

    “看着我。”曲笙没质问也不必反唇相讥，她就想知道这么个怪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出口么？那我来？”

    曲笙暂且把香炉拿茶水浇熄，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莫景渊，他的眼睛虽然是看着曲笙的，但丝毫不见往日的自负，曲笙赌他在强撑，只是她仍然选择剖开来，不想每次都以自己不正常的昏迷为结束，逃避不是结束。

    “若是你记恨我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大可以拒绝，我也不是被人一拒绝就心碎的，你应该知道我只是想了解你更多，从前有很多关于你不好的传言，我不是都听过么，影响我现在和你一起？”

    曲笙着着忍不住有些怒其不争，却也不知道隐瞒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因为羞耻？可是谁没有个过去，“若是你想幼稚的报复我大可不必，你们谁都不是我的对，不信便可以将这折子给冯渊，若非你给他百万大军，我便稳操胜券。”

    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曲笙之前想调动军队也不是光凭一张嘴，个不客气的，现在云南的国库里几乎一半是曲笙的贡献，她的私库想动就动，还愁没有人要饷银么？

    只是现在曲笙很不满莫景渊的态度，“不是你每次弄昏了我就什么事都没有，我又不是不记得了，可是到今天还是没等到你的坦白，吧，为什么。”

    曲笙示威似的往门口挪了些，二人本来是住一间屋子的，现在曲笙的意思不言而喻。

    莫景渊终究是站起来，抱住她，也把自己的神色藏在她背后，“孤不愿意去想那些事情，每每想起总觉得不洁，因此越发觉得配不上王后，今日也并非全然想回避，只是看王后累了，才。”

    这套辞其实曲笙是不怎么相信的，但一想起那些传言也不是全无道理，曲笙的心暂且软了些，只有自己的身子还是站在门口不肯妥协。

    “你真不是为了避开跟我清楚才想用熏香迷昏我的？”曲笙起来就气这哪里是自己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还有奏折，你是想看我被冯渊杀了还是想看我把冯渊杀了？”曲笙难得一见的硬气的很，这事若是不清楚曲笙还真拿不准要不要继续下去，她不是觉得自悲惨的孩子有些心理问题就要歧视，但是这隐藏的好不还根本不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想好了回答，这不是你抱一下就能解决了的，搞不好我要跟你分的，就是不跟你一起也不稀罕你的睡前故事了。”曲笙偶尔也觉得自己矫情，但是谁叫男朋友是个心里住着敏感孩的纸老虎。

    也只能对症下药了。曲笙带着些泪意，语气也软下来，她自己也知道真要分开是不能的，自己第一个舍不得，可问题也必须解决，谁知道下一次要被如何的坑，就因为一个没有开的心结。

    莫景渊似乎长叹了一声，随后放开曲笙，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裂开了，迸出碎片扎的心疼。

    然而眼前出现了莫景渊的和之前的香炉，“这只是安神的香，王后大约是舟车劳顿故而嗜睡，至于故事。”

    他还是难以启齿，曲笙得知并不是要放开自己，心里松了口气，也不介意多给些时间。

    这事起来也不乏自己的疏忽，总以为他一直就是那个不可一世一不二的统治者，但任何时候都绷着未免难受，之前也不是没有察觉他的心事，只是曲笙接着故事的由头想开解，到底是用错法子了。

    许久，莫景渊才缓缓开口，头不自觉的低了很多，像个认错的学生似的，“起初不过是不满王后为了不相干的人展露笑意，可后面却只是玩笑，冯渊是一开始就有意要除去的，边境也更适合他，流放不过是个难听的名头，孤也想着借此惩大戒。”

    他不是对之前密室的事情不介意的，对冯渊竟然也存了些惜才对心思，只是曲笙没想的这么深。

    “王后不很了解冯渊，他不是心眼的人，这事过后也不适合呆在云梦了，离开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王后不必担心安危。”

    但他还是没到点子上，曲笙有些着急，“既然是我误解了，那为何我这么想睡觉，不是，我急昏头了，你为何就觉得从前的委屈就不洁了？”曲笙还有想的，但蓦然昏迷过去，这却是来势汹汹的。

    莫景渊着急忙慌去捞曲笙的时候免不了看一眼香炉，这下是怪不到它身上了，只是曲笙怎么会这么急促的昏倒，难不成是因为方才太过激动？他很快的叫来了随行的医官，却看见人家面色严肃的很，心下愧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