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谈一谈
“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难道曹性那个家伙,一点动静都没有?”夜晚时分,在眭固的军营中,眭固看着一名黑袍之人对其低声问道。
这名黑袍之人是边云县的一名士兵,不过却是外地来的,他现在效忠的人可不是曹性,而是眭固,毕竟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眭固让他办事,他就替眭固办事好了,反正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那名士兵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后道:“大人,我只是军中的一名基层士兵,对于曹性每时每刻的所作所为,自然不能全部掌握在中,但是他每日何时出的县衙,何时出得城门,我却能打探清楚,这几日他的确没有动静!”
“好!”眭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兴奋之色,他和曹性的确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曹性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的触动了许多世家的利益,他身为世家之人,不得不出教训一下曹性。
不过在他看来,曹性这个家伙年少轻狂毫不知趣,本来那日只想轻微的打压一下他,然而曹性却是反唇相讥,最终引得高顺出,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场不死不休的局面,竟然如此猖狂,眭固自然想把曹性置之死地。
“你做得很好,回去继续盯住曹性,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来报告给我。”
眭固一挥,那名黑衣士兵就此退去。
而时间也就这样平静的过着,高顺也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虽然现在与黄巾军在对峙之中,不过他并没有采取过多的举动,只是时不时让着自己的士兵在周围的郡县巡逻,以免黄巾军对周围的百姓下。
有时他的士兵与黄巾军不期而遇,偶尔会打几场仗,但是伤亡都并不大,所以直到现在,真正的战斗还没有打响。
高顺也不去催曹性,而曹性也不急,整日在边缘线中恍恍悠悠,直到第九日夜晚之时,从城楼上放下了两个吊篮,曹性从城楼上面下来之后,直接对城楼上面的奉云挥了挥,奉云看了看四周,随后对曹性点了点头,让人把那两个吊篮缓缓的拉了上来。
而曹性一招,带着陈虎在夜色中缓缓前行,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的距离,一旁的陈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大哥,我们都差不多走了十里地了,然而连一个鬼影都没有发现,莫不是我们被玩儿了!”
陈虎此刻的精神状态颇为紧张,毕竟曹性可是立下了军令状,若是明日清晨黄巾军再不退军的话,那么曹性可就要遭殃了。
然而曹性只是思虑了片刻,便对陈虎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放心,他们会来的,在往前面走一点!”
果然没过多久,在曹县和陈虎经过一个路口之时,突然树林旁边风声呼啸,陈虎一个激灵,立马掏出了腰间的长剑,只听一声金铁交鸣声响起,两人应声分开,陈虎大喝一声:“谁!”随后右持剑,左持着火把,终于将面前之人的样貌看清楚了。
陈虎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第一时间都是被吓了一跳,眼前之人身高七尺有余,身上肌肉壮硕,浑身上下气息浑厚,似乎已经到了武道六重,不过这倒并不能让陈虎惊讶,让陈虎惊讶的是此人的眼睛奇大,大到都有些不可思议了。
而看清楚了此人之后,曹性则是摆了摆,示意陈虎先将剑放下,随后看着眼前之人道:“敢问,可是张渠帅的下!”
“正是,在下李大目是也!”
“我乃曹性,还请这位将军,带我去见你家大帅!”
李大目看了看曹性和陈虎,又有意无意的注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人跟着之后,才带着曹性缓缓的走入密林之中,当到达一片开阔地之时,可以看见有七八个黄巾军守在那里,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张石桌,石桌的里面正有一个人,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喝着桌上的酒水。
不用,这个人自然就是黑山黄巾的主帅张燕了,李大目上去禀报张燕,只见张燕点了点头,随后一挥两边的黄巾军自动的站在了他的后面,而曹性也是带着陈虎缓缓的前进,最终坐在了张燕的面前。
曹性和张燕两人互相注视半晌之后,还是张燕最先开口话:“呵呵,早就听闻曹性之名,没想到年龄竟如此之!”
一听这话曹性挑了挑眉毛,随后也是笑着道:“张渠帅之名在天下也是如雷贯耳,然而未曾料到,今日也要带着人马来做这无本买卖!”
张燕一听这话,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之前的一句,两人算是互相试探,不过现在的张燕似乎也不准备再跟曹性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曹性,今日来找我何事?”
“我想让张起帅带着你的部队就此退回太行山之中!”
“呵呵,曹性,你不觉得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非也,张渠帅你应该知道,这次领军之人乃是高顺,高顺是吕布下的战将,他的名声你多多少少也应该听过吧,你认为你与他硬碰硬的交战,有几成胜率!”
黄巾军本就是以农民组成的军队,没有接受过统一的训练,平时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遇到一点挫折就溃不成军,曹性的这番话直指黄巾军最大的弱点,而张燕的脸也彻底的拉了下来,只见他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目不转睛的盯着曹性道。
“曹性,我承认高顺的军队或许有多少战斗力,但是我张燕也绝非吃素之人,就算他再怎么强,我也要从他身上撕一块肉下来,更何况我还要感谢一下你,我和高顺还未彻底开战,你就已经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
听着张燕发出了桀桀的笑声,周围的黄巾军都是忍不住向前站了一步,颇有一种想要威逼曹性的趋势,而陈虎看到这一幕,刚想要拔剑站在曹性的身边,然而,也就在这一刻,陈虎的耳朵动了动,他望向四周惊骇的发现,在这密林之中似乎还藏了不少双眼睛啊。
看见此情此景,陈虎都有一种即将暴怒的趋势,没想到这个张燕玩阴的啊,前些日子曹性之所以放走张白骑,就是让他去通知张燕,他想要和张燕好好的谈一谈,只是未曾想到是这种结果。
如果面对这种局势,相比于陈虎的紧张无比,曹性则是发出了哈哈大笑之声。
张燕看见曹性此刻还如此的气定神闲,不由得眼睛一眯问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在这里故作淡定,信不信下一刻我就一刀剁了你!”
曹性也是缓缓的收住了笑声,随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张燕,不禁摇了摇头:“你若真想杀我,今日就绝对不会来到此地!”
“你为何敢如此笃定!”
“我曹性就只有一条命,而你黑山黄金可有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性命摆在那里!”
闻听此言,张燕想要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提起好了。
“吃树皮啃树根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曹性毫不客气的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给自己蒸了一碗酒,随后一饮而尽。
曹性皱着眉头看着酒杯道:“这只是最为普通的米酒,度数不高且不,并且我能喝得出这酒还不是很纯,或许你不知道,我边云县喝的,都是我超想亲酿制的寒天烈酒,不仅度数超高,更为重要的是口感纯正,我相信你们一定都没喝过吧!”
曹性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周围黄巾军的将士,而周围之人包括李大目,都是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巴。
常山郡距离九原郡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寒天烈酒的名声,早就传到了他们的耳中,这些黄巾军也有多次下山劫掠商队,强到过这种含天烈酒,一喝之下口感果然纯正,但怎奈数量有限,所以大家就只有眼巴巴的看着。
曹性这么一,还真的勾起了他们肚子中的酒虫。
然而看着曹性毫无顾忌的出此话,张燕登时就怒了,他猛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喝:“曹性,你少在我面前炫耀,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然后去换你所谓的寒天烈酒,届时我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然而曹性也是猛然一拍桌案站起来,反唇相讥:“若是在平时你这话,或许对我有一些威胁,但是现在你也要搞清楚,这里做主的人不是我,而是高顺,高顺可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找你出来谈一谈!若你就此把我抓了,拿去威胁高顺,高顺不仅不会向你低头,更会带领兵马,直接将你的黑山黄巾杀得溃不成军!”
“一,一派胡言!”
“是不是一派胡言,相信你这个大帅心中应该有一些数,你们黑山黄巾百万之中,但是这百万之众也并非全部充军,还有不少老弱妇孺藏在里面,你真的希望看着这些人一个个饿死在你面前吗!”
“或许,当初你参加黄巾军也是迫不得已,那些官府横征暴敛,草菅人命,被逼之下你不得不奋起反抗,但如今你想想,你的做法与那些官服又有何意义,独自一人带着百万之众上太行山,结果到现在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面对这种局势,你这个大帅若是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应该是想如何改变眼前的局势,而不是继续和我们僵持下去!”
看着身处危局而毫不示弱的曹性,张燕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他想要些什么,但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起,因为曹性所的全部都是事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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