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闭月羞花
深山中的月色显得格外的狡黠,在明月中倒映着一个孤立的倩影,这轮倩影与这轮明月显得有一些格格不入,似乎它倒映在这明月之中,是为了和这明月争辉一般,但正是因为这种格格不入,更加给今日的夜色,增添了几分异样的风味。
看着黑色的夜气逐渐散去,白色的雾气逐渐降临。站在洞口的曹性扭了扭脖子,朝前方走了过去,曹性在后面已经驻足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都没有去打扰任荨。
或许在一般人看来,任荨的脾气变得有些古怪,但是曹性却尊重他的这种性格,每个人有不同的个性,不知道别人之前发生过什么,就别轻易开口。
曹性走到任荨的旁边,任荨没有开口,而曹性也没有一来就话,半晌之后曹性才问道:“回去之后,你怎么和王允交代?”
或许之前任荨他们在洛阳的最高指挥是司徒丁宫,但丁宫现在已经死了,接替他的是王允,所以任荨应该是听从于王允的命令,上一次在暗中帮助曹性也就算了,但这一次有这么多士兵看见了他的这张面具,恐怕他回去还真不好交代。
“这,不需要你管,我有我的生存方式。”
听着这句熟悉的话,曹性却是笑了笑,回应道:“我曹性并非什么圣人,若你是我的生死仇敌,我巴不得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暴毙而亡,但是你是因为我才被牵扯进来的。我不希望看见你因为我而死于他人之,天下之大,何处没有容身之处,不如你和我回并州吧,至少可以让你再无牵挂,无拘无束!”
曹性的这番话的确发自于内心,任荨听了之后,可以看见她的喉咙都哽咽了一下。
半晌之后任荨才再度开口道:“因为我的过去,所以我不能就此离去,但是你也可以放心,即便事情败露,我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因为我有我的生存之道!”
既然任荨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曹性也没什么的,摊了摊坐在了地上,两人之间又是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片刻之后任荨竟然也坐到了地上,不过他坐在地上的姿势却没有曹性这么自由,他的依旧是扶着他那张即将破碎的面具。
看到这里曹性就有一些搞不懂,他在后面观察了一个晚上,任荨也在她面前站了一个晚上,结果一晚上都是保持一个动作,那就是任荨的,始终扶着他的面具。
曹性刚想要发问,然而能行这一次,任荨却是出奇的率先开口了,只听她用她那淡淡的声音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带着这张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吗?我也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王允丁宫就只有在我时候见过我两面,至于其他人,基本上都没见过!”
曹性点了点头,难得任荨率先开口,他倒想听一听。
“因为我从便被灌输教育,要有自己的信仰,曾经我也发过誓,不会再让任何男人看见我的真容,除非是我未来的夫婿!”
闻听此言,曹性无奈的摸了摸额头,这又是哪门子的信仰啊?
不过曹性还没来得及话,任荨再度道:“但是曹性,你不仅打破了我的这张面具,还打破了我长期以来对于有些人的看法!”
曹性越听心中越无奈,他这张面具根本不是他曹性打碎的啊,曹性刚想要反驳,然而任荨确是揭下了他的那张面具,伴随着任荨面具一点一点的接下,曹性的嘴巴也是越长越大。
肌肤胜雪,面颊如桃,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曹性的心中惊呆了,眼前这个女人正如此之美,但是当曹性望见这女人的一双眼睛之时,整个人突然有一种沦陷的感觉,并不是因为这女人的双眼有多美,而是曹性恍惚间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兰!”曹性想起了前世的他,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公司的职员,每个月只能拿着卑微的薪水,面对高昂的房价,而望而兴叹。
但是在他的朋友中,还有一个叫做兰的女孩,当曹性看见兰的那一双眼睛时,就已经深深的被吸引,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生存状态,差不多等同于屌丝,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了,所以曹性一直将这份爱慕压抑在了心中,直到某一天天雷的降临,将他带到了这个三国世界。
眼看曹性越靠越近,都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感觉,任荨却是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在了曹性的脸上,此刻曹性也清醒了过来。
“放尊重一点,我不是你的什么兰!”感受到面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曹性的脸色也是抽了抽,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能行又接着补充道。
“还有,我刚才的话,你可明白意思了,正是因为我心中某些信仰的破灭,才导致了我这张面具的破裂,我之前所发过的誓言在那一刻已经完全失效,我不想再戴着面具来看人,因为看不清,所以你现在看见我的真面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所的话已经全部失效,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听着任荨此刻都得有些语无伦次,曹性也是默默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任荨是什么意思,任荨之前第一个看他这张脸的男人将会是她未来的夫婿,不过他已经将这句话否定,也就是就算现在曹性看到了他这张脸,也什么都不是。
曹性咳嗽了两声,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任荨的惊天之容,倒是的确让他多看了两眼,曹性在心中做了一个估计,若是把任荨与曼比起来,恐怕任荨还要略胜一筹吧。
不过曹性也只是在心中想了想,这个女人虽然漂亮,他的那一双眼睛更是摄人心魄,但是话又回来,曹性也不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是带刺的玫瑰,用现在话来就是间谍,若是一不心,很有可能玩火自焚啊。
曹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而这时任荨竟然又发问了,不过任荨的语气却是显得有些怪:“你刚刚所的那个兰是你的什么人!”
曹性呵呵的笑了两声:“是我一直暗恋的一位姑娘,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曹性此刻都有些沉醉的神色,似乎对于他心中的那名兰非常向往,任荨忍不住再问了一句:“你刚才把我误认为你的兰,是因为我和她长的很像吧!”
“嘿嘿,的确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会勾人魂魄一般!”
当任荨听到这句话之时,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任荨的那一丝笑意,曹性都有些痴迷的感觉,真的是一颦一笑都妩媚啊。如今任荨竟然以真面目示人,不知走在大街上,有多少荷尔蒙爆棚的少年,都会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啊。
“那,那,我跟你那个兰比起来,究竟谁更漂亮!”
“当然是兰啊,因为他可是我的”曹性随口而出,但是到一半之时,就有些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任荨的脸色已经逐渐的冷了下来,眼中竟然还闪烁着杀意,看到这里曹性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不不不,开玩笑的,当然是你更漂亮些!”曹性只好讪讪的道,然而任荨好像不吃他这一套,直接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曹性。
曹性都有些不知道该些什么好,不过随后曹性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个袋子,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人是铁饭是钢,即便你是仙女化身,也不能不吃饭啊,来吧吃一点!”
看着曹性那已经递过来的兔腿,任荨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最终还是转过身来了,但是当他面对曹性之时,他的脸色依旧冰寒如霜,他接过了兔腿,一点一点的开始吃起来,半晌之后,任荨终于将这块兔腿吃完,随后站起身来,他看着曹性直接道:“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姑娘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曹性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随后站起身来,也和任荨一起向东走去,此刻正在洞里面休息的史阿和贾诩也醒了。
当史阿和贾诩看见曹性领了一个如此大美人回来之时,两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就连贾诩这个已经四五十岁,可以称之为老头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任荨,看了整整四五秒的时间,至于史阿,已经完全被惊得下巴都掉了一地。
不过史阿很快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样有失礼数,因为他已经看见了,任荨那充满了含义的目光,当史阿在看向任荨之时,突然脸一红,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正如此熟悉,就跟任荨的一模一样啊。
史阿一想起自己之前多次拿剑抵着这个女人的脖子,就有一些窘迫,扭过身去,不再看任荨,而贾诩也是收回了目光。
任荨看着这两人都平静了,找了一块地方坐了下来,而此刻史阿也没有话,最先开口的是贾诩,只见贾诩笑呵呵的走到了曹性的面前供道:“曹性大人,现在可以放老朽回去了吧?你看我这把老骨头,恐怕经不起折腾了!”
然而闻听此言,曹性却是露出了他那两排洁白的牙齿,他在外面站了整整一个晚上,不仅是为了看任荨,更为重要的是曹性必须守在洞外啊,绝不能让这个老狐狸跑了。
“就是因为你这个老狐狸,害得史阿身受重伤,任荨姑娘被迫揭下面具,我差点毙命于此,你认为你能走就走了吗!”
任荨听到曹性这话,想要反驳回去,曹性着着怎么又到他的头上呢?然而史阿马上就开始给曹性帮腔,直接对贾诩道。
“的确,就是因为你这个糟老头子,才害得我一个打几十个,差点被杀了,你必须跟我们回并州,听主公你的谋略很出色,我告诉你,若是回去之后,你不能拿两个像样的计策来辅佐主公,我绝对杀了你!”
听到此话贾诩的心中那真的是欲哭无泪啊,这是什么逻辑,完全就是强盗逻辑,他贾诩只想自保,有什么错?
不过贾诩也看得出来,曹性是真不准备放他走,于是乎他也不做多的论辩,直接呵呵的笑了两声,随后坐回了原地。
曹性看着贾诩如此淡定,心中有些不解,自己现在无权无势,贾诩虽然是三国中的奇才,但是也不愿意辅佐自己这样没有根基的主攻,他肯定是不愿意和曹性回并州的,但他为何表现的如此淡定,曹性觉得其中定有古怪。
果然,当曹性等人走下山之时,发现在不远处早已是旌旗招展,又有一对人马追了上来,看到这里曹性都有些绝望了,而史阿现在又身受重伤。
曹性怒瞪贾诩,这个老狐狸算盘果然打得精,他早就料到了,既然张济已经找到了这里,肯定随后又有人跟进过来,曹性想跑似乎有些困难啊。
不过就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之下,曹性却发现了,那一队人马走得很慢,丝毫没有想要快点将其曹性抓捕归案的念头,曹性一看对方主帅心中也冷静了下来,缓缓的走上前,此刻吕布也是骑着他那血红的赤兔马来到了中间。
当曹性看见吕布之时,对其拱了拱深深一拜,而吕布则是扛着他的方天画姬,不屑的笑了笑。
“你对我行什么礼!”
“多谢将军多次出相助!”
然而吕布再度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呵呵,出相助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义父大发雷霆,要我今日定将你缉拿归案!”
闻听此言,曹性没有话,而吕布看着曹性没有半点反应,也是摆了摆。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和你扯这些没用的,毕竟他们今日唾骂你曹性,就像当时他们唾骂我吕布一般,你今天要走就走,不必感谢与我,我们皆出生于并州,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男儿,都是一等一的强兵悍将,所以我不会杀你!”
“但是!”到这里,吕布的声音陡然变得高昂起来:“即便我吕布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我也知道,在其位谋其政,各为其主,下一次我们再碰面之时,恐怕就是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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