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谁能为结果负责?(十六)
下夜便是孙伽哙一人在屋中,任由她待在棚内。或许他们也没想到如此一事,竟这般折腾。
实在一人无聊得不行,孙伽哙干脆用撑着木桌憩。
却不知进来一人在他身旁轻轻坐下。
事忙得让她已许多未这般仔细看他。想来上次还是中毒之时看得仔细。
不知觉间她缓缓的伸了过去。
还未伸过去,便被那人压下,吓得她想抽出来却挣脱不开。
“怎么?觊觎我的英姿吗?”
“你不要脸。”
孙伽哙睁开眼看着来人,又浅浅一笑。果不其然终是有女子风范。
“吉绣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是谁先动的?”
姑娘二字被他加重口气出,本就是她先动的,到头来他不要脸。
趁他话赶忙抽出的任吉绣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怎在他面前自己如此愚笨?
且此确是她先动。
“我我就不该来。你一个人继续守着观赏你的英姿吧。”
被他得不好意思,任吉绣又不好言便往外走去。
她醒来发现天色很晚,棚内也不见人影儿,便想着应是在院落何处。
看见屋内烛火光亮,才意识到他是去守夜了。从窗口望去,屋内就他一人闭眼撑着。
想到他帮忙那事,自己多少不好意思,可终归得去道谢。
此时正是夜深之时,也不必担忧会有何人听见,才缓缓走去。
谁知竟发生这事。
见她正转身往外走去,孙伽哙起身越过木桌,拉住她的衣角一扯。
出于惯性,任吉绣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拉得一转身。她无奈的看着拉住衣角的。
“等等,好点了没?”
原本有些气愤,他一句话便浇灭这怒火,原来他是想问此事。
“好多了。”
“那便好。”
见她回应自己,孙伽哙便松开那拉着衣角的。朝她放心的笑笑便走回最初那木桌。
或许自己有些过分,任吉绣在原地想了片刻,跟着他坐回那处。
“守夜本是我们两人,没道理我去休息。”
折腾这么久,倒是让她有些口渴,孙伽哙看着她端起倒扣的茶杯倒出茶几口饮下。
“诶!”本想阻止她如此,见她已喝下,只好又收回那话。
“怎么了?这茶杯有毒吗?如此紧张。”
已然喝完,将茶杯放下的任吉绣一脸狐疑的看着对面之人。
不会这茶杯有什么问题吧?有问题又为何将它倒扣?
“无事,想提醒你喝慢点。”
他只好无奈笑笑摆作罢,自然是不会告知她此是方才他用过的茶杯,闲得无事时才倒扣来的。
任吉绣一挑眉,细细的品味着这茶清香。
切莫枝开数朵,朵朵皆是。
她娘的劝诫犹如昨日过一般在脑海中响起。不觉间已离家数日了。
“最近可有休息好?明日恐还有一事处理。”
见她将茶杯放下,孙伽哙提起茶壶又替她斟满。
今日将沈岚抓获,明日自然他们不需再待至棚内,可还有何事?
“这几日一直蹲在棚内,自然歇够了,明日何事?可让我外出舒展筋骨吧。”
听闻明日还有一事,任吉绣放下中之物,两撑住下颚玩笑般的神色看着对面之人。
见她隔着木桌凑近自己,孙伽哙也笑意满满的往前凑近一些。
“自然可以,只不过需先将那事完成,而后我同你一起去。”今日那态,又怎能让她一人乱跑。
“啊!你能不去吗?”
“若我不去,自然你也不能离开此处。”
此话让任吉绣感到无趣,便不再话,倒是拿起另一倒扣的茶杯玩耍起来。
“明日那事得由你去。”
“何事?”
“明日是大殓,为入棺仪式。伏渊有事处理,便由你我二人督察。”
是啊,最近之事令任吉绣都快忘记仪式已进行到何处。果然一直待在一处,会孤陋寡闻。
听见大殓,任吉绣本以为会命她去帮忙入棺,谁知只是督察而已。
玩弄茶杯的停下动作,眼光转至孙伽哙脸上,她不再玩笑的看着他。
“只是督察如此简单?”
“重磅事在伏渊那处,我们唯督察而已。”能猜知她会怀疑,孙伽哙淡定的回复着她。
她有时是聪慧,但若是聪慧用错地方,便是不实用的聪明。
而他则是尽量令她不会出现如此情况。
既然一口笃定只是督察,任吉绣自然不好问下文,即使那人与她关系甚好。
场面又一度陷入寂静,似乎那句话冷却了空气一般。
“对了,谢谢你的热水。”
突然想到,守夜已过半,而她都还未将那道谢出口。
被她一谢,孙伽哙才想起为她热水驱寒一事,耳根不由得有些泛红。他挠挠自己发丝,一时不知将如何安放般。
“啊,那事啊。下次注意些吧,别被他人看见即可。”
察觉到他别别扭扭,任吉绣才想到不该得如此直白。
且以往并未如此,这入秋受凉她又能如何。这厚衣物也还未制成,自然只有受着凉。
“不过,你方才谢我,总得有点行为表示吧。”
“如何表示,你想要何物?”
原本最近许多事令他在任吉绣心中已翻了形象,不免忘记他那般无赖模样。
方才看来无赖此习性不易更改。
“我还未想到,不如以身相嘶!”
话还未完,任吉绣那拿着茶杯的便敲过去。按这习性,她都猜到下句是何。
本有会躲开的孙伽哙,并未躲开,而是挨上此打。
本是玩笑话,就看所听之人所想。
“你再如此试试?能不能正经点,好歹比我大几载好吗!”
“行,正经点儿。”
此话确是如此,算来自己应是比她大六载,姑娘果然相处着不同。
这几月相处下来,都快令孙伽哙忘记他是比任吉绣大几载之人。
不过他有能力护住这姑娘。
想来,孙伽哙脸上不觉得浮现出笑容。对面这人与其他女子不同,倒也没什么不同。若是相同,又总觉着比平常女子多些能耐。
不知他想到何事浮现出笑容,坐于对面的任吉绣索性继续把玩木桌上的茶杯,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