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长留山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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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讲了好多大道理啊:幽若不当逃避责任。骨能当好茅山掌门。

    门规倒没那么讨厌了。但,好想下山啊!

    儒尊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长留山传统,受罚都是一起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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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时,花千骨和幽若看着对方都用左拿筷子,各自暗暗发笑。

    “幽若,你抄了多少遍了啊?”

    “才五十遍呜呜,晚上不用睡觉了。”

    “师父,你呢?”

    “食不语。”白子画突然打断她们的谈话。

    两人只好低头吃饭。

    “尊上,师父,我吃好了,先告退了。”幽若躬身要离开。

    “幽若。”白子画吐出两个字。

    幽若站定不动,暗暗叫苦,尊上真难缠啊。

    “勾玉收好,不要再弄丢了。这次出事,是有人打神器的主意。”

    “尊上,既然神器有危险,那还是放在你这好了。”幽若摆摆,想要-推辞。

    “你身为掌门,要能担负起责任。好了,回去抄书罢。抄不完加罚。”

    白子画不依。心想一定要让她经些大事,才能有负责的意识。如今并没有那么危险,何况有自己和师兄、师弟照看。

    幽若只得双接过勾玉,转身就跑。

    “做掌门真不容易啊,”花千骨感叹,“这丫头这样贪玩,苦了她了。”

    “既然轮到她头上,那就是她该承受的,”白子画皱皱眉头,声音清冷肃然,就如以前听见骨问他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要担当掌门职责。

    如今也知道,即便自己,也不是没有私心,但全为私心,该担的责任也抛开,却是不可。于是补上一句:“幽若个性坚韧,做事不拘一格,本来就有这个能力,不当逃避责任。”

    花千骨连连称是。师父最近大道理讲得她气都喘不过,好想下山啊。

    “你当时若回茅山,也能当好掌门的。”白子画冷不防了一句。

    花千骨一惊,多少年前的事啊

    想起那时师父中毒照料后事,嘱咐自己离开长留,重振茅山基业。情境重现,当年绝望的呼喊又在耳边响起:骨什么都不要,只要在师父身边!

    “我们也回去抄书了。”白子画拍拍她脑袋,往事剪影被拍出了花千骨的脑袋。

    两人又坐下抄写。花千骨不再敢胡思乱想,怕又被师父看穿,一心关注门规的字面含义。

    过不多时,感觉一个个字在头脑里进进出出,习惯了它们的熙攘往来,也感到亲切了。门规,也挺好的。知道什么不能做,心里很踏实。

    但久而久之,看得花了,有些要入睡了。

    白子画轻轻敲了几下桌子,花千骨立刻惊醒,继续拖着酸痛的抄写。真奇怪啊,师父难道就不会痛吗?

    “痛是吗?再坚持一下。”白子画的声音不出是关心还是督促。花千骨吐吐舌头,再也不敢有什么念头。

    过了子正时分,白子画道:“你回房休息,明日卯时起来继续。”罢握住她两只,花千骨顿时感到一阵清凉漫过,酸麻的舒适了许多。

    “师父你今晚不休息啊?”花千骨心问道。

    “快回去罢。”白子画不回答。

    花千骨心疼师父,但知道多无益,最好乖乖回去。

    头脑里装满了门规里的条条框框,虽然觉得,它们没那么讨厌了。但真是想透口气啊。于是绕过桃林往卧室走去。

    “幽若,这里有一百遍,明日、后日我再送过来,剩下的五百遍靠你自己了。”有些懒洋洋,却如石上风生,沉响悦耳,竟是笙箫默的声音。

    花千骨赶紧躲在桃树后。

    “谢谢”幽若一把拿过一大沓书稿,一溜烟跑了。月光下俨然看见红晕的脸庞映着春日的桃花。

    扑通花千骨突然摔倒-在笙箫默跟前。

    原来她双撑着桃树,但太酸,虽然在白子画治疗后有所缓解,可一时专注听他二人话去了,不留神没撑稳。

    “师叔,我不是故意”花千骨爬起就想走。

    “你师父还没休息啊?”笙箫默却不尴尬,反倒不慌不忙地问。

    “啊”花千骨摸摸跌疼的脑袋,“师父在书房。”天啦,这么不会让儒尊知道师父在帮忙抄书,而打发自己回房休息了?

    “我就知道,”笙箫默满意地点点头,“长留山传统,受罚都是一起罚。”静夜里一阵风声,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