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挂在树上的孩子们
一秒记住本站:9“顾辞廉,救我!”
我心中大喊。终究我所期待的并没有实现,因为顾辞廉现在可能还未冲破结界,是谁,设下了结界?是谁,要这样吓我?
我大脑胡思乱想着,看着眼前恐怖的场景,空气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风声厉厉,被挂在树上的孩子们,有眼睛的突然都睁开了眼睛,看不到眼白,一片漆黑空洞。看不到眼睛的,身体扭动着。哭声笑声怪声肆虐在耳边,刺激着我脆弱的耳膜。
“哈哈”
“呜呜”
我觉得自己快疯了,要死掉了。
“孩子们,吃饭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得让人不寒而栗。我抬头,看到一个黑衣男子跛着脚,一拐一拐地走上前来,中拎着一个猩红色的竹篮子,篮子底部不断地滴着不明液体。
我低头望去,篮子里满满的血肉模糊,一块一块地,还跳动着,冒着些许热气,那滴着的,确定是鲜血无疑。
孩子们都很激动,以至于干枯的大树似乎都全身一颤,男子跛着脚上前,挨个将跳动着的血肉递到孩子们的嘴里。
“来,乖,张嘴!”男子像劝孩吃饭一样劝着我。明明透着些许的微光,却依旧看不到男子的脸,只听男子慈祥地道,“孩子,吃饭了!”
我看着男子递上前来的食物,扑通扑通跳着,就像听着自己的心跳一般,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吃饭,笙儿,起床了!”轻娅在炕头轻声唤着。
我挣扎着睁开双眼,倦容满面。
“我,你没事吧?”看着我如死灰般的脸,轻娅担心地问。
我缓缓摇摇头,嘴角挤出一抹微笑,表示无大碍,接着又问道,“顾辞廉找到了么?”
“还没有!”轻娅边边扶起我,带她去洗漱了一下,我的脸色才稍微好了点。
虽然明明知道顾辞廉可能仍未冲出结界,但是仍带着侥幸的心里,希望听到找到顾辞廉的消息,而寻找一个外乡人,对于村民来还是比较简单的,因为村民之间都互相熟识,如果不是本地人,一看便知。
崭新的圆形红木桌旁,轻远,轻娅,苏长志围坐一起。
“嫂子,赶紧来吃吧!别忙活了!”苏长志冲着厨房里做菜的孙媛媛。
“来啦!快吃快吃,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孙媛媛回道,端着最后一个红烧鱼走出了厨房。
我一看,黑黑壮壮,结结实实的一个女子,话亦是粗声粗气的豪放样。
“嫂子早。”轻娅笑意盈盈,嘴里甜甜道。
孙媛媛喜笑颜开,露出白白的牙齿,“早,快吃,多吃点。”着放下菜走到轻远身旁坐下,二人早已领了证,就差个仪式了,所以也就大大方方先做起了一家人。
“你们听了没,邻村申家的两个孩自杀了!”苏长志边吃边道,仿佛早已忘记昨晚发生的一切,神经大条的人就是心宽体胖,我很是羡慕。
“嗯嗯,都喝农药自杀了,一大一,大的十岁,的才两岁,大的灌了的后又自己喝了农药,听孩子的父母早已离异,男的再娶,把孩子给后来的女的带,天天不是挨骂就是挨打。”孙媛媛接上话。
我不言语,默默吃着饭,心中却在想,的孩子就知道了自杀,这些究竟是谁之过错,孩子的?父母的?亲人的?学校的?社会的?
最近留守儿童出事的太多了,而报道出来的仅仅是一部分,很多都因为怕丢人,赔了钱了事,而孩子们却再没有重活一次的会。
“笙儿,等下你跟我去山上么,吃过饭后,我要去山上看看我爸妈。”轻娅问我。
“嗯。”戴茂山上草木茂盛,只是秋天的季节,让这一切略显萧瑟。
我紧跟在轻娅身后,双紧攥,冷汗渗出,耳边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笑声,就如同梦里听到的一般。
“我妈妈是这里的护林员,年轻时一次意外在树林里被毒蛇咬伤,当时我爸英雄救美,救了我妈。”轻娅自豪地着,“其实我之前还有个二姐,被人害了,我妈伤心得双目失去了光明,我爸后来为我妈在山上修了石阶,为此还跛了一条腿,两人从此相互搀扶至今,恩爱无比,成了这里远近闻名的佳话。我哥房子建成后,我爸妈什么也不下山来住。”
跛了一条腿,听到此处,我心中咯噔一下,想起梦中的男子也是跛足之人,心中满是疑惑。
山路崎岖,不过有石阶,虽然是不太规整的石阶,但是走起来容易多了。
这条路便是轻娅口中他爸爸为他妈妈修的石路,轻娅妈妈以前是护林员,本是城里姑娘,却甘愿放弃一切嫁给自己的救命恩人,轻娅妈妈对戴茂山上的树木有着特殊的感情,后来因为眼睛的缘故,辞去了护林员的工作,但仍时常去林中转悠,为了方便,轻娅爸爸特意为轻娅妈妈修了山路,但跛了足,从此大山里,两个人你搀我,我扶你的,一个做了另一个的眼睛,另一个做了一个的脚,十分恩爱,羡煞旁人。
“爸妈,我回来了!”轻娅欢快地跑向前边不远处老旧的房屋。
“轻娅,是你么?”屋内一个慈容满面的女人拄着拐杖摸索着走出了屋子。
“妈,是我!”轻娅赶忙跑上前去搀扶住老人。
我将礼物放在一旁,轻娅跟女人我拿了礼物,女人立即笑着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阿姨好!”我上下打量着女子,年纪约莫半百,鬓角些许白发,或许是经历的风霜雨雪太多,又不注意保养,皮肤有点松弛和皱纹,但五官轮廓依旧看得出年轻时的靓丽风采。
一切都是一副乡村妇女的简朴模样,唯独那拄着的拐杖被映衬得华丽了一点,虽简单如伞把,没有华丽的雕纹,却漆着暗红色的纹漆,光滑如新的外表,在阳光的辉映下仿佛还透着一圈淡淡的米白色光晕。
“这是我妈失明的第二年,我爸亲为我妈做的,都有十几年了。”轻娅看我一直盯着自己妈妈的拐杖出神,就连她妈妈邀请我进屋的话都似乎没听到一样,于是为我介绍了一下拐杖的来历。
“哦!”我随着轻娅母女走进屋子,心中却在想,都用那么长时间了,就算再如何保存爱惜,也不可能完全就跟新的一样,我越想越疑惑。
“妈,我爸呢?”轻娅环顾屋子,并未见到自己的父亲,于是一边将母亲搀扶坐在炕上,一边问道。
“你爸进林子去了,知道你嘴馋,特意去找野味去了。”轻娅妈妈微笑地着。
“我爸也是,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去抓野味,现在山下什么都有卖的!”轻娅埋怨道,脸上却露出微笑,她知道她是除了妈妈以外,爸爸最疼爱的女子,从到大,从来都是哥哥有什么,她就有什么,甚至比哥哥还要多,不像村里大多数家庭一样受到重男轻女的不平等对待。
“还不是为了你么!”轻娅妈妈微笑道,“轻娅,给你朋友倒杯水。”
“谢谢阿姨,我不渴!”话虽如此,轻娅还是给我倒了花茶水,放在
我身旁的桌上,这也算是轻娅家待客必备的茶水,在山下轻远家,我也见到过。
透明的水杯里,大红色的花朵,有点像野菊,在滚滚热水的冲泡下,变大变软,渗出红色的汁液,最后就像冒着热气的红酒,酒上飘着一朵大红色的野菊。
对于这花茶,听轻娅,这茶是他爸爸十几年前在林中发现的,据可以强身健体,茶香淡雅。
我抿了一口,觉得乖乖的,就再没有多喝。
屋外传来蹒跚的脚步声,轻娅一听就知道是老爸回来了,高兴地飞奔出屋子。
“爸,你你都六十了,腿脚还不方便,上山打什么野味呢!”轻娅心疼得道。
轻娅爸爸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轻娅扶着她老爸走进了屋子,就像一团黑压压的云从门外逼入一样,我感到有点压抑不安。细看去也不过是普通乡村男子的装扮,虽是六十了,却似乎比轻娅妈妈还要年轻,全身上下利落干净,不沾尘埃。我看着那一跛一跛的样子,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也随着那步子扑通扑通地跳着。
“雪羽,我回来了!”轻娅爸爸走到轻娅妈妈的身边将里的黑色塑料袋递给轻娅,“轻娅,先把这个放到厨房,一会爸爸给你做红烧兔肉!”
轻娅笑着点点头,接过野味,走出了屋子。
轻娅的妈妈姜雪羽微笑地道,“萧晨,先休息一下吧!这位是轻娅的朋友,叫”
“叔叔阿姨好,我叫许笙儿!”我忽然想起忘了做自我介绍,赶忙接话道。
“你好!”轻娅爸爸马萧晨坐在姜雪羽身旁,目光看向坐在一边的我,愣了那么几秒钟,随即回过神来。“雪羽,我先去做饭了,你们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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