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意 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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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母听得直笑,随后跟魏乔絮叨起来:“你姐和马恒结婚到现在,两个人也不要孩子,动不动出国去玩,哪像在过日子,前天晚上,马恒他妈还打电话,问君有没有动静,可把我难为坏了。”

    魏乔但笑无语,马恒到做到,魏君伤愈出院,两个马上结了婚,话夫妻感情不错,可到底因为孩子的事,魏君跟马恒怵于长辈追问,干脆常常躲去外头。”

    “他们两个想得开,以后大概准备丁克,其实这样也挺好。”魏乔故做轻松地道。

    “好什么呀,马家几代单传的儿子,总不能到马恒这一辈就断了,不是我旧脑筋,咱们中国人到了哪年哪月,都还讲究个传宗接代,”魏母索性发动起了魏乔:“回头你遇到你姐,跟她好好聊聊,你们两人从就是一个鼻孔出气。”

    “好好话呢,怎么又骂起我了?”魏乔故意一脸好笑。

    母女俩着,便已经到了牌坊下。

    魏乔一个劲地催着魏母回去,魏母却不肯走,明显犹豫半天,问道:“你跟那个谁,没联系了吧?”

    “哪个谁呀?”魏乔成心装听不懂。

    “就是沈”魏母到一半,瞧了瞧魏乔。

    魏乔直接乐出来:“哎哟,我的妈,猴年马月的事儿,你怎么还记着呢,我都快忘了!”

    “昨天沈先生过来了,来者是客,我也好好款待,不过他老是打听你,我就不乐意,对了,沈先生,好像他家的公司又拿回来了,”魏母一边着,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魏乔:“还有沈默亭到现在没交女朋友。”

    “那你帮他也找一个呗?”魏乔故意打趣,远远瞧见博物馆的车开过来,伸朝那头招了招,又对魏母道:“别不是想把我跟他撮合到一块吧,也成啊,周六我有时间,可以一个个见!”

    魏母眼一瞪,直接在魏乔屁股上拍了一把。

    魏乔咯咯直乐,抬脚朝着已经停到不远处的车跑了过去。

    等坐进车里,望着魏母往回走了,魏乔的笑容才渐渐褪去。

    正式分之后没几天,沈默亭就搬走了,开始还有牛家保过来,偶尔一沈默亭近况,可后头牛家保转任徐诗雨助理,跟着一块去了s国,好像有许久,都没听到某人的消息了。

    然而,今天再次听到那个名字,魏乔心里,居然还有一丝悸动。

    想到这里,魏乔自嘲地笑笑,注意到魏母这时回身看了一眼,便朝她挥了挥。

    御品轩的窑厂,因为魏乔她们的到来,又开始了新的忙碌。

    几天之后,终于到了开窑的时间。

    大概是经历过太多的失败,大家伙早没了先前的紧张,一边等着开窑,一边聊天。

    始终保持严谨态度的是欧阳于青,此时他抱着电脑,盘腿坐在地上,还在演算着数据。

    魏乔这时蹲到了欧阳于青旁边,道:“我,忙了这么多天,你就不能轻松一下,反正一会烧出来,要不就成功,要不就不成功。”

    欧阳于青看了看魏乔,眼睛晶亮地道:“要不要再打一次赌,我觉得这次能成功。”

    “你输多少顿饭了,省省吧!”魏乔瞧着欧阳于青,好笑地道。

    “开窑了!”不远处传来李大侠的一声大喊。

    魏乔干脆也坐到地上,瞧着李大侠那边道:“这子有意思,本来好半年回去,他居然就赖这儿了,死活不肯走,瞧着不是我爸收徒弟,倒是帮余爷爷收了一个徒孙。”

    “大侠这孩子踏实肯干,这一年多,我瞧着越来越稳当,他在我这儿,把该练的都练好了,等回你爸那儿,笃定比之前那几个徒弟出师快!”余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搭了魏乔一句。

    “管他是不是好材料,我都得把人带走,”魏乔仰头,对余爷爷笑道:“我二叔跟李大侠他爸一块盘了家店,要忙他自个儿的事业,我爸身边没人跟着,我们真不放心,大侠这回要派上用场了。”

    “听你爸,他又住了一回院?”余爷爷关心地问。

    “我爸目前状况还行,如果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我们就满意了。”魏乔回道。

    “有了魏先生指点,我对这一次炼烧程序的改进很有信心。”欧阳于青头也不抬地道。

    “出来了哎!”有人这时叫了一声。

    这下欧阳于青直接阖上电脑,迈腿跑到了余爷爷和魏乔的前头。

    李大侠带上厚厚的棉套,将伸进窑温已经降到00c的炉膛里,从里头取出了一只碗。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只碗上,碗浑身透着温润的青釉色,像一个稚嫩婴儿,闪着初生的熠熠光辉,然而,却没有大家期待中的样子。

    这下,有人叹气,有人摇头了。

    魏乔一眼不眨地盯着那只碗,到底不肯死心,虽然嘴上得轻松,魏乔比谁都在乎每一次窑试的结果。

    片刻之后,似乎有轻轻的炸裂声,魏乔眼睛猛地亮了,瞧着碗身开始现出裂痕,随后就跟魔术一般,裂痕不停扩展,到最后,整个碗身层层叠叠密布着纹片。

    “冰裂纹出来了,终于出来了!”第一个吼出来的是欧阳于青。

    几秒钟后,现场一片兴奋的大叫声。

    余老爷子今天高兴,吃晚饭的时候,特意拿出珍藏多年的女儿红,是今儿大家伙不醉不归,就连魏乔,也被灌了两杯。

    此时堂屋里喝得正高兴,魏乔却出来了,捧着那只碗,坐在堂屋外的长条凳上,借着头顶桔黄色的灯光,用跟老魏做视频连线。

    “爸,瞧见没有,它有多美,我们成功了,自从入了瓷器这一行,我今天最得意,我没让您失望吧!”魏乔已经有点醉意,嗓门不免大了一点。

    “好,替我祝贺大家伙。”里传来老魏的开心笑声。

    魏乔兴奋地道:“您身体好好的,回头得让您瞧着,我怎么把御品轩发扬光大,咱家百年老店还有下一个00年,再下一个00年,”到这里,魏乔打了个膈,笑起来:“不对啊,我能活这么久吗?”

    “是不是喝酒了?”屏幕上现出魏母的脸。

    魏乔比了个势:“就一点点,别跟二叔,余爷爷开了一瓶年女儿红,让二叔知道了可不得馋死,我头回发现,喝酒真痛快,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要是日子能这样一天天地过,也挺不错!”

    电话那头,老魏两口子都没话。

    “对了,青瓷茶壶爸,我记着呢,这就给您做,让您好好长长脸,”魏乔又笑了起来。

    “乔,心里烦?”老魏忍不住问了一句。

    “谁我烦,我可开心呢,我爸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咱家御品轩生意兴隆,对了,我也算事业有成了对吧!”魏乔着,仰头又笑两声:“回头我也跟余爷爷学,晚上二两酒,一晃眼,大半辈子也就熬过去了!”

    “瞎扯什么?”魏母又开了口:“明天早点回来,妈陪你去相亲,回头等成了家,该你忙的事一大堆,也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怎么是胡思乱想?”魏乔嘟了嘟嘴:“今儿高兴,我跟我爸两句心里话!”

    魏母摇了摇头,到底劝了一句:“天也晚了,姑娘家在外头少喝酒,赶紧回屋睡觉,瞧你今天是疯了。”

    “疯一点多好啊,好久没这么开心了。”魏乔又笑了半天,最后还是那头先挂掉了。

    堂屋里头,似乎行起了酒令,魏乔回头瞅了一眼,将放进口袋,摸了摸自己有些滚烫的脸,又顾自傻笑起来。

    “我疯了吗!”魏乔自语了一句,到底站起身,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