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溶月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人,心情烦躁。停住脚步看着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禾熙遥看着他,将他的胳膊抱得更紧。
一抓着她的腕扒开,把自己的抽出来。溶月后退两步道:“有什么话就这样,不许再过来!”
禾熙遥站在原地,扭着自己的衣角。又十分诡异的傲气起来,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家?”
溶月狐疑的看着她,冷冷的道:“我不明白你到底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好,那你走吧!”禾熙遥着,扶着发晕的头。还是放弃了。
“”溶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真的走了。
禾熙遥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用压着发闷的胸口。
他越走越快,她越跟越吃力。
还在与禾煦远闲聊的尹令初此时正要关窗,看见二急忙叫他,道:“你快下去,阿遥跟着溶月走了!”
禾煦远一听这话,急冲冲的跑到窗边。果见自己的妹妹跟着那个熟悉的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一脚踩上窗台就要往下跳,被尹令初一把拉住。
她道:“下面人正多,你这么跳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还是从正门走吧,相信溶月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禾煦远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同意,颇为着急的夺门而出。
溶月转过一条巷,一回头禾熙遥还是锲而不舍的跟着。
还未话,禾熙遥倒是先叫了起来:“看什么看,路又不是你们家的!”
“好——你跟着吧。我看你能跟到什么时候!”溶月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气急。
转身疯跑起来,他终究还是不忍用轻功把她甩开。
禾熙遥吃力的跟在他后面,愈发吃力。直到最后得扶着墙才能前行时,早就看不见溶月的身影了。
溶月蹲在屋顶上,冷冷的看着她,一颗心又开始动摇。
禾熙遥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几近拖行。溶月见她如此,还是跳了下去。
刚扶上禾熙遥的胳膊,她就体力不支的昏厥过去了。
“鬼,醒醒!”溶月让她倚靠着自己,着急的拍了拍她的脸颊。
禾熙遥难受的拧眉,再睁不开眼。
“放开她!”禾煦远略喘着粗气,出现在了巷子口。
溶月看着他,打横把禾熙遥抱起来。道:“我带她去找大夫!”
禾煦远闪身拦在他面前,低声吼道:“放开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溶月沉默,上前两步把她送到禾煦远身前。嘱咐道:“照顾好她!”
“谢王爷关心,不过我想阿遥是承受不起你这份情意了!”禾煦远冷冰冰的道,接过她。
溶月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仍旧没有反驳。
怎料禾熙遥的紧紧的抓着溶月的衣襟,怎么也不肯松开。
气氛在那么一瞬间凝固住了。
“要大月饼唔月饼!”禾熙遥梦呓。
氛围变得更为尴尬了
“还是我带她去吧!”溶月提议道。
禾煦远极其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转而道:“不必了,你带着她和我一起回去就好。”
“可是”溶月还想要些什么。
“这病除了师父,没有人能瞧好!”禾煦远以不可怀疑的语气道。
溶月不再坚持,抱着她跟在禾煦远身后。
长风略过巷子,带来秋天特有的寒意。紧了紧自己的,尽量不让她受凉。
夜已经晚了,街上的行人陆陆续续的闪入一间间房舍里消失不见。
“你去过不知山了?”禾煦远突然出声,将溶月惊了一下。
溶月不语,他不想去回忆自己是如何度过那段时间的。
“那段时间,阿遥一直都昏迷不醒。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禾煦远着,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溶月心中冷笑,道:“她就要嫁给允秀了。你们兄妹俩又何必在这种时候还合起伙来骗我?”
在千拾阶之上的人不是她,还有谁?红衣一袭,瘦如枯骨;一席话语,剖心掏肺。
禾煦远轻轻一笑,他果然不信!一个想法在脑海中闪现——不去趁此会,让阿遥忘了他。秋猎之后辞官,一起回御界生活。
她嫁人,自己娶妻。男耕女织,可不和乐?又何必纠结于此,困顿于心?
再走许久,总算是到了禾煦远居住的院落。
禾煦远站在门前,再次伸出接过禾熙遥。这次她倒是配合,嘟囔几声便松开了。
“今夜还是谢过王爷了。”禾煦远道,吩咐丫鬟合上门。
溶月转身离去,心中空落落的缺了一块。禾煦远的话让他回味,可那日宴席又是怎么回事呢?
唉,也罢也罢!不是都好了要放下,又何必一直记挂在心上?
夜风袭过这条巷,墙边已经枯黄的爬藤叶落纷纷。衬着溶月离去的身影,寂寞清冷。
禾熙遥躺在床上便开始高烧不退,脚并用的折腾。
禾煦远心疼她,又不愿意将她的脚束缚起来。只是自己动,把她不断踢开的被子再盖回去。
“哥哥救我——哥哥——哥哥!”禾熙遥突然大叫起来,脚乱抓。叫到最后猛然的坐了起来。
禾煦远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拿着布将她脸上的汗细细的擦干净。哄道:“阿遥,我在,不怕。”
禾熙遥看看着他,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又猛的抱住他。
哭道:“哥哥,我好难受。我想爹爹和娘亲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们还不来看我?是不是不要我了!”
“好好好,阿遥不哭。哭难看了娘亲又要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他们在忙清蓄表哥的婚事。等秋猎过了,我便带你回去。我一家人好好的,再也不分开了。”禾煦远哄着她,心里却十分明白他们一家人不可能不分开。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父母与子女如此,兄妹之间亦是如此。更何况阿遥她——就要及笄了!她的身上,有她本来就有的使命。
“嗯”哼唧一声,禾熙遥抽泣着。用那布将脸上的鼻涕眼泪一抹干净。过不多久,又倒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禾煦远身心俱疲,陪在她的身边也觉得不放心。却又没有更好的方式去保护她了!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谁?”禾煦远警觉,疲惫不堪。
“大人,门外来了个姑娘,是来投奔大人您的!”丫鬟的声音传来,有些捉摸不定的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