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来墨玉一族抓人的，一共十人。”

    “十人？你在开玩笑吗？十人抓了一整个族？！”那他们的实力该有多强？！

    “乐观一点嘛，不定他们就十人呢？”

    “呵呵，越是乐观，面对的现实越是残酷。”

    墨霜不置可否，他曾经历过对他来最大的打击，自认不会有更糟的经历了，所以他可以大胆乐观地去猜想未来，反正不会比他想的更差。

    凌凊突然十分讨厌自己现在的性格，为什么要逞英雄？为什么要来皎月窟当这个老好人？救了他们把自己搭上，值得吗？像凌凊一样无所谓不是更好？做凌尊，有什么好

    “尊尊？你，是不是又在怀疑自己了？”凌沙看到凌凊灵魂中散发的黑气，很久之前，他也在凌凊身上见到过，那时凌凊正陷入很深的自责，在自我怀疑，他还记得那时因为她帮了街上一个被欺负了的孩，孩的父母并没有感谢她，而是深深的责备她，因为欺负那孩的是当时的皇后的表弟的孩子，而孩子的父母只是平常民，凌尊帮得了他们一时，却帮不了一世，在他们看来，凌尊这是在给他们找麻烦。

    凌尊回到凌府不久，就派人去照顾那家的人，可是当天派去的人当天就回来了，因为那一家人，已经死了。

    凌尊找上杀人的那家，差点就把欺负孩的人给打死了，可是在最后被她的父亲找了回去，她谁都不怕，就怕她这位严厉的父亲，那一次是凌尊第一次进宗祠，她被罚跪在宗祠十天思过，据当时他大哥的声音很大，半个凌府都听到了，凌演知道他特别喜欢凌尊，当晚就在梦中把事情告诉他了，他的大哥对凌尊：没有能力就不要随便帮忙，兀自逞英雄害人害己！都九岁了，做事还不能思虑周全，简直是在丢我的脸！

    大哥自被封为神童，在他九岁时，这个家已经有一半在他的掌控中了，所以他对凌凊的期望十分高，比其他人家对嫡子的期望都高，可也因为如此，他当夜去看凌尊的时候，看到了满身黑气的凌尊在落泪，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大哥教导过，身为凌家子弟，不可轻易落泪，这是无能的表现。

    连落泪都不敢被人发现，更别让人发现她在自我怀疑了，若非他有一双特殊的眼睛，也不会发现。

    “尊尊，你记得你第一次进宗祠，我对你过什么吗？”凌沙转到凌凊面前，柔声。

    凌凊微愣，随后便道：“记得，沙叔叔，尊尊已经很优秀了，不必再更好了。可是我，身上担着凌家，我不像沙叔叔一样，有哥哥，我是这一辈唯一的孩子。”

    凌沙稍稍叹了口气，道：“尊尊忘了，沙叔叔当时还了一句，人生在世，活的就是如意二字，若万事如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度不过难关，活着还有何意思？”

    “噗！沙叔叔，这话我倒不想记得，若是如意了，活着还是没意思，那这世界该有多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