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托付
夙玉被云天青扶着,站在桓恕面前,躬身拜了下去。
桓恕起身道:“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夙玉点头道。
桓恕取出一本书册,递上前去并道:“这就是少阴剑诀,是四象剑诀的其中一部。你的身体和你的这把望舒剑,是修炼少阴剑诀极好的材质。”
夙玉双捧过剑诀,朝桓恕道:“多谢前辈,本该叫前辈一声师父,但夙玉先前已然拜他人为师”
桓恕摆了摆,道:“我也没准备收徒弟,起来吧。”
“是。”夙玉起身,忽然又打了一个寒颤。
云天青连忙上前道:“我扶你回去吧。”
夙玉摇摇头,道:“没事,我还能坚持。”
随后,夙玉又朝桓恕道:“前辈赐我功法,大恩大德,不知夙玉该如何报答?”
桓恕淡淡一笑,却并不话,而孟无知此刻道:“你将少阴剑诀练成之后,不要为非作歹,就是最好的报答。”
夙玉点头道:“晚辈记住了。”
“你先在青鸾峰将少阴剑诀全篇习会,等你将体内寒气稳定下来之后,便离开这里去挑选一处极寒之地避世修炼。记住,剑诀大成之前,不得入世。”桓恕脸色凝重地道。
而云天青则问道:“青鸾峰不行吗?”
“不行。”桓恕摇头道。
“我明白了。”夙玉神情一定,点头道。
“嗯。”桓恕颔首,然后又从袖中取出了另一本剑诀,并朝云天青道:“你过来。”
云天青走上前去,桓恕将剑诀递给他,道:“这是少阳剑诀,你与夙玉一同修炼。若在修炼过程中,她体内寒气复发,你可以少阳剑气为其中和,可保万全。”
云天青神情一愣,随后大喜,连忙单膝跪地接过剑诀,并道:“多谢前辈赐法。”
“你们回去吧。”桓恕摆道。
“是。”二人并肩而立,齐声应道。
孟无知与桓恕重新坐回了棋盘前,眼前是一盘已经持续一月未解的残局。
云天青与夙玉出了石沉溪洞之后,回到了木屋中。
此时的云天河已经睡醒,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看着进屋的云天青与夙玉。
云天青升起梧桐木火,夙玉则将云天河抱在怀里。
她定睛看着怀中的云天河,忽然感觉云天河的眉眼似乎有些眼熟。
很快,夙玉就想了起来,这不正是自己的眉眼吗?
夙玉将云天河紧紧抱在怀中,忽然朝一旁的云天青问道:“如果我们离开青鸾峰去极寒之地修炼,还要带上天河吗?”
云天青微微一滞,随后沉思道:“对,到时候可没人照顾他。”
夙玉道:“不如暂且将他托付民家,等你我剑诀大成之后,再来接他如何?”
云天青点点头,道:“好,你看寿阳城柳家怎么样?”
夙玉道:“就是你托付那个女孩的寿阳县令?”
“不错,他是县令,为人又宽厚忠实,想来一定可以照顾好天河。”云天青笑着道。
夙玉沉吟片刻,忽然道:“那你觉得孟前辈和桓前辈怎么样?”
云天青目光一凝,道:“你是将天河托付给两位前辈?”
“我看两位前辈也挺喜欢天河的,而且天河在他们身边长大,比在凡尘长大要好。”夙玉缓缓道。
云天青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过这要问问两位前辈的意思。”云天青道。
三个月后,青鸾峰。
孟无知怀抱云天河,目光看着眼前的云天青与夙玉。
此时的云天青依旧是一身青布衣裳,与三个月前没有任何区别。
倒是夙玉现在早已不是三个月前那种畏寒虚弱的模样,此时的她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至少已经不再有被寒气侵扰的危险。
她的少阴剑气已经入门,体内的法力足以压制寒气半月之久。
再加上有云天青的少阳剑气中和,已经不再有性命之虞。
“天河就交给我们,你们放心去吧。”桓恕朝云天青与夙玉道。
云天青与夙玉对视一眼,然后双双跪在地上,朝着孟无知与桓恕叩首三拜。
“两位前辈大恩,我夫妻二人永世不忘。”云天青朗声道。
夙玉也道:“等我夫妻二人修炼归来,再好好报答二位前辈的恩德。”
罢,二人起身,再次拜别孟无知与桓恕之后,便架起剑光离开了青鸾峰。
看着夙玉与云天青离去,孟无知与桓恕顿时展颜一笑。
“好,现在就好办了。”着,孟无知大一挥,身后的石沉溪洞刹那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首先是洞府在一阵轰鸣声中,从山腰移到了青鸾峰木屋的右侧,然后将里面的洞府改成了一处禁地。
紧接着,禁地内布下了黄巾力士的符诏,用来守卫这处禁地。
随后,孟无知朝桓恕道:“该你了。”
桓恕点点头,捡起地上一截树枝,然后轻轻对着树枝吹了口气。
剑气嘶鸣之间,那树枝陡然变成了一柄长剑。
此剑通体晶蓝,所附莹光清如秋水,剑身与剑柄相接,无剑格,隐隐有冰寒之气透出。
赫然竟是与夙玉中的望舒剑一模一样。
孟无知看着桓恕中的‘望舒剑’,道:“不会伤到那孩子吧。”
桓恕摇摇头,道:“毕竟不是真正的望舒剑,不会伤到她的,你放心吧。”
“好。”孟无知点点头,又看着怀里的云天河,有些犯愁地道:“这孩子该怎么教?”
桓恕笑道:“你在恒州世界子孙满堂,怎么教孩子你可比我有资格。”
孟无知捋了捋胡子,道:“算了,为了不影响这孩子的性情,他爹怎么教他,我就怎么教吧。”
桓恕仰头掐算一阵,立刻将云天河此后十几年的命运推算了出来,脸色怪异地道:“那些话也要教?”
孟无知怔然道:“哪些话?”随后反应过来,笑道:“当然要教。”
随后,孟无知与桓恕摇身一变,变成了两个白发苍苍的老翁。
“我是他大爷。”孟无知道。
桓恕也捋了捋变出来的白胡须道:“我是他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