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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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执一路无言,甚至是许伯容主动与他他他也不过浅浅敷衍,他心里仍旧是那些质朴的面容,尽管那都与他无关。

    “或许我们都错了。”

    许伯容发觉越执的自言自语,他问他什么错了,然而越执回过神后却什么也不。

    “太子,承业有问题。”

    “你。”

    “太子认为皇权有什么好的。”

    许伯容略微思考,随后越执就断了他的话。

    “且不论皇权,单一个权字便足以让人为它痴狂,可若有了权又该如何?”

    “承业,若有朝一日你大权在握,你是否还能秉持初心?”

    越执低头却不是心虚,恰恰相反,他敢拍着胸口告诉许伯容他能。

    可他不能那样。

    出了阿孜部约莫半日就到了安交,只是入城所见却不是孤城一座,城门有重兵把守,越执有些担心无法通过,但见许伯容仍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后也就将心放了一半。

    他不知许伯容试了什么手段,入城时守卫竟似没有看见他们这浩浩荡荡一行人似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城中找了客栈,伙计将马匹牵去马厩时越执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角。

    “二二,安交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伙计看越执,没太在意他,可越执却向他塞了块硬物,伙计只低头看了看蜡黄的面上便立刻堆满了笑容,他先探看四周随后将越执拉至角落处。

    “都是逃难的。”

    伙计从怀里掏出一把花生来,看了看越执越执见了直摇头,那伙计便将花生尽数塞入嘴中,拍了拍手掌心在胸口擦了擦,又拉着越执坐下,待嘴里花生悉数进了肚才心满意足的舔舔唇摆出一副要书的架势。

    越执心道还好他告诉许伯容他要出来逛逛,否则天知道这伙计得耽误多少时辰。

    “那帮海上的野蛮子又去别地祸祸了?”

    越执见伙计吃完这才问道,可伙计却做出一副神秘模样,他拉进了越执附在他耳旁将声音降的极低道:“是皇上。”

    他完又张望四周生怕被什么人看见,可一转脸见越执惊讶的模样又满足的露出笑来。

    “听前些日子皇上头疼,怎么治都治不好,然后没过几日就有人在先皇常去的地方搜出了偶人。”

    偶人?

    “谁搜出来的?”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有那么个东西,贵妃下了令要互相督着,结果现在有些人为求自保活像疯狗一样见谁都咬,有的人怕被牵连就逃到安交来了……”

    “怪不得安交这般热闹。”

    越执想起往日朝中有人谏言要舍弃安交这座孤城,倒不知那些人是否也会来次,讽刺之意自喉间而出化作轻蔑一笑,他看了看伙计又道: “不过你这一番耽误,真不怕店家揍你?”

    他这话题的突兀摆明了是要走,可伙计却上了瘾拉着越执不让他走。

    “不怕,我爹舍不得揍我。”

    越执脸色变了变,倒也不知他那养父如今是什么模样。

    “我看你这面黄肌瘦模样到以为是谁家的乞丐偷了好人家衣裳,却没想到还是个爷。”

    越执不与他计较,也随他道,这世间以貌取人的人多了去了,不过一副躯壳罢了……

    躯壳……

    金蝉脱壳。

    蓦的想起早前的伯引,越执遇见他,是在去昭阳殿的路上,可值得玩味的是,先帝早年最喜的地方也要通过这条路的。

    他总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伯引自刎时他未想太多,事后也想过或许许伯容留他是因为相信越执会留伯引一条活路……

    可若要伯引死的就是许伯容呢?

    安置偶人,挑起内乱,再用死来迷惑越执……

    越执嗤笑着,他以为许伯容是逃亡,而就在方才他忽然明白自己的错处。

    先帝不的局里没有许伯容,许伯容自己的局亦将自己瞥的干干净净,他以朝臣为棋天下作盘,而从世人眼中消失不过是以便他更好操控这盘棋局。

    偶人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借刀杀人,铲除他不需要的障碍。

    而真相也根本不重要,除非太子许伯容在贵妃眼中死而复生,而一旦那一刻来临,天下也无人再敢探查真相。

    越执不知心中是何感受,他庆幸许伯容有此心机,却悲哀于便是伯引那般人物也不过他棋局中的一人。

    倒也难怪那日提起伯引他会变了脸色。

    踱步至许伯容屋前,越执在玄关口不知进退,他肯定许伯容是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