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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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伯川早十日行戒礼,沐浴更衣,荤腥不沾,殿中焚香扫,是清醒寡欲,然而十日后他手执经书只脚还未踏出那寝宫大门便下令设二十四席,配的是四都最富盛名的十二道茶点。

    他并不吃这些,只差人将这些东西悉数送去了锦衣司大牢。

    “那些臭石头还硬着?”

    他不问缘由的将越执旧部悉数抓了起来,虐数十日后又施些好处给他们。

    一巴掌再给甜枣,此招用的不厌其烦。

    孟行之腹诽。

    “回殿下,已经有几个松了口,不过透露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嗯,知道了,退下罢。”

    “是。”

    这许伯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孟行之想着,战战兢兢的出了大殿后才回望了这宫殿一眼。

    昭阳殿。

    原是许伯容的殿,后来一把火烧了干净,新殿建于旧址,这许伯川也不怕晦气,题字那日硬取了这名字来。

    次日,孟行之急匆匆的赶来复命。

    “招了吗?”

    许伯容将奏章放下,接过公公递来的参茶,这冬日干冷的厉害,许伯容体寒,握着背盏的动作竟有些僵硬。

    孟行之行礼,起身时内衫已被汗液浸湿。

    这昭和殿内不知烧了多少炭火,他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盛夏时节。

    “回陛下的话,越执有一至交,其弟为越执掌灯,他昨日倒是提到了一个人。”

    “谁?”

    “东都妖师,无名。”

    是他啊……

    许伯川挥手。

    “你现在立刻去寻此人下落,务必将此人秘密带来。”

    孟行之张口欲言,却见许伯川似乎了冷极了,竟了个哆嗦,他忙垂下头退了出去。

    心中如遭了一番颠簸,只余得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脚下却加快了,他不敢回头再看。

    “陛下,这参茶凉了。”

    赵青道。

    “你要朕喝这凉茶?”

    许伯川看了赵青一眼,对方立即低头,却也至少低头,声音却不卑不亢。

    “陛下,参茶易得,可这里面的药,可不易得。”

    许伯川只看他一眼,唇角不自然动了动,终还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朕这身子越来越虚弱了,倒像个姑娘。”

    “陛下龙体不同于那些凡人罢了,如今又操劳国事才如此。”

    “你倒是清楚我喜欢的话。”

    许伯川道。

    他看了看奏章,心中已经没了心思再去批阅,只是许伯容这石头尚堵在心头总让他不得安生。

    “朕的战甲备好了吗?”

    “回陛下,奴才办事,你放一百个心。”

    “好,那明日将战甲送来,朕要御驾亲征,将许伯容那罪人抓回来,为枉死的十弟报仇。”

    “陛下此行定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赵青马屁拍的顺溜极了,连带着那双吊梢眼也带了许多谄媚,偏生人生的清秀讨喜,怎么阿谀都招不起旁人的厌恶。

    只是那满朝大臣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次日早朝。

    “宁都地远,皇上为何南辕北辙。”

    兵部尚书直言,他原是北都人,生的粗犷,话也直。

    旁人自也是不赞同的,却只敢跟着兵部尚书来。

    陛下行军却要去那宁都,任凭谁都猜的到,这昏君是要往日北都欺侮过他的人看看自己。

    “那宁八倒也不是个出头鸟的性子,怎么今儿这么积极?”

    旁人冷眼,却并不愿保持缄默,只在一侧窃窃私语。

    “北都宁家与他同宗,而那赵青赵公公又曾是宁家倒泔水的,如今倒泔水的衣锦还乡,宁大人自要阻拦一番。”

    “许是有些私仇?”

    那些私语宁八听的真切面上一红,顾不得台上那人反应,只大声吼道。

    “哪里来的人在这里大放厥词?。”

    倒也只他敢在这朝堂如此。

    “宁大人莫气,莫气。”

    “安大人你莫要劝我,今儿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在此处诽谤。”

    “宁爱卿这是做什么?”

    许伯川冷笑,一眼便识破这朝堂之上怪异氛围的目的。

    方才窃窃私语的人不话了,宁八立于堂前,半晌才抬头。

    “陛下,臣无他意,只觉若是自东都出发,向宁都绕一圈所耗军饷远过多 ,如今国库空虚,此举怕是不妥。”

    不妥。

    许伯容笑。

    他自知不妥,可那又如何?

    他才是皇!

    宁八见他这不容置疑的态度便知此事没有商量,他退回去,在抬头,那赵青果然恶狠狠的扫了他一眼。

    他亦不屑撇过头恰好对上方才两人视线。

    他知这两人是故意的,大家目的都一样,只是这两人万不该把火引到他身上,毕竟,他是先帝在位时期便身居高位的老臣。

    “朕意已决,这奇叶要除,宁都也非去不可,退朝!”

    哈欠!

    越执在屋内坐的好好的,倒也没着凉,无端端的却开始喷嚏。

    “这天啊,要晴了。”

    “呸呸呸,你才是狗。”

    越执笑了笑。

    “越执,你这身子可比曾经虚弱了不少啊。”

    来人不过十来岁模样,其话开却厉害得很,也世故得很。

    “我是循着味来找你的,要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来人又道。

    “你当真只有十二岁?”

    越执乐了,他上前揉了揉孩的脸,出乎意料的冰凉而没有弹性,像蜡似的。

    “越执,你这记性可真差,我要生气了。”

    还是个自来熟。

    越执心想,就在方才,这个家伙不知从哪里创来,直拉着他的手道他不同意这婚事。

    越执乐了,他倒是第一次见孩子抢亲的。

    孩也不恼,只是见越执似乎不记得自己了的时候了句自己是东都无名。

    越执不记得许伯容,记不清奇叶却对无名这个名字有些记忆,也记得这家伙也曾是个嘴毒的货色。

    “无名,还是你给我的名。”

    “放屁,我哪里是会起这样名字的人。”

    无名咬着牙怒了。

    “你以为自己多有文化?”

    越执摸摸鼻尖。

    大字他还是识得几个的。

    “不过你来做什么?”

    “这俞句不是好地方,我带你走。”

    无名道,越执一下子就乐了,生平第一次遇到抢亲,对象是个孩,主人公是自己。

    “怎么不是好地方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