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选择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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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去问问秦凌,到底童家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已经往回拉了一年的数据,还是没有发现他参与过此事的蛛丝马迹。

    孔庆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会很简单,只要找到童玉腾犯事的证据,那一切就结束了。

    可这几天不管他们怎么查,怎么盘问,都没有发现半点有用的信息。

    除了童氏集团购买过舒澜的专利这件事,其他都没有一件事和本次案件有牵扯。甚至连他们的行程和通话记录都干净到让人侧目。

    孔庆焦急的在房间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来回走了几圈,却看到南之意还气定神闲坐在一边喝着茶,仿若事不关己的样子,一下子火气又起来了,

    “你有没有听到我的,三天后要是还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我们只能放了童玉腾,

    他和秦凌不一样,到时候你想强留也不可能。一但放了他,那我们这个专案组就真的变成城的笑话了!”

    南之意缓缓抬眸,朝着孔庆笑了一声,但那笑声里只有嘲讽

    “笑话?从你和秦凌合作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一个笑话了。

    你看到上是怎么的了吗?

    控方律师帮着被告洗冤沉雪,专案组画风清奇,独树一帜。p>官商一家亲,谁钱给得少,谁就是被告!”

    孔庆脸色阴沉如水,一下子打断了南之意接下来要的话,

    “你看这些做什么,这些言论很快就会消散,专案组绝对不会被泼上脏水!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尽快完结此案!怎么做好这个专案组组长!”

    孔庆避重就轻,意有所指的话让南之意的笑意淡地几乎看不出他此时是喜是怒“这就是我想问你的,你这次来南城,是为了查探此案,为了维护洛和其,还是——

    对付夏侯语!”

    孔庆突然瞪大眼睛,神情狰狞,“你什么?”

    “难道不是吗?从来到南城那天你就处处针对阿语,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要故意反对,甚至还从中作梗。

    之前我还以为你是看不上阿语的能力,不甘心被他驱使,才与他作对,呈呈口舌之快!

    但现在我却突然意识到我之前想的是不是太简单了,

    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不仅仅是看不惯他,质疑他,而是想要——毁了他!

    你为了查清所谓的真相和秦凌合作?和犯罪嫌疑人合作?你做了十年的督察局局长,你难道觉得他真是什么清白无辜的受害者?

    你刚才那些上的言论很快就会消散,专案组绝对不会被泼上脏水,是不是你早就做好了准备,接下来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退给夏侯语!”

    孔庆脸色一阵变化,“就算如此,他也不过是被南城那些人在上嘲讽一番,凭什么我是要毁了他?

    他有那么脆弱无能,不堪一击吗?几句话就能让他无法翻身?”

    南之意摇头不止,“几句话?你还在骗我?

    恐怕明天铺天盖地的新闻就是前专案组组长夏侯语,为了利益和南城政府合作,合力陷害秦氏集团总裁,

    之前阿语因为太心急,而让那个叫黄茹的女人做假证,为钟于欢的证词增加筹码和可信度,

    现在这就是你最好的借口!”

    “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难道专案组组长勾结陷害他人就是什么好名声吗?”

    “是啊!那你告诉我既然都对专案组无利,那你为什么要拼命把夏侯语拉上来,当初你给的理由就是弃车保帅,可在弃了车也保不住帅的情况下,那你做这些的理由是什么?

    或许从头到尾你想做的就是弃车!”

    孔庆突然大笑出声“你不觉得你的都很荒谬吗?我和夏侯语,不,应该是我和整个夏侯家都没有过任何恩怨,我为什么要对付他?”

    南之意放下里的茶杯,慢慢站了起来,他的身形比孔庆还要高出半个头,只是平时隐藏在宽大随意的t恤衫下,才看起来就像个瘦弱的少年。p>此时的他锋芒外露,眼神冷淡,让孔庆在一瞬间以为看到了他的爷爷,那位杀伐果断,执掌南域的南洲之主——南锦爵!

    “南少,你应该知道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奉谁的命令,你现在是想要为夏侯语抱不平,而对抗你的亲人吗!”

    南之意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

    是啊,亲人,还是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为他铺路的亲人。

    就算自己不想要,就算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没有立场指责他。

    “我决定退出!”

    孔庆瞳孔微微一缩“退出!你要退出什么?退出这件案子?退出专案组?还是直接退出官场,退出这豪门世家!

    你到底在优柔寡断些什么,这圈子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的爷爷当初也是靠着一路厮杀才坐到了现在的位置,

    他从来没有因为耍段,耍心而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现在的权位,也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能力,评判他的善恶。”

    南之意突然嗤笑一声“你是想告诉我,成者为王败者寇,若是有朝一日我成功了,那是非功过都由我自己来评?

    孔叔叔,现在早就不是封建王朝,你看看这个世界,只要有人想,无论是0年前还是20年前的信息都可以被挖掘到,

    比如你什么时候掉第一颗牙,什么时候挂了什么科,半个月前在哪家餐厅吃过什么菜,昨天晚上你用查过什么东西,有些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却完整的存在在某个角落。

    我们没有办法甩掉自己的过去,我不想在我以后的仕途上有任何的污点,你明白吗?”

    南之意可是声音很轻柔,缓缓的如同淡淡的清风,可听在孔庆的耳朵里,却如狂风引山洪,

    他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比他20多岁的少年,他一直以为他那么犹豫那么抗拒,是为了那点虚无的兄弟情或是初出毛犊还没有完消散的那股子凛然正气。

    可现在他却意识到,这个一直没被他放在眼里的少年,想得有多深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