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宗像礼司一进入港黑大厦, 就被港黑的下属们请到了休息室等候。
那个叫做大佐的港黑干部道:“首领马上就来。”
他的日文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不能是有异国的口音,只是似乎和宗像礼司印象中的有些细微的不同, 但在他有机会观察之前,大佐就已经毫不回头地退了出去。
简单地量了一下港黑休息室的布置, 宗像礼司得出结论:起码港黑的经济状况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的捉襟见肘。
想到这里, 他稍微放了一点心。
于是宗像礼司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而伏见没有他这样刻板, 他站在窗户的位置拨开一点窗帘, 往下眯着眼俯视横滨这座城市, 港黑大厦是横滨本地最高的一栋建筑,是堪称地标一样的存在,以至于他们在开车进入横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你发现了什么?”宗像礼司问道, 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这位新任首领看起来比先代首领胆子大一些。”伏见懒洋洋地评价道,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楼下,手指扣在腰间的长剑上, “上次我和你来的时候被搜查了武器,但这次却没有。”
这倒是真的, 看来新任首领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异能者, 否则不可能和王权者有共处一室的勇气。
伏见倒是希望任务能快点完成,这样他就能腾出时间在横滨瞎逛一下。
“我希望你一下新任首领的想法。”宗像礼司道。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伏见啧了一声, “别忘了,我和你一样第一次见他。”
“你们都是年轻人,我想你们可能会有些共同语言。”
“……”
伏见心想,他哪里和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有共同语言了, 他毕竟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宗像礼司还真是天马行空。
他的目光继续落在楼底, 就像一个猎人在等待自己的猎物,在片刻后,伏见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楼下,随后在守在门口的一众黑手党中快步走出了几位,车门被开,一个瘦削挺拔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
伏见双眼注视着那道身影,隔着非常远的距离,他只能看到对方身着红斗篷,就像在黑暗地面上开出的一朵血红色的花,随后,对方仿佛若有所察地抬起了眼,竟然和他遥遥地对视了,伏见搭在刀柄上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几秒后,伏见率先移开了目光,放下了窗帘。
……
“怎么了?”兰堂在绫辻身边问他,他注意到了他突然的动作。
“没什么。”绫辻收回了目光,虽然他根本看不清楚是谁,但他对别人的视线总是非常敏感,尤其是有些挑衅的那一类,不出意外的话,宗像礼司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重新走起来,身着西装的黑手党们立刻将他簇拥着迎进了大厦里,发出整齐划一的响动。
大佐看了一眼兰堂,随后在绫辻身边附耳道:“这几天我按照您的吩咐观察了森鸥外,他确实有向武装侦探社投递了信件,但是那边没有回音,也听您的把关押梦野久作的钥匙送到了他那边了。”
“我知道了。”
随后,绫辻陷入了沉思,按理森鸥外在他没有来到的时候注定会成为港黑首领,可是他叛逃港黑已成定局,但从绫辻行动开始到快要结束,黑泥都没有告诉他触发相应奖励的偏移度。
这让他试探的一件事情得到了结论。
必须得是本人并不确定,某种程度上非自愿的偏移度才行。
譬如他本人,如果没有黑泥出现并对他许诺,他可能直到成年都不会考虑离开异能特务科,中也同理,在此之前,他恐怕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为绫辻效忠,而乱步更明显了,他本该一直待在武装侦探社的。
他们的共通点都是站在人生的岔路上,不知道该选左还是选右。
只有森鸥外是个意外,他比中也和乱步成熟,知道每一条退路,因此没有迷茫期,也从未想过能从绫辻的种种计划中得到什么启迪,因此森鸥外不会产生剧情偏移度,他只是聪明地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道路而已。
真是成熟的大人,如果不是绫辻的异能力太天克恶人的话,森鸥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手的。
想到这里,绫辻面无表情地怼道:“其实你给我的不是剧情偏移度,而是拯救迷茫少年攻略度吧。”
飘在空中的黑泥磕绊了一下,尤其是注意到了绫辻鄙视的目光:【……】
它没有人类的面孔,但如果有的话,它的嘴角一定在抽搐:“果然瞒不过你,但是这个评价是怎么回事,突然画风就变得不是很正经了……”
兰堂疑惑:“你在什么?”
“没什么。”绫辻道,他收回了目光,朝兰堂招了招手,让他俯身,然后才靠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兰堂,其实我让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
“当然可以了。”想也不想,兰堂立刻回答,被绫辻感染,他话也心翼翼地,“是什么?”
“把大佐引开。”绫辻冷冷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谈话内容。”
虽然大佐对他现在貌似毕恭毕敬,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他是魏尔伦的接任者的情况下的,虽然他对他没有敌意,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在同一阵营,尤其是等下他要做的事情和魏尔伦有关。
“哦……”兰堂的温柔的眼眸闪了闪。
“别担心,”绫辻顿了顿,安抚道,“你就我昨天晚上遇到了什么。”
让魏尔伦知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能封住口,到时候喜欢掌控全局的魏尔伦一定会不满自己的接任者被另外一个罪犯觊觎,这能一箭双雕拖一下两个人的进程,也能让魏尔伦的注意力跑偏。
既然这两个人都喜欢自诩为绫辻的引路人,那么他们两个就互相掐去吧。
虽绫辻答应了要玩一下游戏,但魏尔伦不能算外来者,他只是使用了道具而已。
兰堂也想到了为什么绫辻会这么做,他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又强行压了下去,随后他立刻直起身,走向了大佐,只见他们了几句话,大佐脸上闪过了惊疑不定的情绪,多看了绫辻几眼,随后跟着兰堂走远了。
绫辻示意其他下属散开,自己独身一人走进了电梯里,安静地等待楼层上升,来到接待室门口。
按照常理来,他应该会有一点即将见到熟人近乡情怯的感情,可是当他站在门口拉开门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和平时有多大的不同,反倒感到一阵奇怪的轻松。
门开了,站在窗户面前的一个陌生青年和绫辻的视线对上了,随后,他又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而绫辻将目光落在了另一处,那个人正背对着他笔直坐在沙发上,哪怕好几年没见也没变过。
莫名有些怀念……
绫辻不是因为有机会和对方再见而心情复杂,而是他想起了自己被异能特务科监管的第一年,和现在的他心态完全不同,他立刻认出了宗像礼司,是因为对方没有改变过,但对方未必会想起他,毕竟绫辻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
在几年前他会向申请异能特务科让他留下来查清楚案件,请求他们再给他一点时间,而现在的他会在他们让他走的时候立刻转身离开,哪怕案件只进行到了一半,再也不多废话做无用功,或者就直接当场解决,不给他们阻止他的时间。
他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这无疑可能会导致宗像礼司对他的态度改变。
“港黑首领。”那个陌生的青年率先道。
“……宗像礼司。”而绫辻却直接叫出了青王的名字,他记得对方过不需要用王来称呼他,冷淡道,“你会亲自来我是没想到的,毕竟以你的性格更可能会派副室长过来。”
这句话让宗像礼司有些疑惑,他站起来,终于转身看了过来。
在看到绫辻脸庞的一瞬间,宗像礼司那双藏在眼镜后面漂亮的眼眸闪过了惊讶,错愕的情绪,仿佛有一阵飓风刮过了他的内心,他显然认出了他是谁,并且很清楚绫辻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单从气质来,绫辻变了很多,和以前年幼一些的时候相比多了许多死气沉沉,而眼珠的颜色也改变了,那一份不自然的人工痕迹让宗像礼司有些诧异,但在他身上唯一不变的是那一份超越年龄的成熟冷静。
他很少见到在这个年龄的人能像绫辻这样,所以光靠这份独特,宗像礼司就立刻认出了他是谁。
“你……”
绫辻安静地等待他想起自己的名字,或者根本就是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来回答他的这句话,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宗像礼司的视线率先落到了他怀里的见崎鸣身上:“你怎么开始喜欢这个了?”
“……”绫辻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另外一个问题。”
闻言,宗像礼司只是看了伏见一眼:“我就……”
伏见:“……?”
虽然他加入Scepter4算早的了,可是他也不知道宗像礼司和眼前这位新任港黑首领有什么纠葛,所以看他也没用。
“难怪是这样,这就的通了……”宗像礼司看向绫辻,震惊很快就褪去了,只变成了恍然,“我前段时间向异能特务科申请你的协助,但他们却没有批准,我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并不是他猜测的这样,而是绫辻的离开导致异能特务科本身遇到了困难。
“你还记得我。”
和他合作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忘记。”宗像礼司注视着他的双眼,根本没法移开视线,“不是每个孩子就像你这样有潜力。”
其中喜爱的意思很明显,但绫辻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我给你机会了,如果再不问那个问题,我就不会回答了。”
过于熟悉直白的话方式让宗像礼司仿佛回到了那段合作破案的时间,他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才道:“你为什么会成为首领?我想异能特务科不会放你涉及这类事,他们找到你了吗?”
不难想象异能特务科此时有多焦头烂额,因为他们居然弄丢了绫辻行人。
“没有,再给他们的智商一点缓冲的时间。”
闻言,伏见看了绫辻一眼。
“你的异能力已经可以自己控制了吗?”宗像礼司很熟悉他话的方式。
他的异能力是政府要监管他的主要原因。
“控制?”绫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感到匪夷所思,“我的异能力一直都可以自己控制,你很清楚只有我开始推理并做出审判,罪犯才会不可控地死于非命,但如果我放弃推理,罪犯就根本不会有事。”
但很可笑的是,异能特务科严格管辖他的推理念头,认为他会无差别杀人,却给他的档案袋上标注着“杀人侦探”的外号,认为他会带来百分百的死之审判,可归根结底他连推理的自由都没有,算哪门子侦探。
他走到了宗像礼司面前,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在想什么?想要不要告诉异能特务科我在这里?”
“……的确,我在考虑。”宗像礼司毕竟是政府的人,也是Scepter4机构的室长,绫辻行人的异能力实在太容易引起恐慌了,就算他很清楚绫辻是什么人,也不得不为社会稳定着想,“你想好了服我的理由了吗?”
先不社会的主要构成,也就是普通人。
有权提出监管方案的那群政府高官,他们手上都有些不干净,并且或多或少在违法的边缘游离过,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做到非黑即白的人只存在孩子的童话书里,他们担心绫辻会夺走他们的生命,就算他根本没这么想过。
哪怕是王权者或者异能者,甚至是魔术师,都不敢保证自己会在【意外死亡】下存活。
排除这些少部分人,宗像礼司毫不怀疑如果让普通人选择,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也会同意绫辻被监管,因为人类总是畏惧如同附骨之疽的死亡,会无意识将恐惧放大,并且不惮以恶意揣度将人性往坏的方向联想。
如果是犯了一点错呢?哪怕还没开始犯错,他们就会为自己开脱。
人类是喜欢共情的,把自己代入绫辻一方的人会为恶人的死亡拍手称快,但过于杞人忧天的人会把自己代入犯错的一方,就会切实地感受到这份绫辻带来的神的审判一般的恐惧感。
“你在想什么,我没想过服你。”绫辻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漠道,“你想就吧,我之前瞒着自己的身份不是因为我担心被发现,只是因为想骗一个人过来给我工而已。”
不知道坂口安吾听到这句话会不会感动地哭出来。
“如果他知道是我,绝对会跑掉,我不想放弃送货上门而去浪费时间去抓人。”
宗像礼司:“……”
而倚在窗户边,原本保持沉默的伏见却蓦地道:“你有什么杀手锏。”
作为Scepter4的一员,他很清楚有过合作的异能特务科是一群怎么样的人,他们拥有完全不输给王权者氏族的战斗力,更别提政府有专门的猎犬组织,那是专门针对异能者犯罪的国家机器。
伏见曾经和猎犬的末广铁肠交手过,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那样,战斗风格透露出一股杀戮十足的强硬感。
可是眼前这个新任港黑首领?
伏见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对方看起来实在是太弱不禁风,简直像是会被狼犬拆吃入腹的红帽。
宗像礼司却在这个时候替绫辻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想,就算绫辻你没有异能力,都会是他们的噩梦吧。”
“那个时候不定他们还反倒学会了感谢我,不把我叫做警犬了。”绫辻嘲笑道,“警犬帮了事情之后还会被奖励,我每次做了事情,他们反倒越来越怕我,甚至增加了心理开导时间,如果这是奖励的话也太棒了。”
就算是再普通的岗位还知道设立奖金,可见他们无法放弃绫辻带来的利益,却又怕得要死的样子多么可笑。
无法反驳,任何人都知道这样的行为是不合理的,但却不知道该从何评价这种做法,因为绫辻的表现透露出了一段讯息,他并不需要虚假的附和,他很清楚自己遇到了什么,并且清楚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帮他摆脱。
黑泥:【今天早上的时候,桌子上不还坐着你的骑士和帮手吗?】
它指的是中也和乱步,可是这本该让绫辻放松一点的话,却依旧被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压过去了。
他们争执是因为不想落于下风,但绫辻没有那么真情实感,他是一个理性生物,和兰堂那样的感性一点都沾不上边,他既然能够因为警惕中也而一晚上没睡,也不可能完全把其他人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除了在乱步真正生气的时候他了一句话,其他时候,绫辻都在冷眼旁观一切,他仿佛是一个和热闹格格不入的人,以第三人视角观察着世界,不可能会有人在短暂的时间就走进他的心里。
既然绫辻的成长经历是怪异的,那么他对其他人的好感也当然捉摸不定,绫辻可以很亲近地和别人话,就像接受他心底其实很厌烦的魏尔伦的额头吻,因此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的冷漠。
所以他没有理黑泥,而是给青王和他的氏族两人消化的时间。
但宗像礼司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绫辻的眼眸上,一点担忧浮到了他的眼底。
“你的眼睛……”
绫辻移开了视线,不想谈这个:“这个我拒绝回答,我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
“你向异能特务科申请我干什么。”
“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认识的那个连环杀人案件吗?”这件事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绫辻迟早会知道,宗像礼司整理了一下语言,道,“又有人犯案了,而且作案手段和之前完全一样。”
“模仿犯。”绫辻确定他看到当年的真凶死于意外事故。
“不,有些作案细节东京警察厅没有公布出来,但他却完全复刻了,并且留下了一行字‘现在开始倒计时’……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你当年的话是对的,真凶另有其人……”
可是这和【意外死亡】是完全矛盾的,如果会找错凶手的话,绫辻不可能被异能特务科称为百分百杀人侦探。
绫辻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封信,果然,好像也不是很意外,魏尔伦一定会忍无可忍在他之前出手的。
“我记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宗像礼司问。
绫辻看了他一眼:“我记住了,就是我知道了,会有人解决的意思。”
“我再一遍,宗像礼司,你想要告诉异能特务科就随便吧,我完全觉得无所谓,不管是异能特务科的特工也好,还是猎犬的国家机器也罢,甚至是你,所谓的王权者,我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做敌人过。”
因为敌人是需要恶念和警惕的,绫辻不觉得自己需要在这上面陪他们浪费多少时间。
“你……”
“我直接用真面目来见你,是因为相信你不会做出不利于Scepter4和政府的事,毕竟你是一个王权者,”绫辻冷漠道,“所以想不想出去是你的权利,欢迎你私下里慢慢考虑,但我们见面不是为了聊这个,而是港黑和王权者的合约,闲聊叙旧可以,主次别弄混淆了。”
哪怕他变了许多,不再像他以前那样天真并对自己的未来心存期待,但绫辻内核的锋利却从未改变过。
宗像礼司本该感到被冒犯了,可奇怪的是,他的心底却升起了一丝不出的感慨。
……
俄罗斯,西伯利亚某处。
这是一座装潢华丽的别墅,在客厅的壁炉中点燃着熊熊烈火,柴木毫无章法地堆叠在一起,而壁炉的边缘上溅了几抹脏污的血迹,边缘已经发黑了,可以看出在几天前被外来者暴力闯入留下的死的痕迹。
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沙发上,他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一边咬着自己的指甲盖陷入了沉思中。
这是他陷入焦躁的解压方式,原本光洁漂亮,甚至透露出一点点粉红的指甲盖上留下了坑洼的痕迹,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壁炉的光照亮了房间的一隅,没有带来温暖和光明,反倒凭空增添了一丝阴森恐怖的气息。
——就像老鼠寄居的下水道巢穴。
“怎么会?为什么横滨还没乱起来……”他低声呢喃道,“这不符合计划……”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港黑首领已经死掉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俄国贩卖军火和武器给GSS,暗地里挑动羊和GSS,甚至是和港黑的矛盾,于是他安心地等待收获熟烂的果实,但却迟迟没有收到他想要的消息。
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让横滨失守,战火燃烧到日本,这样就能间接达成他的目的了。
而在他坐着的沙发后的毛绒针织地毯上,他的同伴果戈里手捧着儿童绘本躺着翻了个身,孩子气地将双手高高支起,让儿童画在跳动的火焰下为他精致天真的面孔蒙上了一层阴影。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什么东西在发酵发臭的难闻味道。
但果戈里很清楚是尸体,这里快不能待下去了。
“费佳还在想原因吗?”片刻后,果戈里一脸无聊地丢开了书,从地毯上爬了起来,趴在了沙发靠背上,“与其想这么多,不如直接去日本?我这边可是收到了消息,新任港黑首领上位了,不定这就是原因呢……”
作者有话要:
绫辻:我很难被攻略(冷漠.jpg)
费佳带着他的伙伴果戈里千里送人头任务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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