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纯情的人鱼不依不饶。

    碰了他指头之后，这个女人变本加厉。

    还摸过他的肚子。

    还有、还有尾巴！

    她还摸过自己的尾巴！

    现在想要全部想抵赖掉，不肯承认是不是？！

    这个、这个坏女人！

    “我咬死你，咬死你！”

    作祟的脑袋咬就咬，逮着地方就埋下去。

    “没不记得唔！”

    念夭夭仰头躲闪。

    “别、你别闹了”

    他不知疲惫。

    可她好困。

    他唱了一晚上情歌，惹她下山，他又杀上来，一直闹到现在，天都快亮了。

    人鱼第二天一早醒来，嘴角咧到耳朵根。

    身旁的人睡容沉静，他就这么看着。

    心底软软的，勾了蜜般，感觉自己能看一整天。

    “阿娘？”

    凑近她耳边，他语调轻轻如吐丝，叫人耳膜发麻。

    “唔？你别再闹了”

    念夭夭睡意沉沉，抬要把他脑袋呼开。

    人鱼“痴痴”地笑。

    捉住她的，指尖一下一下点她鼻尖。

    “阿娘，你可真能睡。”

    念夭夭真要被他惹毛了，闭着眼睛拧住他指头。

    人鱼“嗷呜”一声痛呼。

    念夭夭掀了眼帘，瞧他那蠢傻样儿“你尾巴拍了一晚上，我根本就没睡着！”

    人鱼眸子眨眨。

    瞅了眼自己不安分的尾巴。

    蓝宝石的眸子忽而敛了下去，似是思索着什么。

    他尾巴动了，就明想了。

    他想跟阿娘生崽子。

    可他这样的鱼身子

    终归是要跟她一样，做个正常的人类。

    眼见着身旁的人再次阖上眼眸，人鱼眉头轻拧，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悄悄起身出了门。

    大祭司过来的时候，已是午后，族长还未起。

    心脏隐隐梗塞，那只吃人鱼，这么厉害的吗？

    族长头一回。

    他也不知道节制！

    呼！

    好吧！

    终归崽子有望，心口虽然抽痛，幸不负使命。

    嗯？等下！

    他猛然想起一个问题。

    那只吃人鱼，人面鱼身，是个猛兽，要是跟族长生下崽子？

    那崽子岂不是个

    半兽？！

    次奥！这不是给对面半兽族添新丁么？

    他个糊涂蛋，怎么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族长，族长！”

    大祭司疯狂拍门，不行，这个崽子绝对不能生！

    人鱼坐在河边大石上。

    鱼尾一落入水里，方圆百米的鱼“哗啦”一声，逃窜得无影无踪。

    “一脸荡漾，一看就知道昨晚没做什么好事！”

    权杖矗立在河岸边。

    神明威严，却是白眼翻上了天。

    人鱼垂头看了看水里的自己，荡漾吗？

    哪里荡漾了，他明明在沉思。

    “权杖。”他忽然开口。

    “铛！”

    翻着白眼儿的权杖不受控制地震颤应声。

    嗷！好唾弃自己，好唾弃自己！

    明明他就不想应！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这只吃人鱼解绑？公主什么时候才肯拿起他？

    人鱼眸色沉沉，视线落在河水倒映的金色长棍上。

    幽缓的声音出口“人鱼的尾巴，怎样才能变成腿？”

    金色倒影一愰。

    “你什么？”

    “我，我想，把尾巴变成腿。”人鱼一字一句道。

    “七，不可以！”。

    美人鱼公主哭了一整晚，猛然一听，柔软的模样头一回变得凝重而带有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