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且行且歌
“哦,你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呀。那未来呢?你要不要呆在我身边,看看我未来好不好?”
谭玉拉着萧凌的手摸索,终于将两个话题合二为一。
哎?!
萧凌震惊抬头。
而谭玉,已经吻了上去。
快。
准。
紧接着,狠。
一阵狂风骤雨,直接让萧凌懵了。
而趁着萧凌发懵,谭玉又像上一次一样,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解完自己的衣服又开始解萧凌的衣服。
……
推倒,只会迟到,不会不到。
就这样,在一番亲切(?)的谈心后,萧大教主又被推了。
而顾护法,则又在门外的暗处尽心尽责守了一晚上。
为了盟主的安全,她冻了一夜。
还好,因为常年修习武功内功,体内正气深厚,外邪不侵,不然都要感染风寒了。
但即便不感染风寒,身子骨也有些微酸了。
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猫在同一个地方,通宵下来,竟不似以前那般毫无感觉了。
她这才想起,身子似乎没年轻时好了呢。
现在虽然才刚三十岁,但似乎二十岁是个坎,二十五岁又是个坎,现在三十岁,好像体力更不济了些。
她是从来都不肯服输岁月的人,也从未想过年纪方面的事。
但是,也不知为何,今日看到萧凌和谭玉,她有些感触了。
谭玉和萧凌都是正值二十的芳龄,如鲜花般美好又娇嫩。尤其,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今日的萧凌和谭玉脸上,都有种不出的美。
那是写着少女心思的娇羞。
是盛放在眉间的春风轻漾。
唔,那是独属于如花年纪的美。
顾行歌突然就有些恍惚了:在自己的这个年纪,自己在干嘛呢?
似乎没干嘛。
就是在盟主身边伺候着,跟雪吟一起,佐理青云峰的大事务。
那种日子,其实蛮平静的,无波无痕,也书写不下任何如花的绽放。
不过,如今回想,那段日子,倒也并不枯燥。
大概就是因为,有雪吟在身边陪着吧。
雪吟。
顾行歌想到这个名字,忍不住心就跟着平静柔软了起来。
白雪吟。
一如她的名字,纯雅、诗意。
无论是话做事,都让人心里熨帖舒服。
若是肯再笑一笑,则更是春风绽放,让人瞬间平和美好。
如果不是她,或许,自己未必能守得住这青云峰的这么多年吧?
毕竟,在更早的时候,二十岁之前,自己也曾在江湖上纵横一时呢。
顾行歌,也一如她的名字,且行且歌,潇洒于江湖。
十四岁出道,十六岁剑挑五帮十八派,败青云榜前十高手于华山。
十七岁一人一剑,上武当、闯少林,会武当掌门、少林方丈于少室山。
十八岁,高手寂寞。
在江湖上浪荡了两年,在一个午后的桃花树下,她正枕剑抱酒憩,却见远远走来两人。
一个光风霁月,不可逼视。
三十岁年纪。
还有一个,抱剑侍立,纯白如雪。
与自己同龄。
当时,她看到那个侍剑白衣女子,就有些恍惚了。
似乎,漂泊江湖,终于看到了一个港口。
而浪荡多年的心,也在那一刻,有些渴望安宁。
“顾行歌,我看中你了。”
那个光风霁月的女子。
顾行歌有些好笑,咧了咧嘴:“我又不是男人。再,就算我是男人,我也没看中你啊。”
她还真没看中。
那个女子纵然高华霸气,有着王者风范,但并不是顾行歌的菜。
她自己就是个敢于以剑问天的人,所以对于与天比肩的人,并没有特别的心动之处。
相反,她更向往平静的安详。
如果有人能让她平和且温暖,她一定会驻足停留。
那光风霁月的高华女子听了这句话,并不以为忤。
而是继续道:“久闻天问剑客顾行歌剑法超卓,不过,我今日却不信。”
天问剑客,正是顾行歌的江湖绰号。
因为她的剑法,名叫“天问”。
至高者天,至厚者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芸芸苍生,以剑问天。
她的天问剑法,傲绝江湖。
不谦虚地一句,她觉得自己的剑法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
毕竟,从一出道她就没输过。
甚至,连少林、武当的主事人,都对她的剑法推崇不已。
现在,眼前这个人,却对她的剑法提出了质疑。
对于剑的质疑,自然要用剑去回应。
顾行歌看了看自己的剑,一笑:“既然不信,那就试试。”
那光风霁月的女子却摇了摇头:“我若跟你动手,便是欺负你了。就让我的侍剑女,跟你过两招吧。”
完,看了看身旁的白衣少女。
白衣少女领意,抱剑上前,对顾行歌温和一笑:“请赐教。”
“……”
顾行歌哑然。
她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视过。
那光风霁月的女子固然是狂,这温和的白衣女子却不谦虚。
居然敢真的跟她约战。
看来,不给她点厉害看看,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好。”
顾行歌将酒放到一边,站起身,掸了掸剑。
“请。”
“请。”
那是顾行歌跟白雪吟的唯一一次以剑对决。
输的人,是顾行歌。
当白雪吟的剑尖点在顾行歌眉间的时候,顾行歌呆了。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输。
然而,输了就是输了。
眼前女子的剑尖,几乎贴着她的肌肤。
只要稍微再进一丝丝,就可以直接取她性命。
白雪吟微笑着收剑:“天问剑法,果然厉害。”
“……”
作为一个战败者,被对方这么夸,顾行歌只感觉到侮辱。
她冷哼一声:“要杀便杀,又何必奚落于我。”
“奚落?”
白雪吟一愣。
随即微笑:“我并没有奚落你,我的是事实。你的剑法,在我之上。”
顾行歌蹙眉。
白雪吟接着解释:“我之所以能赢,是因为盟主事先指点,告诉了我天问剑法的破绽。”
“破绽?!”
顾行歌震惊。
向来被她视若天物的天问剑法,居然会有破绽?
她望向一直立在一旁的女子。
“盟主?”
什么盟主?
有这样的见识。
白雪吟微笑:“不错,她就是武林盟主,谭青云。”
谭青云?!
这三个字,足以令江湖上任何一个人侧目。
她随便跺跺脚,整个江湖就要震三震。
她是真正不世出的武学奇才。
也是公认的武学至高峰。
没有人会她是天下第一高手,因为她的武学造诣,早已超越人间。
顾行歌的眼睛亮了:“能败在谭青云的手里,顾行歌心服口服。”
虽然是口授指点,但被她针对性指点后,以白雪吟的基础,能战胜顾行歌,并不例外。
谭青云却笑:“你并不是败在我手里,而是败在了玉女剑唯一传人白雪吟的手里。”
“玉女剑。”
顾行歌终于开始对眼前的温和女子另眼相看。
对于学剑之人而言,玉女剑法也是朝圣级的剑法。
其当年在江湖上横行的时候,也是一时无两。
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玉女剑传人出现了。
甚至,很多人都以为玉女剑已经失传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传人在世上。
如果是玉女剑的传人的话,能在谭青云指点后战胜自己,则更是情理之中了。
顾行歌对白雪吟恭敬拱手:“原来是玉女剑传人,失敬失敬。”
随即,对谭青云更加尊敬:“不知谭盟主亲临,有何指教?”
谭青云笑:“我想让你做我的左护法。”
随即,指了指白雪吟:“她是我的右护法,你是我的左护法。跟我长居青云峰,愿意么?”
那一刻,顾行歌心中起了波澜。
左护法、右护法,从此跟她长居青云峰,日夜相对,似乎……没什么不好。
反正,自己在江湖也是漂泊。
能有个安心的去处,也不错。
就这样,顾行歌加入了白雪吟。
她做了左护法,地位略在白雪吟之上。
无他,只因她的功夫和能力本就在白雪吟之上。
能力和气场先不,单武功,她其实是笃定在白雪吟之上的。
白雪吟之所以能胜她,是因为谭青云找出了顾行歌剑法里的破绽,然后告诉了白雪吟。白雪吟针对性克敌,自然占尽上风。
但若是与其他人对战,顾行歌的战斗力是强于白雪吟的。
这虽然让人无语,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也正因为如此,这么多年,顾行歌在白雪吟面前都狂不起来。因为自己终究是对方的手下败将。
当然,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两人之间,也早已不讨论谁的武功高、谁的武功低了。
相反,彼此早已处得如同亲人一般。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亲人,而是日日形影相对的那种。
甚至,就连盟主谭青云,有时候都忍不住感慨:“像你们两个这样,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也是缘分。”
缘分?
什么缘分?
顾行歌听不懂。
而这两年少主谭玉也渐渐如换了个人一般,经常冒出惊人之语。
比如,她会冷不丁一句:“一个左护法、一个右护法,倒是挺配哦。”
甚至,有时候还会突然感慨:“顾姨、白姨,你们在一起吧。”
顾吟歌和白雪吟当然听不懂。
但也不知是不是听少主的昏话听多了,盟主有次也跟她感叹:“行歌,我们年纪已经不了。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真正合心意的人,共暖余生?不管是正是邪、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