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吗？

    呵呵。这话问得真好。

    她能喜欢吗？

    她要了“喜欢”，别人还以为她欠那啥呢。

    咳！

    当然，内心里……就不好了。

    不过，当着谭玉和大家的面，萧凌是绝对不会承认“喜欢”的。

    所以，她冷冷：“不喜欢。”

    “太好了！我也不喜欢！”

    谭玉一派欢喜，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

    所有人都望着她。

    呃。

    人家不喜欢你演的戏，你那么高兴干啥？

    尤其是导演。

    王导巴巴：“那个、我觉得、你们已经演得很好了。”

    谭玉却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不，演得不好。我觉得还需要再磨练一下。我们再来一遍吧！”

    再来一遍？！

    萧凌几乎要昏厥。

    在场工作人员也有些傻眼。

    啧啧，昨天那么芬芳的镜头，还要再来一遍？

    就连导演，都有些愣了。

    他倒没想其他。

    作为一个专业顶尖导演，他对戏，还是很敬畏的，一直以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面对。这一次，也一样。

    他只是纯粹觉得不需要再来啊。

    “唔，昨天的镜头，很好啊。很完美，不需要再来一遍吧。”

    向来以严格著称的华国第一文艺片导演，平生第一次，不只没要求演员重拍，还驳了演员自主提出来的重拍要求。

    然而，谭玉还是坚持：“不，我觉得我还需要再重拍一遍。”

    “这遍已经很好了。”

    王导还是劝。

    “不，我们要精益求精。”

    “可是现在已经很精了呀。”

    “精无止境。我们要更上一层楼。”

    “可现在真的已经很完美了。”

    “完美之上还有完美。真正能经得起时间的经典，都是突破了完美上限的。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努力一把。”

    ……

    最后，王导——觉得，有道理。

    是啊，既然已经这么好了，为什么不再冲一把，拍得更好呢？

    若是真的留下个传世之作的经典，也算这辈子不白活啊。

    于是，王导指挥：“布景，架机器，还拍昨天那场戏。”

    “……”

    萧凌知道导演已经沦陷了。

    多无益。

    只能默默由着妆发师带去化妆师，精雕细琢准备拍下一场。

    全程，唯有春晓无语。

    她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不认识谭玉了。

    主要是现在的谭玉太多（抽）面（风）了。

    她敬业吧，她一天到晚想着偷懒。之前拖着不想工作。后来复工了又各种摸鱼。

    她不敬业吧，又刚苏醒就闹着回剧组，回到剧组还闹着返工重拍，追求精益求精。

    这么跳脱无忌（神经病一样）的性格，让春晓很是接不住。

    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

    唔，难道这些日子她真的又变得敬业了？

    可是，太敬业也不是好事吧。

    主要是身体吃不消。

    春晓一直是推崇敬业的，因为她一直觉得只有拿作品话才能真正久盛不衰。光靠炒绯闻或者炒人设，终究上不得大雅之堂。除了能骗到些低龄或者智商困难户，很难真正被业内人士人士认可，也入不了真正精英阶层的法眼。

    她对谭玉的规划可是志向很大的。

    将来走向世界也是必然的。

    而且目标是留名影视史，成为真正铭刻在时光里的经典明星。

    谭玉也一直是按照她的规划这么做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谭玉演了很多戏，却每部戏都尽心投入，努力做到最好。

    她的演技，也进而炉火纯青。

    目前的谭玉，才二十八岁，正是演员的黄金年龄。又有着十八般武艺般的各种技能。还演技逆天。那么，登顶梦想，不过是早晚的事。

    其实，她现在已经开始布局，在有意为谭玉挑选本子，进军世界影视中心了。

    如果不是谭玉落水后导致后期工作量大增，以及她在微博胡言乱语以致被迫接下这部百合电影应急，她现在，只怕已经安排谭玉在拍世界级电影了。

    这一切，原本按部就班，步步为营，一丝不乱。

    然而，现在的春晓，有些怀疑了。

    怀疑自己的安排是不是对的。

    她倒不是怕别的，就是怕谭玉身体吃不消。

    她可不想谭玉真出个什么事，一切鸡飞蛋。

    所以，看着眼前敬业到极点的谭玉，很是发愁。

    而很快，她的担心也印证了。

    因为，谭玉在片场因为演戏太过激烈，又，晕倒了。

    救护车再度呼啸而至。

    在王导饱含热泪的眼神中，载着谭玉，呼啸而去。

    又是一个轮回。

    谭玉再度醒来，果然发现自己的更新量被免了，于是又冲向剧组。

    仍是一番苦苦坚持的辞，再再拍了一遍之前的那场亲密戏！

    于是，又晕。

    救护车又呼啸来去。

    ……

    这般折腾了几次，王导受不了了。

    虽然确实每次的戏都有进步。

    尤其是萧凌的配合也越来越自然。

    虽然……他也很喜欢看每次的无边春色，咳咳。

    相信在场工作人员也大饱了一次又一次的眼福。

    但——

    咱能消停点吗？

    别的不，身体也遭不住啊。

    且不你谭影后那么高的身价，万一因为演戏太过激烈而真死在片场了，王导付不起这个责任——

    这还不是空穴来风的担心。

    自古就有与四大名著并列的某奇书，上面明确有X尽X亡的案例。这场戏虽然跟那个不是一回事，两者有着本质区别，但毕竟感情是想通的。谭玉可每次都是情感饱满，激情迸发呢。因为太过激烈而因公殉职，也不是不可能的，咳。

    就不考虑谭玉，只考虑王导和工作人员们的身体，也不行啊。

    天知道他们流了多少鼻血！

    尤其是工作人员。

    他们可不是个个都有王导的专业素养，能以完全专业的眼光看待这件事。

    看着两个美到心颤的女子在片场各种那啥……不流鼻血不是人好么。

    王导其实也没好太多。

    他虽然靠着专业素养压制，在片场能强行hold住，但回来后脑子里的芬芳镜头却是挥之不去啊。

    天知道他每晚默默喝了多少降火凉茶。

    那啥，降火凉茶也不能乱喝啊。

    他都多大年纪了。

    天天喝降火凉茶，只怕身体遭不住啊。

    所以，最后是王导带着大家哭着求谭玉别重拍了。

    “这场戏，过！”

    最终，谭玉妥协，王导喊出了响亮的一句话。

    算是给这场戏彻底做了个终结。

    只是，萧凌却隐隐有些失落。

    唔，这一边又一遍轮下来，自己似乎……还挺享受的呢。咳！

    当然，这话不能跟任何人。

    除了她自己，也没人知道。

    此一节揭过，两人开始继续拍接下来的镜头。

    接下来，谭玉可就没那么激情投入了。

    因为要码字啊。

    那个系统是找上面反映，却迟迟没有消息。

    谭玉也就只能等着。

    等回音的日子，自然还是要努力码字的。

    因为，在新合同到来之前，老合同还在继续发挥作用。

    每天一万字，足够她喝一壶了。

    所以，每天都是犯困状态。

    只要不是在摄影机下拍戏，谭玉都会找个角落的位置蜷着，闭眼码字。

    这在别人看来，就是盹。

    以前春晓觉得谭玉是摸鱼，现在，她有些怀疑是春晓的体力不支了。

    便更担心了。

    其实，这些日子，春晓已经默默为谭玉推了一些活动。

    那些活动当然是有钱的，原本可以在拍戏间隙穿插，挤时间去。

    但现在，她觉得还是先保住谭玉的身体，才能有以后更多赚钱的机会。

    唯有谭玉走得更高、更远，她作为经纪人，才能跟着赚更多钱。

    杀鸡取卵这种事，春晓可不干。

    现在看谭玉现场这样子，春晓觉得或许需要推更多的活动，甚至推掉一些戏。

    保养谭玉的身体，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秉承着这一原则，春晓对谭玉现场伺候得非常好。跟助理一起双双上阵不够，还又多请了两个助理，铺床的铺床，伞的伞，递水的递水，递风扇的递风扇……总之，各种服侍，力保她在下戏后第一时间能躺着休息。

    甚至，为了减少她的负担，剧本都是由助理直接念的，谭玉闭眼听着就行。

    春晓还嫌那助理念得不好，没有感□□彩，就自己拿了那剧本去念。

    每天的台词反复念无数遍，唯恐谭玉记不住，又恐谭玉受累。

    这样一天下来，春晓也是累得口干舌燥。

    总之，谭玉团队，最近是各种忙得鸡飞狗跳。

    这一切，都看在萧凌眼里。

    其实，不只萧凌，整个剧组的人都看着。

    但剧组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

    像谭玉这么大的咖，本就应该有好几个助理。谭玉现在的配置，也并算逾矩。

    只是以前春晓为节约开支和保护隐私，尽量少请人而已。

    现在嘛，谭玉身体不好，几次都晕倒在了片场。

    那她多用几个助理，在片场人员看来，就更理所当然了。

    只是偶尔羡慕：唔，当大明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