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师兄的烂桃花
两个人到的时候,无崖子正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沧海着话。
他爱理不理的,沧海却仿似毫不介意,依旧表情和婉、举止娴雅。见到陆凤她们进来,也是笑容可掬
“是陆师妹啊,早就听你回来了,近来可好劫后逃生真是可喜可贺啊”
态度自然和蔼,仿佛根本不知道陆凤落难的原因正是自己的师妹。
伸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以元婴之尊对自己一个筑基嘘寒问暖陆凤先和程璧上前行了个礼,方道
“见过沧海真君,多谢真君关怀,晚辈我近来还算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你看你师兄为了你们兄妹之情弄成这个样子,也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她得极其自然,陆凤却总觉得她有意无意加重了“兄妹”两字的读音。
来奇怪,她本来就对这两师姐妹没有什么好感。自从秋水的事情发生以后,更是对沧海真君多有防备。俗话“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谁知道看上去还比较正常的沧海会不会像她师妹一样,是个疯婆子
而且,她总觉得沧海真君的容貌比一年前更加鲜嫩了,称得上是艳光四射。按理,她能修到元婴,至少也有千余岁了,可是容貌却有一种不正常的鲜活,虽然不上来什么,但是总感到哪里怪怪的。
她在那里思索着,却见程璧朝她使着眼色。
原来,沧海真君跟她客套完,就继续围着无崖子嘘寒问暖,一会自己从丹符宗带来了疗伤的圣药;一会东山有一株极品灵芝,由十阶大妖守着,可以固本培元,她愿意去为他取来;一会又她知道一种秘方可以帮无崖子快速恢复伤势、精进修为。
然而,任她个天花乱坠,无崖子这个冷心冷情的,依然面无表情,连声“谢谢”也欠奉
“哈哈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程璧传音道。
噗
陆凤差点喷出一口口水这程师姐,可真敢
同时,两人突然感到一阵森冷的寒意,身上汗毛一阵倒竖,接着一阵清风抚过,寒意消失。
再抬头,沧海正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而无崖眉眼之间却泛起寒意
“好了,看也看了,我没事,你走吧”
“无崖道友”沧海明显很不想走,然而还是点点头,起身道,“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她身子微向前倾,姿态优雅,艳丽繁复的宫装领口处露出一截白如凝脂的脖颈,颇为动人。
然而无崖子却头也不抬,可有可无地哼了一声
“嗯。”
沧海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随即立刻掩去,笑着对陆凤道
“本君走了,陆师妹,可要照顾好你师兄哦”
“是,恭送前辈。”陆凤拉着程璧行礼道。
沧海的视线在她俩身上一顿,这才昂着头走了出去。
“哎呀我的妈啊吓死我了”安静了好一会的程璧突然拍拍胸口道,“不就传了个音吗,又不是当面直接的,至于吗”
“你呀”陆凤拍拍她的肩,“你还呢在元婴真君面前传音她坏话,不是找死吗还不收敛一点到时候,命怎么玩完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是在自己宗门,我哪敢啊谁知道她那么变态偷听人家传音啊”
程璧也一脸后怕。采用秘术,元婴修士可以听到低阶修士的传音,但是也基本上没有哪个元婴会无聊到去听两个辈传音,何况还有另一位元婴在场,所以她才敢偷偷和陆凤传音。
“要早知道她是这种人,我哪敢啊你没瞧见她刚刚临走时瞪我们那眼,恨不得要杀了我俩似的,我滴妈啊我再也不找死了”
“这就是了,以后还是要心,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别不心得罪了人”
两个丫头嘀嘀咕咕着刚才的事情,不防,一个凉飕飕的声音突然在殿内响起。
“传音元婴坏话,是找死;光明正大地看元婴笑话,是不是找死”
交流被打断,两人齐刷刷地回头,两双眼睛圆溜溜地盯向某人,一个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
“哪有哪有啊,那个,凤师妹啊,我突然想起来,师尊找我有事,我先走了啊无崖师兄告辞,改天再来看你啊”
完,无视另一个一脸“我鄙视你”的表情,嘻嘻哈哈地退了出去。开玩笑无崖师兄,宗门内外有名的凶神,谁不怕啊要不是拉上陆凤,她怎么敢来看他的笑话八卦可以有,为了八卦把命丢了,那可就不值当了
凤师妹,交给你了
程璧走了,无崖子那边还瞪着乌鸡眼,陆凤却一脸无所谓地自己找地在榻前坐下来
“师兄今天怎么样听师尊可以下来走动了”
无崖子却不答,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凤,似乎在等着什么。
“沧海真君的那株灵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请师尊去东山一趟十阶妖兽对师尊来,应该是意思吧,我也想跟着过去开开眼界”
她还在那里絮絮叨叨,而无崖子却已经眼神如刀。终于,她不下去了,抬头看他,一双清澈的眸子冷静恬淡。
“沧海来,你就没有什么要的只是来看看热闹”
“额这个啊”陆凤点点头,“看热闹确实不对,难怪师兄生气,我不也是被程师姐拉来的吗,你知道她”
“陆凤”无崖子猛地打断她,“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怎样”
陆凤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天真而无辜。
“好你狠”无崖子伸指门,“你滚别来烦我”
“哦,师兄心情不好那我不打扰你休息,过两天再来。”
陆凤一脸平静地转身。
“砰”
身后有瓷器破碎的声音,陆凤顿了顿,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知道师兄想要她什么,也知道,以师兄的性格居然会放沧海进来是为了什么。
可是,她能怎样啊。那一天回来,见到他躺在榻上生暗淡的样子,不感动是骗人的。
她知道,在她和师兄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也知道了秋水执意要置她于死地的原因。
可是,一时的情绪流露之后呢
她问自己,还敢不敢毫无保留地再去信任一个人将自己交托给他
答案不用问,其实她就知道的。
她不敢
就如这一次回来,她身上兼有道魔两种形态的事情,哪怕心头疑虑重重,她也不敢向人吐露半句,哪怕是师尊,甚至师兄
现在的她,和曾经那个傻傻地爱着一个人的瑶光,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