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初心
“滚开,滚开,”
老板娘抱住了油漆工的腿,就趁着这么一个空隙,陈英突然从背后勒住了油漆工的脖子,因为肩膀上有伤,他的力气比以前了很多,只是扣住几秒钟,油漆工用肘子用力一击,陈英捂着胸膛退后几步,肩膀处传来剧痛,伤口撕裂了,渗出了鲜血。
已经被激怒的油漆工,又给了陈英一脚,原本是想要将陈英踢到墙边,但是脸色惨白的陈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他与油漆工纠缠的时候,那两名鼻青脸肿的厨师冲了上去,一人死死地抱住了油漆工的腰,另一个去夺他的煤气软管。
“砰!”的一声巨响,饭馆的门被武警撞开了,“别动!”身穿防爆服的武警,将枪抵在了油漆工的太阳穴。
两名武警将油漆工羁押进了警车,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陈师兄,陈师兄!”问询赶来的常安平,见到了脸色惨白的陈英,坐在一张饭桌上,咬着毛巾,忍着痛苦,因为护士正在给他开裂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桌子上面血红的纱布,刺痛了常安平的眼睛,“师兄,你没事吧?”
咬着毛巾的陈英,满头大汗,听到常安平的问候话语后,他摇了摇脑袋,额头上面密布的汗水,流进他的眼睛,是咸是辣,他都分辨不出来。
饭馆里头,老板娘和擦了药的厨师,正在清理地板上面的饭菜残渣和碎片,已经关掉开关闸的煤气罐,丢在了角落里,常安平也是这家饭馆的常客,见到饭馆这样的惨状,便谩骂起来,“疯子,疯子,真是疯子,”
一旁的老板娘正在擦拭桌子,边擦拭桌子,边用衣袖擦掉眼泪,可她又是露出笑容的,这大概就是喜极而泣吧,毕竟,死里逃生了。
这一回,陈英的伤势加重了,他们辖区的派出所所长,还未等常安平开口,二话不,就批准了陈英在家休息一周,若是一周后,伤口还没有痊愈,那就继续休息,得到了这个确切批假消息,常安平乐开了花,连忙将这个消息送到了陈英的耳中,可他的“拼命”师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再也没有下文。
想到陈英师兄是孤家寡人一个,待在家里头,行动不便,一下了班,常安平立马去超市里购买了许多新鲜的水果蔬菜,两一提,送到了陈英的家中。
“你有没有脑子的,买这么多肉和菜过来,我这个样子,怎么做饭?还不如,帮我买一箱泡面跟一箱面包。”
“泡面,面包?不是,陈师兄,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呢,你现在受了伤,得吃一点肉、蛋啊,补一补,你的,不方便做饭,不要紧,师弟我,提前帮你做好,放在冰箱里,饿的时候,拿出来热一下就行了。”
还未等陈英,开口质疑他的厨艺,常安平立马跑进了厨房里,戴上了围裙,接着,厨房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响,陈英瞥了一眼,叹了一口气,然后,单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品尝起来。
常安平来这个派出所,有两年多了,平日里,陈英总是觉得他除了会抓捕犯人外,啥都不会,他在心里头,给常安平的标签便是“一事无成”可今天中午,这么一出,让陈英彻底改观了他对常安平的看法,原来常安平是个厨艺颇高的好男儿。
“怎么样,这道梅菜扣肉,还不错吧。”
“嗯嗯嗯,还真不错,味道正,真是想不到啊,常安平,你是个深藏不露的厨师呀。”
“那是!”常安平听了陈英夸赞的话语,心里头美滋滋的,坐在陈英对面的时候,连围裙都没有解开。
不知道怎么的,陈英突然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吃饭的常安平,特别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时没有注意,刚喝了一口汤的他,汤水就入了气管,呛得他足足咳了五分钟。
待陈英的咳嗽声平复下来之后,常安平托着腮帮子盯着他的陈师兄,“陈师兄,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咳咳咳,咳咳咳,,什么问题?”
“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做警察这个行业?”
陈英刚刚拿起杯子,连水都没有喝,便匆忙放了下来,“你很想知道?”
常安平立马点头,像筛子抖谷粒一样。
“在我出我为什么要做警察之前,常安平,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去读警校。”
“哎呀,别提了,别提了,”常安平摘掉腰间的围裙,丢到另外的椅子上面。
“我本来不想去警校读书的,但是,我的爸妈,非逼着我去,实在没辙了,我们胡乱填了一家大学,后面,我的分数居然真的达到了及格线,然后,就顺顺利利地入了警校。”
“我的故事讲完了,陈师兄,现在到你了。”
“这么快,”陈英正用勺子勺白鸽汤,喝了一口之后,便放下勺子,“其实,我之所以,想要成为一名警察,其实只是想为民除害,二十几年前,我还在读学的时候,我和我妈在菜市场里买菜,亲眼见到一个买菜的老妇人被坏人当面抢走了钱财,那是她给儿子攒的治病钱,那个奶奶当场就断气了,到了第二日,我和我妈再去买菜的时候,就见到身穿制服的警察,用铐拷住了那个抢劫犯的腕,推着他去前头指认犯罪现场,市场里头的摊贩,无一不拍叫好了。”
听着陈师兄的述,常安平可以将那个画面想象出来,威风凛凛的警察叔叔,捆住了罪恶之人,让死去的老奶奶得以安息,他们做了天底下最厉害的事情,就算是现在,那样的场景之下,常安平同样也是带着敬佩之意的。
“可以想象得出来,那些威风凛凛的警察模样,刻在了你的脑子里面,所以,他们成为了你的偶像,长大之后,你就去读了警校。”
“差不多,就是这样,”陈英又喝了一碗汤,轻轻笑了一下,“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这就是我入读警校的时候,给自己立下的目标。”
“啪啪啪,啪啪啪,”一旁的常安平,立马鼓掌起来,“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这句话得多好啊,陈师兄,真的没有想到,你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入的警校。”
一阵吹捧过后,后头墙上的闹钟,不合时宜地敲打起来,常安平一拍脑门,突然跳了起来,“对了,对了,派出所里头,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陈师兄,我得走了,今晚是我值班,煮好的饭菜都在冰箱里头,晚饭的时候,你拿微波炉热一热,就能吃了。”
陈英了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出去吧,去得迟了,可就不太好,”
“对对对,得赶紧赶紧,”
陈英看着常安平,拿起车钥匙,立马往外冲,不由地露出的笑容,“这子,真的是,”
常安平刚刚出去没有多久,陈英瞧了一眼桌面,随即丢下了筷子,冲着门口就是一声怒吼,“常安平,你又动我的电动车!”
陈英侧着身子,避开伤口,往沙发上面一倒,喃喃自语道:“我的电动车,我的电动车,昨晚刚刚充满的电啊,常安平,你太缺德了。”
已经是篮球协会里的老会员了,李明泽这段时间,很少去打篮球了,他把许多篮球比赛的会,让给了一些年轻的后辈,然后,他开始将心思放在自己的专业学习上面,就快到期末考试了,虽然他的成绩很差,但是,他是一定不能挂科的!
“五一劳动节”刚过,五月份里,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他三天两头地往陵市大学那边跑,见到姚淑儿的时候,他的目光总会扫射周围,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自从受制在地下密室之后,李明泽总是害怕那个男人,会再找一个时,伤害姚淑儿,后来,事实证明,那个男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他。
来了有好几回,回回都没有发现姚淑儿的身边有可疑的人物,日子看似平静了下来,可是李明泽的心里头,总感觉忐忑不安,焦灼不已,这似乎是书上所的“暴风雨到来之前最后的平静。”
大病了一场之后,乐乐爷爷的身体越发的虚弱了,乐乐奶奶从她老伴的口中,知道张和在县城修车铺的事情,一提到张和,乐乐奶奶整天的脸色都是阴沉的,乐乐奶奶永远不会忘记,张和是如何对待她的女儿,又是如何对待姚淑儿的。
乐乐跟着邻家两个哥哥一同回到了家里,见着了咳嗽不止的爷爷,还有神色阴沉的奶奶,心里头有些害怕,她并不知道,爷爷奶奶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作业都写完了?”
“写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很少,爷爷,我来帮你锤背,”
“好好”
大半个月过去了,乐乐爷爷总算露出了笑容,想起了苦命的女儿,乐乐奶奶的眼角划过的一滴泪水,她伸擦拭了一下,然后吸了吸鼻子,然后走进厨房里忙活了。
乖巧懂事的乐乐,站在了藤椅后面,个子的她,抬起腕,刚好可以捶打到爷爷的肩膀,她伸出柔软的,按照自己平日的做法,慢慢地捶打爷爷的肩膀。
“爷爷,舒服吗法?”
“舒服,舒服,乐乐长大了,懂事了。”
乐乐奶奶时不时从厨房里伸出头来,观望客厅里一老一的情况,她真希望,他们祖孙三人,可以一直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那个让人恶寒的张和,永远不要再出现。
到了夜间,见着乐乐睡着了,乐乐奶奶走进了乐乐爷爷的卧室,坐在卧室旁边的椅子上,同躺在床里头的乐乐爷爷道:“既然,张和已经找到我们家,那我们要不要搬家,搬得远远的,去更远的地方,从而避开张和这个恶心的人。”
看了看卧室里的一切,再想了想客厅里的所有东西,搬家,能搬多久,搬多长时间,搬去哪里?乐乐爷爷越想越觉得头疼,他们两个人已经不再年轻了,搬一趟家,估计会要掉半条性命。
“不,不搬,我们不搬,”躺在被窝里的乐乐爷爷,顺畅了许多,乐乐爷爷恶狠狠地道:“我们为什么要搬,做错事情的是他张和,只要他敢靠近,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一家,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乐乐奶奶一边,一边抹眼泪,“偏偏摊上了张和这么一个人,全家人都因为他的出现,吃吃不香,谁也睡得不安分。”
“好了,好了,别了,别把乐乐吵醒,从今以后,不要在这个家里提起张和的名字,乐乐大了,万一听见了什么,那就麻烦了,总不能让乐乐掺和到大人们的事情里面。”
乐乐不知道怎么的,做了一个噩梦,然后从睡梦中惊醒,心里头害怕极了,爬下了床,去寻找爷爷奶奶,然后,现在站在卧室门口的她听见了一个名字,她不仅听见了这么一个名字,还听见了这么一句话,“绝对不能让乐乐跟他见面,他不配做乐乐的父亲!”
光着脚丫站在房门的乐乐,听到了这些话,黑夜里,犹如一只木偶一样,呆呆的站着,不哭不闹,她不明白,她是有爸爸的人,为什么爷爷奶奶不让她去见爸爸,她是在做梦吗?
卧室里头的谈话声,渐渐没了,爷爷和奶奶已经休息了,乐乐光着脚丫,倚靠墙壁,摸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她不用去学校,她要给姑姑打个电话,想着想着,躺在被窝里的她,慢慢止住了抽泣声。
自从陈安琪出事之后,武术协会的女生又少了一人,姚淑儿依然跟平常一样去参加社团活动,喜欢陈安琪的那个男生,在不知道陈安琪为何休学,联系不上她之后,整日里情绪低沉,什么活动都不去参与,姚淑儿极少在社团活动里跟他碰面,与总跟自己找麻烦的人不碰面,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