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期末考试
“暑假,去海边,和朋友。”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唐雪珠和姚淑儿生出了艳羡的心理,“真羡慕你啊,还有朋友陪着去看海。”
唐雪珠将“朋友”二字,念得特别重,何真真也跟着捂嘴笑了起来。
姚淑儿歪着脑袋,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的两个朋友,她知道,她们两个又想歪了。
躺在卧室里的郑瑞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家的门已经被打开了,而且,还有人蹑蹑脚地进了他的家。
在确定郑瑞已经睡着之后,男子开始翻起这家人的抽屉、柜子以及包包。
这名偷,好像是有目的地偷东西,他见到钱包里头钞票,居然动都不动,见到结婚戒指还有银镯,也没有拿,倒是银行卡、文件袋、盒子一样的东西,他是反复地查看。
客厅里头被他翻过的东西,全都回归了原位,而且,他一样东西也没有拿。现在,他开始去房间里寻找东西了。
上戴着白套的偷,打开了第一个房间,这是一个贴满“超人”“蜘蛛侠”的房间,很明显,这是一个男孩的房间,房间里头有点暗,偷拿出了一个型电筒,在这间屋子里开始寻找他想要的东西,男孩的房间布置比较简单,除了书桌和床铺,没有其他的东西,一番寻找之后,偷悻悻而出。
所有的房间都寻找了一遍,最后,这名偷将目光放在了主卧室的一个保险柜上面。
这是一个军绿色的保险柜,长方形,有一米多高,放置在墙角里,偷蹑蹑脚地靠近保险柜,因为主卧室的大床上面,男主人正在睡觉,鼾声阵阵,睡得正熟。
军绿色的保险柜正面,有个银色的把还有圆形的锁孔,白色的套裹住了把,保险柜锁住了,没有办法用蛮力打开,偷开始在保险柜周围寻找钥匙,到了最后,他的目光投射到了男主人的身上。
男主人睡得正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房间里面,来了一名偷。
睡梦中,郑瑞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一点痒,他伸挠了挠身体,然后翻了个身,刚消停没有多久,身体又痒了,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爬了一只虫子一样,“虫子!”郑瑞大喊一声,然后从床上惊醒起来,连忙打开卧室的大灯,接着上下拍打自己的身体,“呼,原来是做梦,虚惊一场,我就呢,哪里来的虫子。”
郑瑞擦了擦脑门的汗水,然后抬起臂,看了一眼表,“天啊,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郑瑞一边焦急地喊着,一边穿鞋子,寻找公文包,他是朝九晚五的办公室人员,这个时间点,他已经迟到了,匆匆忙忙系好了领带,拿上车钥匙,赶着要出门,临行之前,他转过头来,看了看电视上面的存钱罐,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只猪存钱罐,是他的儿子放在那里的,他记得儿子很喜欢摸猪尾巴,猪尾巴一直是朝向沙发的,但是,现在是猪脸朝向沙发,郑瑞的脚步,迟迟未动,他总感觉,家里头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谈不上不对劲在哪里。
“嘟嘟嘟,嘟嘟嘟,”
口袋里的,突然想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郑瑞拿起一瞧,“天啊,组长的电话!”他叫出声音来了,接着,“砰”的一声巨响,郑瑞已经跑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不过,安静了没有几秒钟,从主卧室里头,有个黑影走了出来,察觉到四周没有其他人之后,他慢慢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主卧室里头,那个军绿色的保险柜,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把没有被扭断,锁孔也没有遭受任何的重击,保险柜并没有打开。
大马路旁,一家快餐店门前,一个包着头巾的胖厨师,正提着十几份外卖,站在马路上,呵斥一名外卖员。
“张和,你刚刚去哪里了?这里还有好多外卖,等着送呢!”
被训斥的男子,一直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你个蠢货,竟给我们添麻烦,走走走,赶紧去送餐,再迟一点,就扣工资!”
吵吵闹闹的局面,终于结束了,张和将快餐放进外卖箱子里,油门一踩,迅速离开了快餐店,胖厨师站在后面,“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看着这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好吃懒做的混头。”
距离暑假没有多少天了,乐乐还是跟往常一样,由爷爷奶奶送去学校,这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乐乐奶奶忽然被乐乐的老师留了下来,一头雾水的乐乐奶奶站在教学楼前,听了乐乐老师谈起乐乐在学校的情况,越听越觉得心里头不好受。因为乐乐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是谁传的闲话,乐乐是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孤儿,班里头的其他朋友,总是在班级里讨论这件事,乐乐听见了好几次,每一次,都是趴在书桌上面哭。
老师的话,一直在乐乐奶奶脑海里回旋,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她发现,乐乐的性格真的有变化了,以前,她去幼儿园接乐乐的时候,孩子总是蹦蹦跳跳的,别提多开心了,现在,眼前的这个孩子,变得沉闷了。
“爷爷奶奶,你们慢吃。”
乐乐很是乖巧地将碗筷端进厨房,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乐乐爷爷也发现了孙女的异样,同身旁的老伴道:“这孩子,以前,她一吃完饭就嚷嚷着要看电视的,现在,怎么这么喜欢待在房间里了?”
“她,知道了她爸爸的事情。”
“什么!”乐乐爷爷一砸筷子,怒气冲冲的,乐乐奶奶连忙放下碗筷,拍了拍老伴的胸口,“是谁告诉她的,谁把这些破事给乐乐听的?”
“唉,”乐乐奶奶把收了回来,“我问过她了,那天晚上,我们在卧室里话,这个孩子就站在门外,听完了我们的对话。”
犹如五雷轰顶,乐乐爷爷的脑袋里头传剧痛,他捶打自己大腿,懊恼不已,“都怪我,都怪我,我怎么能在家里头提前张和呢,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老头子,不怪你,不怪你,你别捶打自己的身体了,孩子终归是要知道真相的,”乐乐奶奶的鼻子一酸,眼睛泛红,有泪水流淌下来,她望着那一头禁闭屋门的房间,想起在里头闷闷不乐的孙女,心疼的不得了。
“老头子,我觉得现在这个学校一点都不好,我们商量一下,搬家吧,搬去儿子那边,那里有好多好学校”
提起搬家一事,乐乐爷爷和乐乐奶奶各持一词,一个不愿搬离,一个特别想搬走,就因为这一件事,几十年的夫妇,起了矛盾。
强出头的下场,就是负伤,成了一名重伤患者,陈英看着镜子里头,面无血色的自己,半个月前那张红润油腻的脸早就被取而代之了,陈英开始唉声叹气,现在的他终于能够体会到残疾人生活之不易,一边的肩膀加臂,动都不敢动,自从回家养伤之后,日常每一餐,要么是常安平赶过来给他做的饭菜,要么就是自己订的外卖,现在的他,连择菜都困难。
已经到了饭点了,常安平还是没有回来,估计,又有事务缠身了,陈英打开,打给了自己常吃的一家快餐店,“喂,老板,我要一份排骨,一份炒青菜,一份鱼头汤,麻烦您告诉快递员,尽量在25分钟内送来,如若不然,我们肯定会被饿死的。”
快餐并没有准备好,陈英又得打一遍电话,餐厅的老板便开始道歉,让他再耐心等一等。
电话刚刚挂断没有多久,房门的声音响了起来,陈英很是诧异,透过猫眼,他发现门口外头,站了一个送餐的快递员,他订的饭菜终于到了,房门一打开,那
饭菜的香味飘进了自己的鼻子里头,肚子也开始咕咕咕咕地响了起来。
“谢谢,谢谢你啊,辛苦了。”
“没事,”送餐员淡淡地答了一句,然后抬起了头。
陈英抬眼一看,浑身一震,他已经忘记了呼吸,这个人,这个人,不就是张和吗?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难道,陈英将自己点的外卖接了过来,然后,装作行动不便的,慢慢坐回沙发,接着将伸进可沙发上面的大衣口袋
“祝您用餐愉快。”
“等等,等等,兄弟,”
张和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肩膀受伤的男子,不知道他还想要做些什么。
“能麻烦你帮我去买一包烟吗?我会多给些钱的,”陈英拿出钱包,显出里头的红钞票,眼神示意道。
“不能,我是个送餐员,除了送餐,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做。”
罢,这个穿着墨绿色冲锋衣的男子,拉好自己的鸭舌帽,转身离开了。
“兄弟,兄弟,帮帮忙吗,带东西的价钱,好商量嘛。”
陈英站起身,抱着他的大衣套,慢慢走到门口,只见张和已经走下了楼,楼道里传来鞋跟触地的声音。
“不对劲啊,他不缺钱吗?”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陈英慢慢挪步,躺回了沙发上面,然后,将大衣平放到自己的大腿,伸将大衣口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他的配枪。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犯人虽然已经劳改出狱了,但是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悔改了,陈英一见到张和,想起入狱之前,他的那副模样,心中不寒而栗,张和给陈英的感觉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还好,还好,他没有认出我。”
陈英动了动肩膀,疼痛感顿时传遍全身,他咧着嘴,苦笑起来,他想着,还好他的配枪还在身上,要不然,遇到了什么歹徒,以他如今这副模样,早就命丧黄泉了。
送完外面的张和,伸腿跨上了摩托车,紧紧抿住嘴巴的他,忽然闭上了眼睛,闭上几秒钟之后,眼睛突然睁开,嘴角微微一拉,望着刚刚离开的那栋楼,“原来,是他呀。”
嘴角噙着笑,笑得人毛骨悚然,张和拧了一下摩托车钥匙,摩托车迅速喧嚣飞驰出去,只留下一串未散尽的尾烟。
交通便捷,促进了旅游业的兴起,但世界这么大,还有许多未被人类涉足的地方,那样的地方,要想去一回,是难上加难。
李明泽所选的平潭,并不是姚淑儿心头最想去的地方,她很喜欢大海,是因为她的心里头对净土的一种向往,她想过过诗人海子所的那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生活,平潭很美,真的很美,两个人来到平潭的那一天,湛蓝的天空、金色的沙滩、翻卷的海浪,海风拂面带来远方渔民满载而归的渔歌声,身后是淳朴的村民以及古朴的建筑物,迎着海风,姚淑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吸气又呼气,将心中压抑的苦闷一吐为快。
“怎么样,平潭美不美?”
“还可以。”
姚淑儿迎着海日,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李明泽第一次见她笑的这么纯粹这么美好,一下子就看呆了,望着她的侧颜得了失心魂,随后,他才回想起来,师兄跟他过,如果是跟女孩子出游的话,一定要给她多拍一些好看的照片。
“我来帮你拍照吧!”李明泽从背包里取出相,快速放好胶卷,以海上日出为背景,拍出了一张姚淑儿凭栏眺望的照片,拍了很多张,颦眉时、展颜时、大笑时的照片,他统统都拍了下来。
而这些照片,姚淑儿看过之后,都是笑而不语。
这一次出行,果然是值得的,因为他见到了她的笑脸,现在的她不再是一个薄情寡淡的人,而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女生,也可以笑得这么开怀。
平潭之行只有五天,他与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一同出游,但是李明泽觉得已经很满足了,他不敢再向她提起他喜欢她的事,他怕,她的回复比那个不知归途的木盒还要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