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搬走了
身后那名男子,也是喝了酒的,醉醺醺的模样,他将杯子递了过去,大声喊道:“来,美女,喝一杯!”
姚淑儿没有搭理他,那名男子当场就恼火了,破口大骂起来,“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喝喝罚酒,今天,你必须跟我碰杯,必须喝下这杯!”
“谁敢欺负她!”一旁已经趴下的李明泽,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面,同那名男子叫嚣起来,两个人都是赤目相对,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绿队和红队队长,慌忙跑了过来,“嚷嚷什么呀嚷嚷,这里是什么地方,撒什么野!”
那名男子被拉开之后,李明泽仍旧保持那个姿势,“谁都不许欺负她!”随后打了个嗝,酒味全冲了出来,一旁的姚淑儿,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可无论是真醉还是假醉,她的心里头都有一股暖流流过。
庆功宴是再也待不下去了,姚淑儿拉拽着李明泽,将他带了出去,刚一踏出饭馆,李明泽的身体便摇摇欲坠的,没有办法,姚淑儿只能搂住他的腰,十分吃力地将他搀扶回了酒店。
“李明泽,你的酒量也太差了!”
回到了酒店,酒店前台接待好心地帮姚淑儿将醉成一摊烂泥的李明泽扶回了房间,刚把李明泽平放到床榻上面,正要起身回放,姚淑儿的突然被死死拽住。
拽住她的的正是李明泽,“李明泽,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啊!快放开,放开,”
可无论姚淑儿怎么掰,都掰不开他的禁锢,好像一副铐把她的扣得死死的,也就只有等李明泽醒过来,才得以解脱了。
刚刚还跟在后头的前台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开了,房门也被她关上了,这个时候的姚淑儿,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淑儿,淑儿,”
后半夜的时候,李明泽做起了噩梦,不停地念叨姚淑儿的名字,十分的着急,抓着姚淑儿的那双抓得更紧了,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姚淑儿,顿时就惊醒了,正做着梦的李明泽,这会儿停止了叫喊,不知道他又梦见了什么,突然就松开了,终于得以解脱了,姚淑儿揉了揉自己的腕,开心得笑了出来。
姚淑儿低声骂了一下躺在床上的李明泽,转身准备回放,然后,她听到了李明泽的喉咙在作响,还没有等她避开,李明泽突然朝着她的方向,将腹中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呕吐物吐到了她的裤子上面,整个房间,弥漫着呕吐物难闻的气息,以及姚淑儿的杀气。
“李明泽,你个混蛋!”
第二天早上,李明泽睁开了眼睛,见到自己的房间里一片亮堂,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他立马坐直身子,然后甩了甩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换了,而且,换的还是他不认识的睡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我的衣服去哪里了?”
匆忙爬下床,穿了鞋子,四处找寻自己的衣服,而后,发现房间外面的阳台处,晾晒着自己的衣物,李明泽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遭贼了,衣服都不见了。
“不对,昨晚,我喝醉了,谁帮我换的衣服,难道,是她?”李明泽闻了闻自己的睡衣,开始傻笑,“肯定是她,肯定是她帮我换的。”
李明泽一边闻着衣服,一边走进厕所,左腿刚刚迈进厕所,又收了回来,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突突突,”
房间里头的人,用枕头捂住了耳朵,“突突突”的声音再次响起,用枕头捂着耳朵的女孩,突然大喊起来,“谁啊!”
“我,李明泽。”
枕头被丢开了,姚淑儿再也睡不下去了,她抓狂似的起了身,随便抓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连鞋子也没有穿,怒气冲冲地走向房门。
“嘭”的一声,房门撞上了墙面。
房间外头,李明泽正在傻笑,而姚淑儿则露出杀气腾腾的神情。
“干什么?”
“我我想”
“快一点,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睡衣,”
“你还敢提,你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吗?”
听到了这句话,李明泽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我我对不起,”
见到李明泽这样的表情,姚淑儿便知道他想到他处去了,她也很着烦躁起来,“不是,不是,我,一时半会不清楚,”姚淑儿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淑儿,真的,真的,对不起。”
“不是,不是!”姚淑儿跺了一下脚,然后用力关上了房门。
巨响传来,现在房门外面的李明泽,十分自责,“淑儿这么生气,昨天晚上,我一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李明泽,你怎么可恶,这么讨人厌!”李明泽伸抽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然后,疯了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回大床的他,用指按住了脑门,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可无论他怎么想,怎么拼命的回想,但他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同样的,隔壁房间的姚淑儿,关上房门之后,直接扑到大床上面,抓狂似的在床上乱踢乱打,过了片刻之后,她突然停下了动作,“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暴躁?”
姚淑儿爬了起来,随便套了一双拖鞋,跑进洗漱间里,然后,看着洗漱台镜子里头的自己,以前处事不惊的自己,去了哪里?怎么镜子里的人,会蹙眉、抿嘴、不开心,在以前,她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神情。
还在养伤的陈英,这一日,跟着常安平以及两个同事,一齐出动,去了潞河市汽车客运站旁边的一座民房里,准备以盗窃未遂的罪名逮住张和,这是一座六层楼的自建房,靠近汽车客运站,交通比较便利,这边的酒店生意和租房生意十分好,潞河市有明文规定,无论是住酒店还是租住房子,都要登记客人的入住信息,就是依靠这个个人信息,常安平查到了张和的住处。
“三楼,三楼30室,就是这儿了,大家点声啊。”
常安平嘱咐两个同事在楼梯处守着,防止张和逃跑。
“突突突,突突突,”
房门响了很多次,但是始终都没有人来开门,陈英将耳朵放在门口,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里面很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看来,里头并没有人。”
常安平再敲了一次门,但是,里头还是没有反应,生性急躁的常安平,一脚踹开了房门,十几平米的单间,尽数暴露在众人面前,整个单间一览无余,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而且房间里头,地板干干净净的,唯一的一张书桌,也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这里,好像并没有人居住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入住记录那里写得清清楚楚的。”
进了单间的几个人,在四处搜寻着有关于张和的东西,门口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站在门口,叉着腰,气喘吁吁地看着里头的几个人。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怎么乱闯别人的房屋!”
常安平几个人,都穿着便服,这个老头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便以为是乱闯的偷歹人之类的。
“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常安平赶紧取走了包租公的电话,然后将自己的警察证件,现了出来,老头一瞧,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他并不知道,原来,这几个年轻人是警察。
“大爷,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这里头的人,是什么时候搬走的?”
“昨天下午,他是昨天下午搬走的,我家老伴,已经去更改入住信息了。”
“大爷,我还想问问您,那个搬走的租户,是不是叫作张和呀?”
“这?”老头摸了摸后脑勺,“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家老婆子才知道。”
常安平也跟着挠起脑袋,他觉得很是烦躁,好好的,扑了个空,而且原先这里头的租客到底是不是张和,还不知道呢。
一旁的陈英,拿出,翻出了一张证件照,然后将递给了包租公,包租公一看屏幕上面剃了寸头的男子,立马叫喊出来,“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租的单间。”
常安平凑过去一瞧,只见屏幕上头有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剪了寸头的男子,不单单是剪了寸头,他还是一个罪犯,因为他的上半身穿的是监狱的衣服,常安平不理解,他的陈师兄怎么会有张和这个偷的照片呢?难不成,这个偷跟他“关系匪浅”
“大爷,能告诉我们,这个租客住的好好的,怎么昨天就突然搬走了呢?”
“谁知道呢,前天晚上,他还在房间里头乱扔乱砸东西,后来,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昨天早上,我家老婆子上来这里收房租,甚至明确告诉他,下个月不续租了,让他早点搬走。”
常安平气急败坏地砸了一下房门,“还是来迟了,气死我了!陈师兄,你这个子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什么,闻风而逃的啊,我们前脚刚刚从快餐店过来寻他,他后脚就从出租屋走了,”
常安平想起今天早上去好运快餐店寻找张和的时候,那个胖胖的厨师,以为常安平是张和的亲戚朋友之类的,冲着他一通乱骂,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张和已经有两日不来这里送外卖了,又不一声,电话也打不通,新的外卖员又不好找,这么一折腾,快餐店的名声和生意骤降,常安平在快餐店里受了气,本想着快点抓到张和,好好出一口气,但现在,人影都没了。
“陈师兄,他会不会回老家了,这里有他的老家地址信息,要不,我们派两个人去他老家蹲守着,一见到这个龟孙子,立马就逮住他!”
“你来安排吧,”陈英观察着单间里头的墙壁还有地板,他在寻找有关于前租客的痕迹。“大爷,您刚刚,他经常在这屋里乱扔乱砸东西?”
“对啊,我和我家老婆子就住在他的楼下,经常听到他这里在砸东西,我家老婆子心疼墙面和地板,这才不愿意让他再续租我们的屋子。”
“大爷,他离开的时候,行李多吗?带走了什么东西?”常安平突然看向包租公,着急地询问起来。
“他的行李不多,他就带走了一个提包,房间里头也没有留下什么的东西,什么烂鞋子啊,酒瓶啊,我全都请人把这些垃圾清理掉了。”
听了这些话,常安平拍了一下脑袋,“我还想着,他要是提着一大堆行李,指定跑不远,现在,还是得去他的老家。”
里头的常安平骂骂喋喋的,陈英的耳朵像是自动生成了屏蔽系统一样,丝毫不受影响,他看完了墙壁墙面凹下去的新印记,又蹲下身子看了看瓷砖上面的裂痕,脑海里头,浮现了张和发脾气之时,乱砸东西的画面。
不用怀疑,张和是一个生性暴躁之人,斯斯文文的表面背后,其实是一个狂躁的危险人物。
坐在警车里头,陈英的眼睛直望着窗外面,他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事情,眉头始终是紧皱的,屏幕一直是亮着的,屏幕上面是张和入狱之前的照片。
“陈师兄,我觉得吧,虽然现在呢,逮不住这个张和,但你也不要太着急,他也没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盗窃未遂的贼罢了,”
“我就怕,他不止会做出盗窃的事情,他这个人”几年前那个情景又出现在了陈英的脑海里。
“常师弟,送我去车站,我去一趟陵市。”
“陵市?陈师兄,你去陵市干嘛呀?”常安平调转了一下车头,十分不解地询问。
“去找一个人,问一些事情。”
舅舅家还有大表哥家遭贼的消息,都没有传到姚淑儿的耳朵里,现在她正和李明泽在平潭,过五天假期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