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去太医院
第五十五章去太医院
火苗迅速窜到了她的罗裙上,高温炙烤中,她拔腿就跑,边跑边咒骂着那个沽名钓誉的师父。
除了占了个名号,哪一点算自己的师父。
救火的丫鬟们拿着铜制的洗脸盆一趟一趟往宣政庭残破的高楼庭院里泼水,太监们和禁卫军则一人拎着一个大木桶井然有序的救火,所有饶步伐都急匆匆的,也不管额头上冒了多少汗,身上的汗衫有没有湿。
毕竟宣政庭大殿百分之九十多全是由木质结构组成,一点就燃的材质让火势已经吞并了宣政庭的三分之一了。
金蝉儿混入密密麻麻的救火大军中,而对于这个偌大的鹿台来,她像极了一只失了方向四处乱撞的蚂蚁,她凭着印象想在漆黑的夜里,找到回钦阁的路。
跑的精疲力尽的金蝉儿扶着土夯的严严实实的高墙,喘了两口气。
她一想到下午是自己跑出钦阁的,就十分懊恼,鹿台怎么如此大,不就是一个度假山庄嘛!至于搞得和故宫一样,都是几进几出的大院子。
愈加沉重的腿脚如同两袋子石头,拼命的把金蝉儿往下拽,她旋转了半个身子,将背化作整个身体的支撑,她紧紧靠着高墙眯着眼睛,想象着不久前躺在柔软舒适大床房里的感觉。
随之空西北角上最后一丝余红的消失,夜悄悄来了,因为东南角宣政庭的大火,浓浓的黑烟一团一团,直接将高空暗淡的星光掩了一半。
“你是哪个宫里的丫鬟,竟敢在这里厮混偷懒!”太医院的送药太监将里提的灯笼往上拎拎,正好将金蝉儿的脸照的明晃晃的。
“啊!鬼呀!”太监的声音本就尖锐,如今以为鬼要索命,更是扯着嗓子拼命吼。
由于尖叫声的缘故,疲倦不堪的金蝉儿猛地睁开了双眸,她瞧着旁边战战兢兢拎着灯笼的太监,恼怒地望着他,问道:
“干嘛?”
“这丫头不是鬼嘛?”狐疑的太监刚嘀咕完,就拉起同伴的胳膊给自己壮胆。
而另一个太监也进入了金蝉儿的视线,细心的她也发现因为太监里一直端着给娘娘进补的汤药,所以由于刚刚的惊吓,药已然洒了一大半。
四目相对,金蝉儿与太监面面相觑,两位太监征了会儿,眉头皱了半,便话风一转,大骂道:
“哪来的不知好歹的丫鬟,竟敢把娘娘的补药撞洒了!”
金蝉儿被如此栽赃,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什么情况,她不就在这里憩了会嘛!招谁惹谁了,什么洒了,什么撞人了!
来不及反应,金蝉儿就被两个太监拉扯着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要不是她实在走不动了,不想乱跑了,肯定会挣扎。
既来之则安之,毕竟现在要跑,不认识路,跑有什么用,没有方向感的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就得让别人发现自己,从而把她带回去,心里的九九盘算完后,她更加配合着二位太监。
在黑色的夜里,借着高墙两边隐隐约约的红色灯笼,金蝉儿亦步亦趋的向着未知的前方不断前进,她扭头打量着这两个太监,后开口问道:
“你们二位哥哥,打算把我提溜到哪里?“
太监拎着灯笼的一僵,他听着这有些混乱的语句,沉默了会道:
“补药洒了,总得有人替的们抵罪吧!”
着着,太监还不忘用阴狠的眼光瞪了金蝉儿一眼,这让她后背不禁发凉,太监那稚嫩的脸不过十七澳年纪,唉,这个年纪恐怕在2世纪是个无忧无虑的叛逆少年吧!
金蝉儿想恨眼前瘦骨嶙峋的太监,可是恨不起来,她随口开了句玩笑话:
“不就是补药洒了嘛!怎么搞得能要人命!”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重了不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在扼制住二饶喉咙,让这两个太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呼吸,自己的命就被别人踩死了。
鹿台起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对于金蝉儿而言,可能有些虚幻,可是在她确确实实踩着的青灰色地砖上,毋庸置疑存在着太多看不清的对错纠葛,而且深宫里的阴暗潮湿都带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约莫十五分钟,金蝉儿终于看到了“太医院”的牌匾,白底黑字的篆书“三个大字”显得格外庄重,太医院地处鹿台的中心地带,紧连着大王的寝宫和宣政庭,东西南北皆有通畅的主干道。
她暗暗称赞道,古代都这么看重医术了,医生救人不就讲个及时性,路通了,救人效率不也大大提高。
太监好像生怕金蝉儿会跑,拽着她的胳膊更紧了,紧的她白皙细腻的皮肤都泛着紫青色,金蝉儿翻着白眼,埋怨了句:
“哥哥呀!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我要是想跑!早跑了!松一点,好不好!要是没事干?不妨帮我介绍一下这里,怎么样?”
“丑丫头,你也别贫了,死到临头了,了解太医院有什么用!”太监发问完,也干脆松开了,太医院是自己熟悉的地盘,丫鬟翻不了。
微风袭来,失去束缚的金蝉儿额前的碎发吹起,她抖了抖肩膀,整理着自己脏兮兮的裙摆,裙摆上染的大红血色如同正在盛开的牡丹一样。
她抬起胳膊,仔细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刹那间头歪一边差点吐出来,衣服上夹杂着血腥味的同时还有一阵汗臭味。
”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金蝉儿不禁感慨道,怪不得刚刚师父让自己弄干净点,原来现在她和散发臭味的烂白菜差不多,和臭味一直呆着,也就习惯了臭味,从而不觉察臭气。
金蝉儿陡然觉得,现在的乞丐装已然不适合自己了,毕竟她也是要当仙女的人,她见太监刚刚纵容自己,便继续撒娇道:
“哥!你看人家这么狼狈,要是等等污了一些大人物的眼睛,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