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从此醉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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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温瑜询问秋娇来历, 屠妈妈犹豫了一下。半晌,才喃喃道:“这秋娇姑娘……她、她不是我们楼里的, 连身契都不在我手里。”

    温瑜疑惑,头一回听老鸨没有身契的。

    看出温瑜的不解,屠妈妈接着道:“这秋娇, 本是大半年前突然出现在我们这儿,要进我们楼里当姑娘。实不相瞒, 我一看那举止那身段, 就知道以前也是个做这行的, 想着还是个大地方出来的,规矩多得很。本来我是不敢收,怕犯了事,结果她把路引拿给我看, 我知道她是良民之后才跟他定了契。谁知道这婆娘竟然胆大包天敢杀人啊!”

    屠妈妈一脸悔恨,但是温瑜心里清楚,估计正是因为秋娇不是她的人, 她才怕麻烦将其举报,否则这种摇钱树青楼里怎么可能舍弃。

    温瑜又问道:“劳烦屠妈妈再将何坤当天来你们这都做了些什么跟我讲一遍, 越详细越好。”

    屠妈妈连称不敢,回忆了片刻道:“何老爷曾经是我们楼里的常客, 不过都是点些别的姑娘。秋娇价格高,规矩还多,他负担不起。最近做生意发财了,才经常来找秋娇陪, 因为他出的钱是别人的四五倍,秋娇也就捏着鼻子忍了。前段时间他因为忙着家里的买卖,隔了好久那天才来。刚进楼就要秋娇,要我们这最有名的厨子给他做上一桌菜……”

    温瑜好奇问道:“他还在楼里吃了饭?”

    “那是”屠妈妈得意道:“不是我王婆卖瓜,我们春香楼的厨子,比蒙阳大半酒楼都要好,尤其那鱼做的,更是声名赫赫。大人您也看见了,我们这的景儿还有我们这儿的姑娘,我屠妈妈要做就做蒙阳城的这个!”她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

    温瑜默然,的确是,这一路走来,他发现春香楼的风格己与江南的园林风景相似,综合利用假山、荷池、林木、回廊、亭阁,从而形成了独具一格的山水派园林。这非但不杂乱无章,反而营造出一种非世俗的生活氛围,显得雅洁有致,充满了诗情画意的气息。同时,楼内房间的布局给人以安全、舒适之感。

    屠妈妈正骄傲着,冷不丁徐敬开口:“这么何坤是在你们这吃饭中的毒?”

    屠妈妈浑身一激灵,急忙否认:“老奴冤枉啊!因为我们这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所以菜端上来之前都专门有人验过,给何老爷吃的可是干净的不得了!我看是秋娇她自己趁何老爷睡着了偷偷灌进去的!”

    温瑜听她这么,也没有追究,便让她退下,自己和徐敬要在这屋里翻翻,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屠妈妈低眉顺眼的关上房门,两人开始就着房屋布局翻找。

    最后徐敬在秋娇床板隔间处发现了匕首、皮鞭、锥子等物,这些东西大部分包裹这玉石或珠宝,色泽艳丽,一看就知道是做什么的。

    温瑜无语……古人真厉害啊,反倒是他跟个土包子一样毫无见识。

    徐敬却皱眉道:“那秋娇藏这些东西做什么?”

    温瑜欣慰竟然有人比自己还纯洁,正要给他解释,就听徐敬道:“像这种青楼也用不上这些,秋娇这个位置的更是不用受此折辱。”

    温瑜:“……”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季卿!

    他有些闷闷不乐的问道:“哦?那这种青楼的流程是怎样的?”

    徐敬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首先要“到门”,然后是“升阶”,进而“登堂进轩”,之后便是“坐久”,最后才能“定情”,不管身份如何,都需遵从上述步骤。而且跟姑娘定情之后也要文雅,就算真粗暴,也决不能像这样用器具。”

    温瑜心里不是滋味,阴阳怪气道:“徐大人之前还自己不去这种地方,如此看来您简直是个中老手啊,失敬失敬。”

    徐敬身子一僵,有些慌乱:“我的确是没来过,这么熟悉都是因为刚当差的时候据有一伙乱党常年躲在青楼里,为了办案才去了解了一点。”

    温瑜好奇:“抓人了解这个干嘛?”

    徐敬罕见的没回答。

    温瑜看他这样,觉得这也是对方的私事,不好太多听。

    可徐敬却误以为他生气了,立刻老实交代:“那伙人十分狡诈,我们担心草惊蛇让他们跑了,于是算派个人男扮女装前去调查,我当时年纪,身量未成就、就……”

    温瑜目瞪口呆,转念一想,也确实,以徐敬的气质美貌,要是性转成女子,估计就是龙女周芷若在世,绝对秒杀一大片那种!

    徐敬看着陷入幻想中的温瑜,不觉感到有些好笑,他向来厌恶外人在意他的容貌,不过现在却有些感激父母给他的这副好皮囊。

    温瑜回过神来,此时有点感激这屋里的性、冷淡装饰了,最起码能让他时时刻刻保持清醒。他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看也搜不出什么了,就干脆叫徐敬回府。

    二人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温瑜脑子依然有些浆糊,盲目的跟着徐敬。可走了一会儿,徐敬却脚步一顿,拽住了温瑜的手。

    温瑜惊讶,刚要开口,只见徐敬往身后瞄了一眼,温瑜立刻心领神会。二人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进一条巷,徐敬将温瑜拉在身后。

    半晌,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一个男子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冒出来。

    徐敬一把将他制住,看他还要反抗,又在其腰窝处踹了一脚,那人立刻疼得弓起身子。确认已经没有危险了,徐敬示意温瑜过来。

    温瑜走近定睛一看,趴在地上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着补丁的粗麻布衣,相貌平平,一脸的忠厚老实样。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温瑜才注意到他似乎是个坡子,明显能看出两只脚长短不一。

    那青年起身后似乎被两人吓到,起身之后又跪倒在地不住叩头:“求两位大人饶命,草民并无恶意。”

    温瑜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跟踪我们两个?”

    “草民边飞,乃是蒙阳城里送水的,这次来找大人是为了秋娇姑娘。”边飞回答,接着又行了个大礼:“求大人明察!秋娇姑娘真的不是杀害何老爷的凶手啊!”

    温瑜见他这么笃定,好奇道:“你这样可有什么证据?”

    边飞卡住了,他也不出来什么:“证据……证据我是没有,但秋娇姑娘根本不可能杀人!”

    温瑜都被搞糊涂了:“你这人,口无凭,现在可是所有线索都指向她,你一个送水的见过秋娇几次?让我怎么相信你?”

    “不是的!”边飞否认:“秋娇姑娘还没到蒙阳的时候我就认识她!还是我将她带进城的!”

    “哦?”温瑜好奇,正好他们有些怀疑秋娇的来历,就让边飞讲清楚,边飞缓缓道来。

    原来在大半年前,边飞接了医馆的活计上山采药。他自幼被遗弃,跟个老猎户在山中长大,虽然不利于行,但对山路还算熟悉。结果正当他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看见了秋娇。

    “莫不是秋娇山林遇难,你英雄救美将他带下山?”温瑜兴致勃勃的问道,这不就是里的情节吗,竟然真被他遇到了!

    “不、不是”边江羞窘的告诉温瑜实情。原来是他自己看到秋娇,为其美貌所慑,脚一滑滚下去,摔得不省人事,最后还是秋娇救了他的性命。

    温瑜:“……”好吧,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边江醒后,就见已是深夜。他俩还身处深山老林里,那女子在一旁烤火,见他清醒还扔给他条烤鱼。他吃着鱼忍不住偷偷瞄那美人,好几次被抓个正着,但美人也不恼,嗤笑一声大大方方让他看。

    吃完鱼那女子主动向他听蒙阳城的情况,他如实禀告,当听蒙阳最近发展的还不错,百姓也都很安逸之后,那美人就要去蒙阳做自己的老本行。

    边江鼓起勇气问她什么老本行,就见她展颜一笑,迷得边江神魂颠倒,只觉得周围的火光都暗淡了几分。美人嘴里冷冰冰突出两个字:“昌妓”。

    “昌妓啊……等等!昌妓!?”边江大吃一惊,旋即就想劝阻,又不知从何起。

    对方看他记得团团转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我本来就是做这个的,现在身无分文,又什么都不会,不去卖身等别人养吗?”

    边江面红耳赤,吭哧了半天,声道:“我、我养你啊!”看着美人惊讶的表情,边江越越快:“对啊!我养你!我是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就应该报答!”

    女子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噗嗤一笑:“穷子,我用你养?你先把裤子缝好再吧。”

    边江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了好几年的裤子由于刚才从山上滚下,屁股后面露了好大一个洞。他急忙用手捂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神色黯淡不再话了。

    过了几个时辰,两人看天要亮了,就算一起进城。临行之前那女子道:“喂,穷鬼,你帮我起个名字吧,之前的我不想要了。”

    边江不识字,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突然看到那女子人比花娇的脸庞,想到此时正值秋天,便道:“不如就叫……秋娇。”

    美人念了两句,觉得不错,笑道:“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叫秋娇。”二人就此分别。

    边飞缓了一下,接着道:“之后我去春香楼送水,才知道秋娇成了那里的头牌,我这几年攒了些银子,用这些钱去跟秋娇见了个面。秋娇见到我也听高兴的,不止没收我钱,还帮我在春香楼里介绍了分工作,现在那一片的水都是我送的了。”

    讲到这里边飞开心的笑了笑,温瑜也被他感染,对着他恭喜。

    边飞道了声谢,然后忧愁道:“我因为工作的原因,经常出入春香楼,跟秋娇姑娘也熟了起来。渐渐地我发现了秋娇姑娘的秘密。”

    温瑜追问道:“什么秘密?”

    “她……她经常在房中藏有剪刀、匕首之类的东西,然后自己伤害自己。”边飞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哭丧着脸:“最严重一次她甚至喝了一点砒、霜,还好我发现了,逼她吐了出来。”

    温瑜想到他们之前在秋娇房里发现的那些利器:“你是……那砒、霜是她买给自己吃的?”

    “是的!大人,秋娇她心地善良,每月都会往庙里布施,还经常帮助我们这些下等人,她真的不可能会杀人啊!”边飞着又要跪下去,温瑜连将他扶起,对他保证道:“你先回去吧,如果秋娇真是清白的,本官一定秉公办理。”

    边飞再三拜谢,之后踉踉跄跄的走了。

    回去之后,温瑜觉得如果边飞的都是真的,那此案疑点就太多了。明天仵作去何家上门验尸,他还是跟着一起去吧,也好了解一下详细情形。

    第二日,温瑜一早就来到何府,何府高大俊美的管家将他们领进去,何家众人早早在厅堂里迎接他。

    除了那日公堂之上的何通何莲,还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正是何坤的夫人,夏氏。

    出乎温瑜意料,夏氏虽然年纪不了,但长得却十分年轻,穿着一身道袍,柳眉微颦,更显得温婉娴静,何通何莲这两个孩子没一个像她的。

    另外那个就是何家的二儿子何送了。

    来之前温瑜曾经派人仔细调查过何家,这大概就是明代富之家的缩影。

    何坤一共四个孩子,何通何莲都是原配夏氏生的。何送只比何通三岁,是何坤跟婢女偷情所出,从养在夏氏身边。还有个儿子也是跟下人生的,只有五岁暂且不提。

    何通也不是什么败家子,不过资质平庸,读书经商都是平平,也就做个守成的家主。以前何坤只是个商人,在蒙阳都排不上号。不过最近他搭上蒙阳县衙这条大船,生意越做越大,这时候何通就有点不够看了。

    反而二儿子何送,近几年逐渐崭露头角,接连办了几桩大买卖,何坤非常满意。

    案发之时何送在彭县建工,是的,彭县修建牡丹园的项目也被何送拿下来了。何送本就算今天回来,因何坤要将蜀中的生意彻底交给他,自己算去京城发展。结果何坤身死,此事只能耽搁了。

    温瑜将众人的神色一一量了一遍,不动声色的带人走进何坤停尸的地方。

    正值寒冬,尸体还没有腐坏,温瑜命衙役开棺,何坤闭着眼睛躺在里面。那边何莲发出一声抽泣,夏氏低头念了几句心经,其余人也是面露悲色。

    温瑜叹了口气,无论多少次,他都没办法习惯面对死者的亲友。

    仵作检查了一下何坤的尸体,之后对温瑜汇报:“死亡时间跟报案的时候基本一致,而且死者四肢有轻微的抽搐,死后毛发脱落了一些,确实是死于砒。霜之毒。”

    何通在一旁激动到:“大人!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就是那毒妇!请大人今早宣判!”

    邓武看不下去了,呵斥道:“大胆!大人如何断案还要听你命令不成!”何通面色一白,吓得不敢出声。

    温瑜摇摇头,这何家老大确实不行,难怪他爹看不上。温瑜对众人道:“此案还有些疑点,待本官细细查明,不过各位放心,一定今早给你们个交代。”

    之后温瑜等就在何府管家的带领下离开,走之前他问管家:“不知可否告诉我何老爷死亡当日的行程。”

    管家想了想:“那日白天老爷在家中处理杂物,午后在城郊别院宴请蒙阳本地的一些合作伙伴,晚上就去了春香楼,除此之外并无他事了。”

    温瑜默然,看时间线没有什么特别的,只能回去再调查了。

    用过午饭,温瑜在府里来回散步消食。

    刚走到花园,就看见温琼倒立在亭子里,现在室外温度不到十度,那死子就穿了一件单衣,身板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

    “温琼!你做什么呢!”温瑜怒斥,温琼吓得直接摔到在地。

    温瑜快步走上前将他扶起来,温琼挠头:“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最近读书读得头疼,看道一本书上倒置能调理身体阴阳之气,使人神清气爽,就想着在这里试试。”

    温瑜扶额,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改好了,但怎么人也变得越来越沙雕:“你这又是在哪翻出来的伪科学养生大法?都不动动脑子的吗,染上风寒我看你怎么办!”

    温琼被他训得不敢抬头,过了一会儿,看他气消了才走上前,讨好道:“大哥最近辛苦了,有什么事跟弟,是衙门里又遇到案子了吗?”

    温瑜看他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哭笑不得,讲道理这子要是不发神经的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嘴甜又会低服做,难关温母活着的时候对他最好,遂将何坤案跟他讲了一遍。

    温琼听罢有些不以为然:“还能有什么啊,首先何老二是不可能杀他爹的,马上何家一半都是他的了,那就剩何夫人跟她那对子女了呗,他们肯定不甘心啊。”

    温瑜摇头:“你的我也想过,但时间上对不上,何坤一晚上都在春香楼,砒霜的潜伏期又不长,何家人没有动手的时机。我也派人调查过春香楼里的下人,何家人没跟他们接触过。”

    温琼皱着脸:“那就不知道了,不定我们都想多了,就是那个秋娇干的,大哥你不如再去问问她。”

    温瑜一想,也是,现在秋娇身上还有不少疑点,可以从她这里突破。于是赶了温琼回屋,自己去县衙大牢。

    看守县衙的牢头看见温瑜来了明显异常紧张:“大、大人怎么,过来了,要不您先休息一下,我叫人把里面扫扫免得脏了您的眼。”

    温瑜一看就知道里面有猫腻,沉下一张脸:“让开。”牢头不敢再话,侧身让温瑜过去。

    走进监牢,由于温瑜之前就下令整改过,所以牢里还是比较干净的。他径直走向关押秋娇那处,还没到,就听见有人跟秋娇话:“秋娇姑娘,你再吃一点吧,牢里阴冷,我这次给你带了被子。你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话之人正是边飞。

    温瑜看了一眼牢头。牢头尴尬的低头:“大人,我真就是被他磨的受不了了,看那傻子可怜,发誓没收他一分钱。”

    温瑜也知道边飞对秋娇痴心一片,便绷着脸道:“下不为例。”牢头松了一口气,连连称是。

    那边边飞还在温言软语的哄着秋娇,秋娇始终沉默不言,半天才道:“我一个将死之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边飞慌了:“因为、因为秋娇救了我啊,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而且温大人了,他会还你一个清白的!现在你养好身体,等之后我接你出去!”秋娇听罢依然没有言语,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温瑜见二人的差不多了,咳嗽了两声将他们惊醒。

    作者有话要:  关于明朝的婚姻

    平心而论,明朝的女性虽然没有财产继承权,但是《大明律》还是非常保护正妻的权益的,比如里面针对家暴、彩礼、嫁妆这些东西都有明文规定,而且如果男人之前穷,在你发财了之后是法律上是不允许休妻的,这基本就从法律上杜绝了抛弃糟糠妻这种行为。

    但是,虽然保护正妻的权利,这并不意味着也保护嫡子的权利。事实上,在明清的时候,嫡庶之间的差距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大了,最明显的就是统计科举考试,进士中庶出的数量比以前多了好几倍,也就是庶出也可以接受良好的教育。而且明朝明确规定,庶出的孩子也能分到家产。儿子都这样了,女儿区别就更了。当然除非你家里是有爵位的那种,袭爵肯定还是按照嫡长子继承制,普通人家真没有这么多讲究。

    另外,我国从自古以来就是一夫一妻制,明朝更是规定了妾的数量,如果你是亲王,那么你最多可以娶是个妾。如果你是郡王,那么你25岁没有儿子才能纳两个妾,35岁没有儿子可以纳4个妾。普通平民,你要到40岁,如果你这时候还没有儿子,你才可以纳一个妾。然而我们当时人的平均寿命也就40来岁,相当于平民一辈子只能有一个老婆。那么你有钱人想娶妾怎么办,这时候你可以通过“纳捐”的方式买个“监生”的身份,此时你就从“民”变成“士”,就可以娶妾了,不过也是有数额规定的。

    总之就是古代平民想娶妻真的挺难的,稍微穷一点的运气不好就要一辈子光棍,有时候上网看网上那些人发表言论想恢复古代三妻四妾制还觉得好笑。如果这是那样,估计有不少人宁愿做有钱有颜富二代的第一百个老婆也不想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