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借南郡,有借无还
曹操军中粮草不多,不利于久持,但合肥又是战略要地,曹操不能让江东轻易夺去,于是他便想在合肥开设屯田。
荀攸建议:“合淝西北有一安丰塘,又名芍陂,乃春秋时楚相公孙敖所修,周回二、三百里,灌溉田地四万余顷。可以此开设屯田。”
曹操抚掌笑道:“好!就依公达之言。命毛阶引一万屯田军于芍陂屯田。”
于禁重伤初愈,不可轻上阵搏杀,此番只是统军来破梅成。于禁在氐县陈兵,等着梅成出战。梅成用诈降之计,成功欺骗了于禁。于禁回军后,梅成便与梅乾转入了灊山。
且臧霸率五六千人马到了逢龙,途中遭遇吕范派来救援梅乾的援军。统率这支人马的江东偏将是张强,这张强是吕范长子的妻弟,关系户升上的校尉。
张强率着这两三千人马不急不忙地走在路上,臧霸早已列好了军阵。张强望见突然出现了曹军,人数还这么多,吓得连忙撤退,这一慌张就不得了了。江东军仓皇撤退,丢亏弃甲,臧霸看出来将不会统兵,便挥军追击。
曹军后军骑兵紧追不舍,张强部众被杀得大败,幸亏臧霸的大队步兵没追上来,张强得以捡回一条命。
臧霸进军到夹石,吕范派部将高孟迎击臧霸,臧霸亲率五百青州骑兵冲击江东军军阵,高孟策马挺刀出战。两人斗了十合,臧霸一枪将高孟刺于马下。
臧霸乘挥军冲击江东军,江东军溃败。吕范听闻张强大败而回,大怒之下欲斩张强,长子吕树却为他求情,于是免了张强的死罪,革去了张强的校尉之职。
吕范亲统兵一万来攻打臧霸,臧霸还军屯舒城固守,吕范久攻不下只得退兵。
“这臧霸何等人也?竟连子衡亦败于其?”韩浩望向吕范叹道。
吕范闻言一脸羞愧,曹操下确实兵多将广,这是江东比不上的。
“臧霸初为陶谦部将,后投吕布,今属曹操。从来都是‘听调不听宣’,镇南将军可使人馈金以收买臧霸。”陈群向韩浩建议道。
韩浩引数万水军乘船屯兵舒口,分兵救梅成。谁知韩浩派去的人没能劝动臧霸投靠江东,使者还被臧霸斩首示众。
臧霸随后派兵出舒城攻击韩浩派去救援梅成的援军,一面向曹操请求发兵支援。韩浩只好引军遁还,臧霸连夜追赶,斩杀数千江东兵。
到第二天,臧霸行军百余里,与曹操派来的援军前后夹击。江东军困窘焦急,没有来得及上船,很多人仗着水性好跳到水中逃走。于是韩浩没能救得梅成,曹操麾下大将张辽督领张合、牛盖等人,强攻天柱山,斩杀梅乾、梅成。
雷绪率领数万部曲逃往荆州投靠刘度,刘度大喜,任命雷绪为偏将军。
曹操乘胜追击韩浩到濡须口,臧霸与张辽为前锋,行军途中突然遇到霖雨,大军到时江水暴涨。江东军船只稍稍前进,曹操将士都心中不安,之前在赤壁作战时他们已经领教了江东水军的厉害。
张辽见军心不稳,准备擅自退走,臧霸制止他道:“曹公对战事利钝明了,怎会抛弃我等?”
第二天,曹操果然下军令撤军。张辽将臧霸的话告诉曹操,曹操称赞了臧霸一番,随即道:“宣高忠于朝廷,威震江左,老夫即上表拜汝为扬威将军,假节。”
见曹军终于撤走,韩浩终于松了口气,此次江东也折损了不少兵马。钟繇道:“西凉马腾、韩遂反复不定,曹操此去必要去平定后方。非一两年不会南下,我江东正可趁此休养生息啊!”
“钟大夫所言极是!依昭之见,当遣使致书曹操求和,待楚侯归来再作计较。”张昭连忙道,作为江东士族的代表,他巴不得战争早点结束。江东才是他们的地盘。
韩浩刚准备让张紘修和书发给曹操,曹操已先发下书信来,信中:“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陈武虚获此名。”
建安十三年十二月(公元209年),曹操在濡须口不能取胜,又得知曹仁从江陵败走,于是撤军回谯,留下臧霸与夏侯惇等屯兵居巢,使张辽与乐进、李典等率七千余人屯兵合肥。
刘度自赤壁之战后,收得不少曹军降卒,挥师北上占领南郡西南之地。刘琦又在刘度麾下,不少荆襄旧臣来归。刘度势力日趋壮大,刘度于是召集众谋士商议保守荆襄之策。
坐下一白衫文士上前,只见他眉间有两撮白毛,正是马良,马良道:“荆襄四面受敌之地,恐不可久守;可令公子刘琦于此养病,招谕旧人以守之,就表奏公子为荆州刺史,以安民心。然后南征交州之地,积收钱粮,以为根本。此久远之计也。”
刘度将治所及大本营安于南郡江南部分的油江口,改名为公安。此间,不少刘表生前的官吏和将士都叛逃来投靠刘度。
刘琦因为沉迷酒色,身体早已被掏空,不久终于病死了。刘度表面十分哀痛,心里却不禁大喜,刘度自领荆州牧,任命赵云为襄阳太守、文聘为宜都太守。
为了向韩浩示好,刘度上表朝廷推举韩浩行车骑将军,领徐州牧。刘度实力得到扩充后,韩浩自然有些畏惧,对刘度在南郡的扩张也视而不见,只教陈武守好江陵。
刘度乃是贪心不足之人,认为他在南郡的那些地盘太了,不足以安民,到京口面见韩浩。
韩浩与陈武、吕范等人率众迎接,人家是天子皇兄,这排场自然要弄大一些。只奏乐声,请刘度先行入帐。
众人坐定,刘度拱拜道:“今我两家共破曹操,实乃精诚合作所致。然曹操大军虽退,却仍占据南阳、樊城,南郡乃荆州要地,度愿请全借南郡都督荆州,以拒曹操。待度取得西川,我两家自南往北共击曹操,天下可定矣!”
韩浩闻言有些犹豫,刘度得大义凛然,其实是想彻底吞下南郡。韩浩望了一眼陈武,陈武根本不正眼瞧刘度,他已经把刘度看作刘备那样的伪君子。
陈武心:“好你个刘度,你是‘借南郡’,是有借无还吧?”
韩浩没有立刻答应刘度,只要与众人商议,请刘度先在此住下。
宴会结束后,陈武急忙和吕范来见韩浩,陈武道:“刘度乃世之枭雄,其借南郡必不肯还。我江东耗费钱粮、兵力甚巨,总算击败曹军,夺得江夏与南郡,岂可将南郡拱让与他?”
吕范也附和道:“陈将军所言极是,依范之见。刘度只带数百随从至此,不如软禁他。赵云、潘凤皆世之虎将,可执刘度令陈将军督领其众以夺西川之地。我江东与曹操二分天下,岂不更好?”
鲁肃闻言,连忙劝阻韩浩道:“镇南将军不可如此!今曹操兵势尚在,且南征重心转向东线,我江东防守丹阳尚无余力,怎可与刘度争夺区区一南郡。不如且卖个人情与他,使其督南郡与我将军共拒曹操。”
韩浩思虑了一会儿道:“当今曹操在北方,兵多将广。我江东与之相敌,正是用人之际,岂可囚禁刘度这样的贤才,自损臂膀?本将决意放刘度归去,将江陵以西之地尽数交与刘度督领。子烈可与兴霸督守江夏,勿使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