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决战“紫禁之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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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苑,书房中。

    李初雪正拿着毛笔悠闲的写着字,距离擂台比武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里长安城出奇的安静,也不知道某些人在憋着什么坏,反正李初雪是有了空闲练字玩。

    李初雪的字越发飘逸,狂放不羁中又带着凌冽的杀气。

    她写的依旧是改编的出师表,不知道为什么,李初雪从“前世”开始就格外喜欢出师表。

    她当年上中学时就只看了一眼就完全背诵了下来,并且乐此不疲的每天有空就背诵一遍。

    这也是她少有的几个特殊癖好之一,对于出师表的喜爱,李初雪也不出来为什么喜欢,就是单纯的觉得它写的美,甚至能从中感受到莫名的热血。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与它在某一世就注定了缘分一样,生生世世都分不开。

    唐皇看过李初雪改编过的出师表他奉为圭臬,甚至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忧国忧民。

    实际上李初雪写这个完全就是出于热爱,原著当然不适合在这个世界出现,那么就改编一下聊以**。

    反而丞相大大应该不会介意的应该不会吧!

    “公主,陈先生到了。”

    蝶从门外进来,她身后跟着的竟然是陈庭镜。

    陈庭镜有些拘谨的跟在蝶身后,他正巧抬头看见正在认真写字的李初雪,那一瞬间他看呆了。

    少女一把玩的佛珠,一挥毫泼墨的样子是那般的美,那种洒脱、娴静又带着凌冽的感觉令人痴迷。

    此刻的她身上的气质是那般的矛盾,温和与冷峻并存,‘神’性与‘魔’性交融,对立中又透着统一,这种感觉出现在她身上仿佛就那么的自然。

    这是种很令人纠结的感觉。

    陈庭镜也是学问大家,但是此刻的他竟然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少女。

    她仿佛与世界融为一体,又仿佛被世界嫌弃惧怕这感觉很玄学。

    其实陈庭镜不懂,这要是李淳风在这,一眼就能看出,这是“道”。

    也就李初雪走出了自己的道,一条所有人都没有走过的道

    “自己找地方坐,等我写完这篇再与先生细聊。”李初雪头也不抬的了这么一句,这其实很失礼,有点瞧不起人家的意思。

    这要是以前的陈庭镜定会挥袖而去,我,读书人,好面子!

    可是此刻的他却只能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放在自己腿上,一脸乖巧。

    能有个地方坐就不错了,要啥面子要面子,面子又不能当饭吃。

    “蝶,给先生看茶”李初雪吩咐了蝶一声后就继续自顾自的写着字。

    蝶应声而去,去准备茶点了。

    蝶走后,书房中就剩下李初雪和陈庭镜两人,李初雪在沉迷写字根本就不理人家。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所幸,蝶很快就端着茶以及一盘精致点心进来了。

    她面无表情的招待着陈庭镜,“陈先生请!”

    陈庭镜:“”少女,我和你没仇吧!你这一脸被绿了的表情是闹哪样啊!

    陈庭镜很担心茶里是不是下毒了,他觉得五公主这个侍女绝对干得出来这事。

    陈庭镜端起茶杯正在纠结要不要喝时,李初雪放下了笔,拿起一旁帕擦了擦,然后招呼陈庭镜上前来,

    “来,先生看看我这字写得怎么样?”

    陈庭镜一听这话,很自然的放下了茶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了蝶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所以这茶果然有问题吧混蛋!

    陈庭镜压下心中的怒气走到李初雪身旁,他看向案台上的一副字,原本他以为一个姑娘能写出什么好字来,结果一看他震惊了。

    这幅字的笔力真的很深厚,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竟然是篇策论,陈庭镜当然明白这一定是李初雪所作的策论。

    他不自觉的被这篇出师表吸引住了,凭他陈庭镜的学识,他当然看得出来这觉得会成为传世之作。

    最重要的是,这篇策论把如今的大唐局势分析的是入木三分。

    陈庭镜不禁拍高呼出声,“好!好一篇出师表!”

    李初雪神色如常,淡淡的问了一句,“哪里好?”

    陈庭镜一愣,他险先以为李初雪在消遣他,他又仔细一想不应该呀!

    于是他张口就出自己的见解,“此论对于时局的分析简直可谓是入木三分,其所述策略更是”到这里陈庭镜看到李初雪眉头一皱,他心中一惊。

    不对,这是考验,她想听的不是这个,是什么?

    陈庭镜陷入了沉思,他双眼紧紧的看着宣纸上的字。

    白纸黑字构成永恒艺术,横折弯钩间见春秋厚重!

    李初雪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陈庭镜,等待着他的回答。

    两人就这么傻傻的站了将近一炷香时间。

    陈庭镜缓慢的抬起头看向李初雪,他眼中透着坚定,透着疯狂

    “有答案了吗?”李初雪问。

    “有了”陈庭镜声音有些低沉的回答道:“好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话的莫名其妙,反正蝶是摸不着头脑。

    然而李初雪闻听这话后哈哈大笑,他拍着陈庭镜的肩膀赞赏道:“先生真乃吾知己,既然先生明白了,那么这幅字就送于先生。

    望先生能全力助我!”

    李初雪把字卷起来双捧着字,弯腰递向陈庭镜,她姿态放的很低,低到陈庭镜都有些受宠若惊。

    陈庭镜连忙回礼,双接过,“定当全力以赴。”

    “拜托了!”李初雪这话里的语气透着三分真诚,七分无奈,听得陈庭镜鼻头都有些酸。

    唉!她才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却把整个天下扛在肩上,吾此生遇此明主,无憾了。

    李初雪显然没有想到这场“演出”的效果会这么好,卖个惨,玩点心里暗示就收服了堂堂前尚书大人。

    啧啧啧!

    果然古人的脑回路非常人能理解。

    其实李初雪她自己怕是都没有发现,今天与陈庭镜的交流并不是像她的那样在演戏。

    不知不觉间,李初雪潜意识里真的在为这个帝国着想,只是她自己一直不承认罢了

    “主上,不知属下下一步应该做什么?”陈庭镜果断彻底臣服了,连称呼都改了。

    李初雪还是不能适应这等级制度,太别扭了,她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先生坐下,以后没有外人时不必恭敬来恭敬去,我真心想把先生当成知交好友。”

    陈庭镜心中一暖,他没有什么客气话,笑着坐回座位上。

    李初雪这时开口道:“父皇的旨意很快就会下来,怕是要辛苦先生去大原府一趟,去哪里的某个县做个吏,具体是哪个县还不知道。

    从一品大员降到九品吏,倒是委屈先生了。”

    “主上哪里的话,属下能活着就万幸了,这还得感谢主上赏识,属下不敢妄想。”陈庭镜有些诚惶诚恐,那话李初雪可以,他要是往下接可不行了。

    自己委屈?怎么着你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吗?你是觉得自己冤枉?

    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陈庭镜怕是死定了。

    可不能作死!

    “无妨,你与我话不必如此。”李初雪拍着他肩膀继续道:“你的家人我会在长安城安排好住处,你不必担心,不让她们陪你去上任是因为大原府局势有点诡谲,不是想扣下当人质什么的,别多想。”

    李初雪的话得可谓是光明磊落了,陈庭镜只好连声感谢。

    随后两人又具体交谈了一些事情,第二天陈庭镜就接到旨意走马上任了。

    至于前途如何李初雪和陈庭镜都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