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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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黎贵妃后,宁亲王干劲儿十足,开始同千阁抢生意。

    千阁察觉宁亲王的意图后,派使者带了礼品同宁亲王讲和。

    宁亲王生性无耻,收了千阁的礼物,又杀了千阁的来使。

    自那以后,宁亲王每天都会遭遇刺杀。

    可惜宁亲王被龙牙保护得密不透风,千阁的刺客伤不到宁亲王便已殒身。

    千阁的刺客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却败给了龙牙。

    宁亲王艳羡龙牙的战斗力,几次想从颜子靖嘴里套出龙牙的训练方式,却都被回绝了。

    龙牙的训练方式太过残忍,颜子靖不想将这惨无人道的训练方式传出去。

    宫外商战不停,颜子靖身在皇宫亦未闲下来,他除了指挥龙牙挖掘千阁隐藏势力和保护宁亲王以外,还要分精力处理国家大事和后宫琐事。

    如若他身子健康也就罢了,他这身体孱弱不堪,每到夜晚,他都像一根快要熄了火焰的蜡烛。

    倏尔,颜子靖心生惶恐。

    他忙成这样,若是龙时突然逼宫,他有几只能接招?

    不行!

    他要暗示龙时一年后出兵!

    叮——宿主,你可是忘了,你这身体,只能活一年。

    颜子靖,“”

    颜子靖扶额,这真是百虑终有一疏。

    叮——放心吧,宿主,大胆往前跑。我会多给你一个月的寿命。

    颜子靖:你会这么好心?

    叮——嘿嘿嘿,宿主,你要相信,我是向着你的。

    有了怨气之灵的帮助,颜子靖放下心来,命那瑞传召了礼部尚书。

    半盏茶后,礼部尚书跪在地上,看着上书房的青石地面,战战兢兢地问道,“不知皇上召见为臣所为何事?”

    颜子靖笑眯眯,“近日太平,未曾动兵,兵部的俸禄总不好一直高过其余五部。”

    “是!”礼部尚书汗如雨下。

    “兵部拨下去的银钱不光要养活将士们还要养活将士的遗孀。”颜子靖喝了一口茶,“可是,有人弹劾这些人用朝廷拨下来的银钱吃喝玩乐,铺张浪费。”

    听到这里,礼部尚书满心疑惑,这都是兵部的事,皇帝为何召见他?

    见礼部尚书不懂自己的意思,颜子靖接着道,“七王爷在兵部锻炼,承蒙将士厚爱,得了战神的名号,属实不易。”

    “是七王爷神勇无双,大胜西夷,亦无愧战神名号。”礼部尚书道。

    “可他这个战神当得不合格啊,朕命他在兵部做事,他就是这么管束下的,委实”

    “皇上,七王爷挥霍军饷,实数罪过,不若少为兵部拨些银钱。”礼部尚书试探性开口。

    颜子靖摇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可亏待为国拼杀的将士们,更不可亏待将士们的遗孀。将士们为大燕流干了血,大燕绝不可让他们再流干了泪。”

    礼部尚书脑子转得飞快,“七王爷怜惜将士遗孀,自愿领一半月奉,另一半月奉赠与将士遗孀。”

    “嗯,卿深得朕意。”颜子靖微微一笑。

    龙时自愿将一半月奉交付兵部的事传开以后,将士遗孀们感动不已,纷纷咬破指为龙时写了福字。

    在这匹写满万民福的绢布被送至龙时府上后,他才知道自己自愿分一半月奉给将士遗孀的事。

    龙时,“”

    龙时捏着写满福字的绢布,默默看向皇宫的方向。

    将士遗孀没钱买绢布,所以这个绢布是龙御派人买的。

    龙御不光买了绢布,还将绢布赠予了将士遗孀,并暗示将士遗孀感激自己。

    面对满面感激的将士遗孀,龙时不出:

    “你们把月奉还给我,这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龙时,“”

    龙时轻抚中绢布,龙御此举,究竟是何居心?

    ——

    坑了龙时的月奉后,颜子靖没等到龙时,反而等来太后病重的消息。

    太后病重,颜子靖理应探视。

    颜子靖满心复杂,太后病重,病得比他还重么?

    ——

    而此时,慈宁宫。

    太后靠躺在床上,盖着凤锦被,头发简单的挽起,不带任何头饰,她捻着佛珠,心思却早已不在经文上。

    颜子靖进屋便见到了这一幕,他没让守门的内侍唱报,便是想看看太后在做什么。

    “母后,可还好些?”颜子靖坐在床边的杌子上。

    太后睁开眼,却不看颜子靖,“皇上来了,哀家怎么会不好?”

    “嗯。”颜子靖点点头,“既然母后病情转好,朕走了。”

    太后,“”

    颜子靖转身就要走,忽听太后轻咳几声,复而坐下,“原来母后病得很重,母后莫怕儿子担心,该出来才是。”

    太后,“”

    太后双眼瞪着颜子靖,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腾,“皇帝,为何苛扣老七月俸?”

    “母后此言何意?莫不是朕虐待了老七?”颜子靖如临大敌,“朕没扣老七的月俸,是他看将士遗孀生活不易”

    “行啦!哀家心里明镜般,皇帝以为,这套辞能骗过哀家?”太后眼底的怒火愈来愈盛。

    “嗯,母后圣明。”颜子靖笑哈哈,“朕发给臣子的俸禄,都是从大燕百姓里收的,这些钱都该花在刀刃儿上。进来无战事,老七又因陪伴母后耽搁了兵部的事宜,朕没将他的月奉尽数扣光已是顾念兄弟情义了。”

    “如此来,哀家还该替老七谢谢你喽?”太后挑眉。

    颜子靖道,“母后,您是长辈,您替老七谢朕不合适。感谢的话,当然得七弟自己才有诚意。”

    太后,“”

    太后唇角张张合合,终是将那句“无耻”咽了下去。

    见太后脸色不好,颜子靖甚是开心,他笑嘻嘻地告了退。临走时,还不忘顺拿走太后放在床头的瓦色瓷器。

    太后气得哼哧哼哧,一时没注意到颜子靖拿走了何物,待到回过神来,发觉颜子靖拿走的瓷器正是她命人用龙御生母的骨灰做的那件。

    太后瞳孔一缩,看样子,龙御已知晓他生母的事。

    太后握拳,怎么偏偏这个时候?

    碧波湖的事过去后,她便和千阁断了联系,也不知千阁出了什么事。

    而今一看,莫不是龙御正派人对付千阁?

    太后心里焦急,无奈位居深宫,消息不灵。

    她派心腹出宫打探,心腹却一去不回。

    太后眉峰微皱,头一次觉得住在深宫有这么多不便。她在宫里一向耳聪目明,如今瞎了眼,看不到任何事物,她唯有用耳去听,可她耳里能听到的都是龙御想让她听到的。

    如龙时减俸的事,她能知道的这么快,定是龙御的意思。

    龙御不想她知道千阁的事,她便听不到一点儿音信。

    太后心底暗恨不已,她真是看了龙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