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夕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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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振兴掉下去时,只感被什么东西撑住了,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棵在崖壁伸展出来的树枝.他总算松了口气,只听上面有人呼道:“陈大哥”叫了几声,陈振兴刚要应她,只见一团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陈振兴伸一抓,却不是东西,而是人―江玉兰.陈振兴抓住了她的腕,由于自身重心不稳,身子竟滑了下去,他忙用另一只一抓,抓住了一根树枝,却是柔软的树枝.江玉兰见是陈振兴,不出的欢喜,但见陈振兴抓着的树枝即将断裂,于是叫道:“放啊!陈大哥,你快放,不然咱俩都没命了.”

    陈振兴道:“我岂能弃你之不顾?我宁死也不会放的,坚持住啊!”只听“嗖”的一声,树枝断了.醒来的时候,只感自己全身骨头欲裂,不出地疼痛.首先他看到了雾,然后就是躺着的江玉兰.他忙爬向她的身边,只道江玉兰已被摔死,不由得一股不出的悲伤涌上心头,像针一样扎着自己的心,比全身骨头还要痛上一千八百倍.眼泪,已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很多很多,是拥挤着出来的.这是他唯一安慰自己,减少痛苦的方法.眼泪从来都是用来安慰自己的,不是么?

    “你既然能为她流泪,那你能为了她去死么?”陈振兴环望了四周,只见自己躺着的是山壁凸出来的一块平整的石头,这里还有一个山洞,声音就是从山洞里传出来的.只见山洞里走出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白发女人.陈振兴看着她,不禁愣住了,只要是男人,都会迷住的.她或许头发白了,人也老了,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的美.如果时间会夺走所有女人的美丽,那么这个人就是例外,苍白的头发,洁白的脸,衬托着一身雪白的衣裳.谁都会看出她的年纪四十已过,但绝没有人敢她老.只听她又道:“她还有一丝气息,但如果不赶快救治,也照样一命乌呼!”

    陈振兴忙道:“求求前辈救救她吧!”那白发女人气道:“前辈?你叫我前辈?我很老么?”

    陈振兴道:“不不不!你不老,只是只是”那白发女人厉声道:“只是年纪大了,是不是?”

    陈振兴忙摇头道:“不,你年纪一点也不大,你就象姑娘一样,还是很年轻.”这话出来,陈振兴自己听着极刺耳,奉承的话他从来不会的,可是现在,他却像个油嘴滑舌的子,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那白发女人怪笑道:“哈哈哈!还有人我年轻!哈哈哈!”陈振兴又道:“求姑娘救救她吧!”

    那白发女人道:“要我救她可以,不过你给服下这颗毒药!”话同时,已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仍在陈振兴面前.陈

    振兴毫不迟疑,立即拾起那粒药丸塞进嘴里,然后道:“现在你可以救她了吧!”

    那白发女人彻底愣住了,洁白的脸上已有两条眼泪直流而出.她哭了,但她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了,笑着走向山洞,只听她道:“夕阳相识,两厢情愿缘相合;红尘恋,恋红尘,偶得佳人金不换;泪珠别,别泪珠,来世之缘愿如初!”话声落时,人已走进了山洞.陈振兴又愣住了,这首诗词似乎在哪里听过,正是琢磨之间,只见江玉兰已醒过来,她的第一句话是:“陈大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陈振兴陪笑道:“我我没事!”江玉兰却道:“别瞒我了,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完,伸把住了陈振兴的脉,才松了口气,道:“谢天谢地!那并不是什么毒药!”只见江玉兰站了起来,又扶起了陈振兴.陈振兴不由得大吃一惊,江玉兰似乎伤得并不重,正自纳闷之间,江玉兰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你别奇怪,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从就是吃药长大的,早已吃成了钢筋铁骨了!”

    陈振兴只有苦笑,然后问道:“对了,刚刚你听到了这人在吟诗了么?”江玉兰道:“嗯!这诗那三头寨三头领也吟过,我想他们俩一定是一对恋人.”

    陈振兴疑惑道:“恋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是恋人?”江玉兰道:“去问问不就清楚了么?”

    山洞并不大,四周山壁却奇迹般长满了粉红色的花朵―杜鹃花.地上也铺满了杜鹃花.仔细再看,这个山洞还无比明亮,却不是太阳照射进来的光―是一颗珠发出的光,一颗定格在洞上面发出的光.二人看得不禁愣住了,会发光的珠,长在山壁上的杜鹃花,哪一样不希奇?

    更难得的是,那白发女人竟变得客气起来,道:“这里没什么椅子,随便坐.”

    江玉兰坐了下来,问道:“姐姐,你一直住在这儿么?”那白发女人只是微笑不语.陈振兴疑惑道:“一直住这儿,那吃什么?”江玉兰笑道:“吃花呀!杜鹃花很好吃的.”

    那白发女人叹了口气,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摔下来的?”江玉兰水灵灵的眼睛转了转,道:“我们是不心听到了一个人吟诗,所以被他打了下来.”

    那白发女人只是淡淡道:“因为一首诗,就要杀人灭口,世态炎凉啊!”

    江玉兰笑道:“可是那首诗写得挺好的!我念给你听听!”于是江玉兰便那首诗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那白发女人脸色大变,问道:“那个人是谁?”江玉兰道:“他带着一张面具,看不到他的脸.”

    那白发女人又道:“他是不是身高八尺,拿着一支箫?”江玉兰

    肘道:“她果然与他有关系.”只点点头.那白发女人眼光暗淡了下来,喃喃道:“是他是他是他”眼泪又随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江玉兰问道:“你认识他?”那白发女人眼睛里射出尖锐的光芒,一字一字道:“他是天底最可恨的负心贼.”

    江玉兰走到她身旁,替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姐姐,你能跟我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么?”

    那白发女人眼波流动,望着前方,似乎看到了她的过去:随着一个孕妇的痛苦声止,随之而来的是婴儿啼哭声,伴随着啼哭声的自然是欢笑声:“是个男孩!是个男孩!”一个十二岁的男孩道:“大哥,有没有想好给我侄儿取什么名字啊?”这个女孩就是那白发女人,名叫林雪儿,因自己的父母被元兵所杀,被一位五十老者收留,因那老者怕认她作女儿,而使怀孕的妻子生了女儿,故认她作妹妹.那老者姓林,名武修,乃武林世家.只听他笑道:“呵呵呵!二妹,大哥早已给他取好了名字了,叫再生!”

    林雪儿听着甚是别扭,无论谁听了这名字,都会觉得别扭的.只听林武修笑道:“雪儿有所不知,当年你嫂嫂本怀有一子,最后哎!所以我便取名再生!”

    林再生生性聪慧,所以他什么事都一学就会,他特别喜欢吹箫,五岁时便对箫如拳不离般了.他十二岁时,便已觉得独自吹箫很没意思,所以他便要求他的姑姑学琴,他的姑姑自然是林雪儿.于是他俩一个吹箫,一个弹琴,终日秤不离陀.时间一久,由于生理和心理的变化,林再生对林雪儿产生了朦胧的爱恋!

    那是一个美丽的黄昏.晚秋.夕阳.竹林.伴奏着一曲伤感的折杨柳.曲毕,林再生突然道:“雪姑姑,我喜欢你.”这话如五雷轰顶,林雪儿一时间不知所措.江玉兰问道:“那你当时对他又是抱一种怎样的态度?”林雪儿脸色微红,道:“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我从未想过.”

    江玉兰道:“但最后你还是接受了他,是吗?”林雪儿点了点头.江玉兰又问道:“后来怎样?”

    林再生和林雪儿都如情侣般亲密.“夕阳相识,两厢情愿缘相合;红尘恋,恋红尘,偶得佳人金不换;泪珠别,别泪珠,来世之缘愿如初!”林再生还写了这首诗给林雪儿.林府上早已把这件事情传得沸沸腾腾,林武修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所以他不得不处置这种有违纲常之事.江玉兰问道:“你大哥后来把你们怎样了?”林雪儿道:“他自然把我赶出林府,不让我们见面,我们只能偷偷私会,这样日子我们过了十几年.呵呵,十几年!十几年对于一个女人来,无异于好金者

    失去了一笔宝藏一样.”

    江玉兰道:“他把你给抛弃了?”

    林雪儿收来了林再生的一封约会信,地点在黄山山顶上.深秋.圆月.晚风.林雪儿等来的不是林再生的人,而是一批杀:“奉少主人之命,今夜要了你的性命!”尽管林雪儿武功一流,终是双拳难敌四,坠下崖去.江玉兰道:“你掉在这里时,洞中已这般景象了吗?”林雪儿道:“不错,我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三年,整天食这杜鹃花过日子,对世间的所有事早已暗淡,谁知今日却看见了真有为情而死的人.”话之间,眼神已瞟向陈振兴.陈振兴被瞧得怪不好意思的,脸色不禁羞红了.江玉兰也羞红了脸,道:“但我刚才见到他时,他好象也哭了,可见他还是爱你的,既然他还爱着你,又怎会派人杀你呢?”

    林雪儿眼光黯淡,道:“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即使我们能在一起,又有多少人同意呢?”

    江玉兰却道:“只要真心相爱,纵是跟天下人作对又怎样?”

    林雪儿一脸迷茫,江玉兰又道:“林姐姐,跟我们走吧!”陈振兴突然问道:“玉兰,你已经想好上去的办法了?”

    江玉兰心头突然一怔,的确,自己还没有想好上去的办法,就劝别人离开这里,自己想想真可笑.突然山洞摇晃了一下,随时挂在山壁上的那颗光珠暗了下来,掉在了地上.山洞顿时间暗了下来,只有一颗白色的钢珠还发着微弱的光芒.林雪儿叹道:“哎,天意啊!”随即她去拾起那颗钢珠,三人走出外面,仔细一看,却发现那颗钢珠上刻着一个字“礼”.江玉兰问道:“这是什么珠?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力量呢?”

    林雪儿道:“妹子,这珠子还是给你吧.”江玉兰笑道:“这东西对我也没什么用,还是给陈大哥吧.”陈振兴再三推托,最终只得接受了.现在,却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上去?林雪儿问道:“我掉下来的时候,有一棵树把我撑住了,不知现在还在不在?”

    江玉兰道:“如果在呢?”林雪儿道:“如果在的话,那我就可凭借我的轻功,把你们带上去.”

    于是,他们三人便奇迹般地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