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吸髓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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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更浓,仿佛是为陈振兴照亮前面的路.

    陈振兴赶到城门时,城门却已关闭,所以他只能原路返回.可是他很快又听见了王府的武师们的叫嚷声,然后很快又看见了远处的火光.

    于是他只能往巷口走去,漆黑的巷子,仿佛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陈振兴心恍意乱,这种事情他是第一次做.无论是谁,第一次做了心虚的事情都会这样的.

    陈振兴脚步忽变了沉重起来,发出了脚步声,顿时四周围犬吠声起,一声起,便引令一声起,于是便有无数只狗叫了起来,整个镇子笼罩在犬吠声中.

    陈振兴更加害怕,他不得不停下来,可是吠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夹杂着人声:“狗是从这里叫起的,去看看.”

    陈振兴大惊,只有继续奔跑,有巷的地方便弯去,于是他看见了一座庙.

    新建的庙里,伏虎罗汉正威严般的站立在台上.

    陈振兴就躲在他后面.

    有人来了,来了不多,只有三个人,却足以至人于死地.

    火把照着四周,只听一个道:“这座庙并不大.”

    令一人道:“所以我们能看见所有的东西.”

    令外一个人问道:“所有东西有没有包括人?”

    一人道:“那就要看看这里有没有人了.”

    这三个人看似罗罗嗦嗦,其实一点也不罗嗦,非但不罗嗦,而且还很阴险狡诈.

    就在那一个人到看看之时,他们就已同时跃起,飞上几上.

    他们同时因自己的轻功而欣赏自己.

    他们同时因自己并不比其他两人笨而感到自负.

    可是他们也同时大吃一惊.

    他们也同时了一句:“人呢?”

    神象的后面,哪有什么人影?陈振兴人呢?

    他们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但他们绝不会问其他两个人.

    因为面子.

    如果他们问了,其他两个人就会冷笑道:“你不是在神象后么?”

    所以他们只有沉默着走了.

    那么陈振兴去哪儿了?

    阴暗潮湿的四周,陈振兴只感一股寒气逼人,他正想摸索着四周围,突然一条光线射来,四周围突然亮了起来.

    有了光明,陈振兴只感温暖多了.

    可是他却并不愉快,因为他看见了两个人.

    他们是人,有损人的形象,他们是猴子,他们的确是人.

    人和猴子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叽哩呱啦地过不停,而猴子不会,连半句都不会.

    这也是人所有动物的最大区别.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遭到

    我养的那三个饭桶追杀?”

    话的人,是点亮墙壁上的烛台的蜡烛的人.只见他披头散发,头发直垂到地上,就象妃子拖在地上的长群一样,只是他的头发却太脏,太乱;更让人看着想吐的是,他脸上的胡须,比他的头发更脏、更乱,且还有黏着油,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事实上,这种味道绝不是人所能闻的味道.

    但陈振兴却忍住了,不管怎样,他永远都会顾及到别人的感受的.

    倘若有人看见你就吐,你会有什么感受?

    陈振兴被他这么一问,不禁脸红了,他忙拱道:“晚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原来,就在陈振兴站在神象后急得冒冷汗时,突然“嗖”一声,掉了下来.

    “你并没有救他,他不过是运气好,你才掉了下来.”这句话实在得得很糟,让人听了迷迷糊糊.

    这话是另一个人的,他的人,比他的话更糟.

    事实上,这种人已可算是“野人”,因为他不禁五音不全,他的长相也几乎是个猴.

    棕红色的头发,和胡须几乎混在了一起,裹着他全身,他坦露露的胸膛上的毛,已粗如羊毛.

    没有人敢这两个人是人,也没有人认为他们会是猴子,人们只能,他们是进化不完全的猿人.

    事实上,在那时候,人们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陈振兴很想晕过去,然后醒来时发现这是个梦.世上不会有这种人存在.

    可是这偏偏不是梦,这偏偏是真的.

    只听点灯的那个人厉声道:“这里有你话的地方么?”

    那人被一喝,却真的闭上了眼睛,躺在了地上睡起觉来.

    陈振兴微感诧异,又听那一个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振兴拱道:“陈振兴!”

    那人却冷冷道:“没听过.”

    陈振兴微笑道:“晚辈不过无名卒,前辈自然没听过.”

    那人眼睛又突然利如闪电,射在陈振兴脸上:“无名卒?不见得吧?不然那三个饭桶怎么会抓你?”

    躺在地上的那人忽然道:“被饭桶追杀的人,自然比饭桶还饭桶.”

    站着的人厉声道:“我让你话了么?”

    那人突又闭上了嘴,不话了.

    他又将眼光扫到陈振兴身上,似在等陈振兴回答.

    陈振兴脸不禁应羞愧而红到耳边,毕竟他做的事很不光明,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做了亏心事.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出声.

    那人似乎看出陈振兴有难言之隐,于是又问道:“你得罪了我家绿

    儿?”

    陈振兴道:“你家绿儿?你是?”

    “‘伏虎’王新风!”

    伏虎!

    降龙伏虎!

    这名头无论走到哪儿,都很管用!

    比皇帝的令牌还管用!

    陈振兴脸色大变:“‘伏虎’!你是与家师其名的‘伏虎’?”

    降龙!

    降龙伏虎!

    比皇帝还管用的名头!

    王新风耸然动容:“‘降龙’!你是张青的弟子?”

    陈振兴承认!

    王新风笑了!

    也不知是冷笑,苦笑,还是微笑.

    他本来就是个心情复杂的人,他的心事已被他的体毛覆盖,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心事.

    陈振兴忍不住问道:“久闻前辈乃一代大侠,怎会变得如此模样?”

    王新风眼眸发光,随即又黯淡了下来.

    “大侠?大侠也算得上他?称不上吧?”

    这糟糕的话,自然是那糟糕的人的.

    王新风这次却没有骂他.

    陈振兴拱问道:“敢问大侠又尊姓大名?”

    这糟糕的人道:“‘吸髓魔君’,东方再起.”

    陈振兴道:“拜见东方前辈!”

    王新风斥道:“哼,你是‘降龙’的弟子,却为何要拜见这个大魔头?却不怕你师父知道了,把你碎尸万段?”

    陈振兴见东方再起就象一个活生生的懒人,却被成了魔头,微感诧异,于是问道:“他是大魔头?”

    王新风冷笑道:“呵呵,你连四大魔君之首都不知道,倒是有趣得很.”

    陈振兴更加诧异:“四大魔君之首?”

    这话刚问出来,忽然便听见了一声惨叫声,这叫声绝不是能随便叫出来的.若非痛苦到极点的人,绝对叫不出这种声音来的.

    这声音一声接连着一声,却是从那糟糕的人,东方再起嘴上发出来的.

    只见他捂着肚子,翻来覆去,脸上豆大的汗珠,湿润了他的头发和长须.

    只听东方再起叫道:“姓王的,给我个痛快吧,休想要我出‘吸髓真经’的一点秘密.”

    王新风冷笑道:“那你就慢慢享受被虫咬的味道吧!”

    东方再起叫道:“卑鄙!”

    陈振兴看着东方再起痛苦的样子,极其不忍,忙道:“前辈,你放了他吧!”

    王新风厉声喝道:“你给我住嘴!”

    话未完,拳风已逼来,所用拳法,与王府主人无异.

    但他的力道,却更加大;他的拳势,却更加威猛.

    普天之下,能接得住这一拳的人并不多.

    陈振兴自然也躲不过,所

    以他站着没有动,他准备挨这一拳.

    可是这一拳刚到陈振兴胸膛半寸时,却忽然收了回去.

    只见盘坐起来,时而双顶天,时而向前伸展.

    陈振兴仔细一看,原来他在学东方再起练功.

    只见东方再起也盘坐着,时而深呼吸,时而按穴道

    陈振兴看得出东方再起是在减少痛苦,于是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一件很难令人信服的事情.

    堂堂“伏虎”大侠,在江湖上可算是德高望重,叱诧风云,武功也高人一等,却想不到为了“洗髓”神功这秘诀,竟不吸用卑鄙的段,来折磨东方再起,另其在旁练功,而自己便可偷学而来.

    陈振兴不敢想下去,这种人为什么能和自己的师父齐名?他既然能和自己的师父齐名,可见他武功并不低,却为何还要“洗髓真经”的秘诀?

    东方再起躺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道:“王新风,算你厉害,服了我了,你把‘吸髓’真经告诉我,你过来.”

    王新风眼睛顿时发出得意的光,明亮得很.

    他走了过来,同时道:“东方再起,这就对了,早该如此嘛!”

    他走了过去,可是他却不知道,他这一过去,从此便结束了他的人生.

    事实上,人生有很多事情是很难预料的,就比如,死亡!

    王新风根本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他至今仍不知道,东方再起是如何出的.

    就在那一瞬间,他只知道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劲力震断了筋脉,然后就倒在了地上,此时他的胡须比东方再起的头发还红.

    鲜血染红了他的胡须!

    等他睁开眼时,他就看见了东方再起在他的面前,笑得很猖狂.

    扶着他的是陈振兴,他坐了起来,身子躺在陈振兴身上.

    只听东方再起笑道:“王新风啊王新风,你可整了我整整一年啊!你可知道我这一年为什么一直没有自杀的念头么?”

    王新风叫道:“请教?”

    东方再起道:“因为我在修炼‘吸髓’神功最后一层!只要我练成了,我便有还会,所以我一直忍受着.”

    王新风眼睛发直,似乎还不肯接受现实.

    东方再起又道:“你只恨我刚才那一掌打得太重,否则你一定慢慢折磨我.”

    王新风笑了,大笑.

    也不知是冷笑,嘲笑,还是苦笑.

    东方再起看着陈振兴,道:“我本该杀你,但你现在心情很好,所以不杀你.回去告诉你师父,东方再起迟早要找他算帐的.”

    完,脚尖一点地,飞了上去,一只一举,便有一块板朝上去,东方再起便飞了出去,“嘣”的一声,那块板重重地盖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