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酒入愁肠 无奈舞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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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振兴回到客店时,人还是满满的,但已有些安静,严格来,是很安静了.

    他们正坐在椅子上,左搂一个标致的美女,右举一个精致的酒盏,含在嘴里将喝未喝,他们已陶醉在那乐队的优美曲调中.

    事实上,来这里消费的人不是世家子弟,就是家钱万贯的大地主,你若要他们被这个地方吸引且愿意掏钱,就得让他们中了这里的“毒瘾”,让他们撵也撵不走,而到现在都还没走的人,无疑就是中了这里的“毒瘾”.

    陈振兴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愿再看那些“陪女”和消费者.

    来这里消费的人,的到十五六岁,大的大到孙子都快娶媳妇了.而那些“陪女”,的也只是十三四岁,正是蓓蕾花季,她们是否也曾无奈过?

    陈振兴走到房门前,还不忘往对面望去,对面及这一排的早已是漆黑一片,只有自己的房里的烛影还在孤独无奈地摇晃着.

    他叹了口气,却无法把那把老在绞着自己心的那把刀给叹出来.

    他现在实在想找点酒来喝,这个想法并不难办到,当他进了房里的时候,就看见了剑雄旁边的酒壶,精致的酒壶.

    他倒了一些在杯子里,正要喝下去时,却发现房门被打开了.

    打开门的是鹰展翅,只见他这时还搂着一个舞女,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凸出的眼珠子朝陈振兴看来,见陈振兴中有一酒杯,竟夺了过来,搂着舞女道:“来,喝一杯!”

    那个舞女却推托着道:“不,人家已经醉了.”

    鹰展翅却强要她喝,舞女无奈道:“好吧!最后一杯了,人家可不再喝了.”

    这的确已经是最后一杯了,是她人生的最后一杯了,她想再多喝一杯也没会了.

    事实上,每个人永远都无法预料到,“这一次”之后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她死得很平静,却死得很不甘,在她死前的那一刻,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埋怨的眼神,到死前她还认为,上天对她是很不公平的.

    在她死前的那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伤心的往事.她七岁时就已经死了爹娘,孤独的她被戏班收留了,本以为可以过着安生的日子,班长的死,又把她的命运改变了.她被师兄骗卖到了一个人贩子里,几经周折,十四岁的她被拐卖了这里,干了六年,最终的结果却是

    她的尸体正在慢慢地腐化,从内到外,从身体到衣物,最后她只留给了大地一滩毫无用处的脓水.

    鹰展翅瞳孔放得更大,仿佛看到了一只蚂蚁把大象吞下去了似的,惊魂未定.

    陈振兴更像是看到了一个无头女鬼外

    加吞了十八条冰蚕似的,脸色惨白,身子颤抖.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人,还能镇定自若的并不多.

    陈振兴不在少数人之内,所以他很不镇定.如果刚才那杯酒自己喝下去了,那么在地上的那滩水一定是自己的.

    鹰展翅稍稍镇定了下来,望着上面已经睡着的臧一真,忽然明白了一切,他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什么,便跃了上去.

    臧一真似睡未睡,只见他脚动也未动,身子便向靠墙处移了一部分,使鹰展翅有足够的地方睡觉.

    陈振兴长叹了口气,知道他们有意不让自己睡觉,看来自己今夜注定要睡在屋顶上.

    如果能睡在屋顶上,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陪星眨眼,看月潜行,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人生能有几多福?

    可是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因为当陈振兴踏上屋顶的时候,狂风骤雨倾盆而泻,接着又是电闪雷鸣.

    如果这样的天气都还有人呆在屋顶上的话,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陈振兴当然不是疯子,所以他离开了屋顶,从杨依依房子走过时,却见得她房里亮了起来,陈振兴正想找一个人话,所以他走向了杨依依的门前,伸出去正要敲门,却忽然想起了冷风的话.

    他终于把垂了下来,叹了口气,正要离去,却听见门里杨依依柔声道:“振兴,你为什么不进来?”

    白色的露肩连衣裙,外披一件透明的罗纱,显得她朦胧而性感,男人多数因此而犯罪.

    陈振兴并没有非礼之念,因为他已经见识了她的妩媚,而且是在刚刚.所以他现在面对杨依依的是一颗纯粹的心.

    杨依依呢?

    不知道.

    陈振兴坐了下来,问道:“让雷惊醒了吧?”

    杨依依倒了杯水,送到陈振兴面前,微笑道:“我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胆、弱不禁风.”

    陈振兴也笑道:“哦!”

    杨依依又展示出她迷人的笑脸,道:“你呢?你是被雷惊醒了么?”

    陈振兴苦笑道:“实话,我现在羡慕极了那些能被雷惊醒的人.”

    杨依依自然不懂他的话:“哦?”

    陈振兴道:“因为我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杨依依听了,遮起袖来噗嗤一笑,取笑道:“没有地方睡,你就应该来找我啊!”

    陈振兴脸不禁泛红,还想点什么,突听“嘭”得一声,却是窗子被狂风吹开了.

    杨依依急忙去关窗子,可是她却不知道,窗外铺天卷地中,两点银光穿风过雨,暴射而来,比暴雨更急,更快.

    陈振兴却发现了

    ,他忙扑过去,将杨依依压倒.

    杨依依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已听得一声“嗖”,便见得门板上多了两只东西嵌入木板上.

    杨依依惊呼,陈振兴扶了她起来,便走到门边一看,他也惊呼,钉入木板上的是两只蝴蝶镖.会使用蝴蝶镖的并不多,敢使用蝴蝶镖就更少,就陈振兴所见识过的,只有朱涛使用过.

    陈振兴未来得及多想,他也不必再想,因为他听见了杨依依又惊呼一声,“你是谁?”

    人!可他现在就象是个落汤鸡,他全身都湿透了,他穿着夜行服,蒙着黑巾,就站在窗旁,挡着外面的风雨.

    他并不是来找杨依依的,所以他看都没看杨依依一眼,就冷冷地道:“男人的事情女人最好不要管!”

    短短的十二个字,便把杨依依震慑住了,有生以来,几乎没有一个男人会对自己话,包括爹爹.

    陈振兴上前微笑道:“这么,你是来找我的咯.”

    落汤鸡投来欣赏的目光,却仍冷冷道:“既然知道,准备好了吗?”

    陈振兴问道:“准备什么?”

    “棺材!”

    一个回答都干脆简单的人,他的出也是很干脆的.他的每次出,都绝不带任何花招,绝对简单,他的速度或许并不快,他要攻击的部位或许暴露无疑,但他的每一拳,每一掌,所取部位,无不是人之要害.

    外功上陈振兴已给他捡了个便宜,他唯一能取胜的途径,就一定是靠内功.

    可是不知为什么,每一次他真气要提上丹田处时,都被弹了回去,而且丹田处还隐隐感觉作痛,似是一根针在那里作怪.

    陈振兴只道是这几天食不饱、气不足所致,所以他再一次用力往上一提,结果丹田处更加刺痛,一股真气得不到“安置”也在他体内乱窜了起来,顿时间一股热血上涌,直往陈振兴口中喷了出来.

    又觉丹田处疼痛愈加剧烈,腿一软,竟跪了下去.然后忽觉眼前天旋地转,便倒了下去.

    落汤鸡得意极了,他此时的神情,就好像守株待兔的农夫忽然真的又捡到了一只神经错乱撞到了树的兔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