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曲水流觞
“真是奇怪了,”李清怡声道,“怎么王羲之的鹅字都消失了”池里的那只白鹅突然扑腾着翅膀大声鸣叫起来,似乎看到了故人。“以前锦书有个鹅朋友,”赵卜道,“如果这里的鹅字也能幻化成大雁或者白鹅,那他们是最般配的”
“锦书”朱敦儒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幻化成什么”赵卜道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自己的朋友,于是岔开了话题“世伯,我们还是先去体验一下曲水流觞吧”朱敦儒点头好。于是众人继续前行。
“赵哥哥,”李清怡声对赵卜道,“那三个人怎么还跟着我们”赵卜道也注意到了,这一次他已经相信那些人不是碰巧和他们同路了。“那只鹅也来了”李清怡提醒赵卜道。
这次兰亭之行真是怪事连连,赵卜道感觉有事要发生。“世伯”赵卜道问朱敦儒,“这个曲水流觞是怎么回事”不等朱敦儒回答,陆宰抢着“兰亭里最著名的就是曲水流觞亭。亭前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渠,这就是有名的曲水”“你怎么答非所问”沈公子打断了他,“当年王羲之、谢安他们列坐在曲水岸边,由专人在曲水的上游,放上一只盛酒的杯子顺水漂流行。到谁处停下,谁就赋诗一首,作不出者罚酒一杯。”
“要赋诗,我可没问题”杜牧笑道。原来是这样,赵卜道不由得有些失望,因为他不会写诗词。“也可以不作诗,来个飞花令怎么样”朱敦儒问大家。“全听朱老先生安排”杜牧、陆宰、沈公子在这个问题上倒是出奇地一致。这还差不多,赵卜道心想,要作诗的话自己非得喝醉不可。
“谁召集我们来的呢”杜牧和沈公子一边走一边表达内心的狐疑。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不知道两人着什么。话间,众人已经来到流觞亭前。茂林修竹,流水潺潺,这里环境果然清幽。
“爹爹,”陆游好奇地问,“这个地方为什么叫兰亭呢和兰花有关吗”
“肯定有关了”陆宰笑道,“王羲之最喜爱兰花了”“可是我们怎么没看见有兰花”陆游和唐婉齐声道。“傻孩子,现在是秋天。兰花要春天才开花”一个女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不知道是谁在替陆宰回答。
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陌生的声音,于是停下了脚步。突然一阵香风吹来,陆游里的香榧果壳全部随风落到流觞亭前的水渠中,顿时化作数个杯,飘于水面之上。
“请各位选择一个座位,”那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们的曲水流觞现在开始。”“你是谁”朱敦儒一边大声质问一边东张西望,“谁让你来为我们安排”
又一阵香风吹过,一位白衣女子出现在大家面前,但不是琼花仙子。她的身旁有一个白衣丫环。“诸位大驾光临。恐怕还不认识我吧”那女子自我介绍,“我是专管兰花的兰花仙子,同时也是兰亭的守护神就象琼花仙子曾经是琼花观的代言人一样”
“兰花姐姐”李清怡突然大声道,“我姐姐现在在什么地方”赵卜道制止不及,引得各位都把目光投向这个女扮男装的书童。“原来是你”朱敦儒和杜牧都认出了李清怡。这下可露馅了,赵卜道心想。
“是清怡妹妹吗”兰花笑道,“等今天曲水流觞结束后我自然会带你去找你姐姐”“你们竟然敢骗我”朱敦儒瞪着赵卜道。弄得赵卜道和李清怡无言以对。
“是你召集我们来的”沈公子问兰花仙子。“今天我奉天廷的委托,向各位通告一件要事”兰花,“请各位自行选择位置就座”
众人只好在水边坐下,每人面前一只杯子。想不到一直跟踪他们的人也有一个人坐了下来,另外两个人分立两旁。李清怡也没有坐下,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书童”。陆游和他表妹在陆宰身后哭哭啼啼“爹爹,我的香榧果壳”赵卜道这才发现那只鹅不见了。
“今天的主题就是花,请诸位出一个关于花的典故。”兰花,“至于是哪一种花,都写在杯中的纸条上了”
“搞什么把戏”坐在水边的那个黑衣人大声反对,“这也叫曲水流觞吗”赵卜道听到这个声音后大惊失色,朱敦儒、李清怡和杜牧也闻言大惊,因为他们都听出话者就是袁天罡。
那袁天罡索性取下了帽子,他身后的两个人也跟着露出了真面目。果然是李淳风和妖女琼花。师徒三人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人,面露得意之色。真不该让如意和瑚琏回去,赵卜道心里人些紧张,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因为他有量天尺。
“要想当琼花观的主人,就得听从天廷的安排”兰花仙子毫不退让,“袁大仙到天廷请求当琼花观主人,不想再当游魂散仙。可是天廷的想法从候选人中选择”难怪这三个人一直跟着来到兰亭,赵卜道想,原来是接到了兰花仙子的召唤,今天要来竞争琼花观主人。
“这么在座的都是候选人了”袁天罡再次扫视他的竞争对,“张家公子怎么没来我听他也有这个意向”“他来不了了,”兰花仙子难过地,“大宋皇上已经安排了他的归宿”
朱敦儒一直对赵卜道怒目而视。世伯也想当琼花观主人赵卜道感觉这老头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可他根本就没告诉自己他已经接到了邀请。
“那现在就开始吧”兰花,“就从上游座位依次进行这也可以算作另外一个形式的曲水流觞。”赵卜道看了一下座位,自己应该第二个。朱敦儒坐在最上游,袁天罡最后。
兰花来到朱敦儒面前,拿出了纸条。“朱老先生,你拿到的是桃花。”兰花仙子。朱敦儒苦笑道“可我对这种花不熟悉,我想我写的芦花开落任浮生还是不错的”这叫什么回答赵卜道哑然失笑,教书的人学识就这么差朱世伯起码你也应该知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个都答不出”杜牧冷笑道,幸灾乐祸写在脸上,“看我的”“还没轮到你”兰花仙子制止了他,“请赵公子作答赵公子需要出与兰有关的语句或者典故”
怎么这样巧赵卜道抬头看了看兰花仙子,发现她正对自己微笑。“赵哥哥,你快啊”身后的李清怡着急地催促道。
赵卜道当然能够回答出来。有关兰花的诗句、典故太多了。“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赵卜道一口气出了很多与兰相关的文句。
兰花仙子频频点头。“如果赵公子用兰花自喻,会选择什么语句”兰花仙子问道。“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变节。“赵卜道对答如流。
“不算不算,”沈公子大声道,“因为他偶然间捡到琼花石,你们就对他格外开恩。”一旁的朱敦儒、杜牧哼了一声。肯定是杜牧告诉这个沈公子的。
“就是”袁天罡怒道,“论资历、法力、官职,你们谁比得上我今天这个琼花观主人我是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