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持续了二个时，敌人的攻势十分猛烈，战士们打得很艰苦。江河估计方梅他们已经走远了，就叫肖杰将战士们集合拢来，喊了几声没人应，一个战士跑来报告肖中队长头部中弹，正在包扎，战士们受伤的也不少，能拿起枪战斗的已不足一百人。

    江河站到一个土堆上，：“同志们辛苦了，我们的任务已胜利完成了，现在开始撤退！”

    战士们都争着要留到最后走，这时敌人又冲了上来，满身是伤的沙利文悄悄地收集到几个榴弹，向敌人冲去，边跑边喊：“同志们，快走吧，记住，我沙利文不是孬种、更不是叛徒！那里有一个包裹，是我留给组织的东西，请交给特派员看一看。”抱着冒着青烟的榴弹，义无反顾地冲向敌人的队伍

    几天后，江河带着剩下的弹尽粮绝的伤兵队伍和大部队汇合了。

    方梅告诉江河，游子重一直在大吵大闹，要去找上级领导告状，要惩罚方梅他们这些对党有异心的人，一些人也认为关押特派员不对，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上级组织派来领导这支队伍的，特别是他从老根据地带来或提拔的干部更是吵吵嚷嚷，要求马上恢复他特派员的领导权，不过，绝大部分指战员坚决支持方梅的决定，要求严查特派员所犯下的错误，追究他的责任。

    江河一句也没，就朝软禁游子重的地方奔去，方梅怕出事，跟着去了。

    游子重见到江河，大喊大叫起来：“江河，你这个反革命分子，不要以为有方梅做靠山就能怎么样，告诉你，终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狐狸尾巴的。还有你老婆张云偷偷地逃跑，很有可能投降了敌人，啊，对了，还有那个沙利文，撤退时就不见了，或许又去投敌了，不，不能是投敌，应该是归队了，归他们反动派的队，他本来就是剥削阶级的子弟嘛。你给我记住，这些帐我迟早会和你清算的，而且是加倍。”

    巍子冲上去要揍游子重，江河摆摆，猛地将提着的包裹往特派员面前一摔，吼道：“这就是你认为是内奸要枪毙而我们死命护着的那个人留给你的东西。”

    游子重惊奇地问：“你的是沙利文吗？他在哪里，怎么会送给我东西？”

    江河冷冷地：“你没有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吗？”

    游子重拾起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件衣服和一封信，特派员拆开信，上面是这样写的：

    尊敬的上级领导：

    你们好！我叫沙利文，是大云山游击队独立大队一中队副中队长。我出身于破落地主家庭，曾经游好闲，甚至还干过一些难于启齿的事情。自从我认识

    江大队长，参加革命后，我就再也没干过危害革命的事，特别是方教导员引领我认识了伟大的共产党，教给我许多革命道理，我更加坚定了跟着共产党走的决心，特派员怀疑我参加革命动不纯，这不能全怪他，谁叫我出身不好呢？我平时话做事也确实不太注意，有时还喜欢自吹自擂，图嘴巴快活，难免让别人产生误会，但我对革命、对共产党是真心实意的，为了革命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后悔，这一点大队长、教导员和同志们都应该清楚当然，鹰嘴山第一次遭袭，我的确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的糊涂、江湖义气害了兄弟会的兄弟们，我一直在为这件事深深自责另外请转告肖杰同志，我有时喜欢和他开玩笑，其实我是挺尊敬他的，请他不要计较我的冒失

    “沙利文呢？”游子重抬起头，“他在哪里？派人把他请来，我有话当面问他。”

    “你要我们到哪里去请他？”江河一把揪住特派员的衣领，啪的就是一巴掌。

    “你凭什么打人？”游子重擦擦嘴角的血。

    “我这一巴掌是替烈士沙利文打的！”江河着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古耒峰和其他牺牲的战友打的！”

    “沙利文牺牲了？”游子重问，“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逼的！”巍子扑上来抱着游子重又撕又咬，哭着，“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吗？被你迫害致死的不算，光这一仗我们就牺牲了好几百人呢，你赔他们的命来。”

    方梅令战士们将巍子拉开。

    “沙利文同志牺牲得很英勇，也很值得。他是为了我们独立大队牺牲的，他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自己对党的忠诚，是我们红军的骄傲，我们应该永远记住他。”方梅，“沙利文同志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自己对党对咱们队伍的忠诚，特派员同志，请你想一下，一个敌人的内奸会愚蠢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敌人的进攻，掩护游击队战士安全撤退么？”方梅激动起来，眼泪涌了出来。

    “这难道真的是我怀疑错了？”游子重自自问，“我犯了错误吗？怎么对得住沙利文同志呢？”

    “你这才晓得自己错了，你不知道你的错误作法害了多少同志，给队伍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吗？”江星气愤地。

    “我如果真的是我错了，我会主动向上级领导请求处分的。”游子重的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清，“不过，我的本意是为了纯洁革命队伍，绝对没有破坏革命的意思，也有人向我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证明我们队伍里有危险分子存在，否则，我不可能那样急切地采取严厉措施的，难道

    他们也错了吗？”

    “不要总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不是标榜自己是共产党员、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么？难道连承认错误这点勇气都没有么？”李武忍不住插话了。

    “特派员确实是收到一封检举信才开始调查沙利文的。”游子重的警卫山子辩护道，“他没有假话。”

    “不要乱。”游子重赶忙阻止，他不愿意牵扯别人。

    “特派员，那是事实，就让我了吧，不，同志们对您的误会也更深。”山子道。

    “叫你不要就不要！我现在还是特派员，我的话你不听么？”游子重，“李武同志的对，错了就必须承认，我没有理由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好吧，我听你的。”山子十分委屈地答应。

    “山子，你，是谁告的密？”巍子冲上来逼着山子讲。

    “特派员不让！”山子道。

    “是谁告的密？有胆量就站出来。”巍子大声吼道。

    “算了吧，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方梅，“现在最要紧的是稳定军心，粉碎敌人的围剿，其他的以后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