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送别之二
沈玉芝撒个娇果然非同寻常,顾允文笑着转身道:“来吧,我背着你,你还不能多走路。”沈玉芝在顾允文背上亲亲顾允文道:“谢谢大哥。”玉凑上来笑嘻嘻的问顾允文:“大哥哥你怎么了?今天气色不是很好。”
顾允文道:“昨晚劳累过度了,没歇好。”
田姨娘笑道:“我家玉芝青春年少的,也够你受的吧?”
沈玉芝道:“姨娘他是睡玉那边了。”田姨娘笑道:“怪到你一天神神怪怪的,我还以为玉芝这些天显神通了。”
玉牵着沈亦儒的,和顾允文并肩而行。玉笑着和顾允文东拉西扯,几人往北而去。
游玩过了,回来时李易宗诸人已经离开。
在西山岛住了两天,这天沈亦儒要出岛,大家送到湖边码头处,沈宗周对沈亦儒甚是不放心,玉也恋恋不舍。沈亦儒看不出喜怒哀乐,他挨个的向大家告别过后上船。玉喊道:“你多加留心,万一被魏忠贤看出什么破绽了,即刻回来。城主会帮你报仇的,千万别一个人犯傻蛮干。”沈宗周也忙接话道:“正是,有何异样了即刻想法回来。”沈峰也插嘴道:“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切不可贸然行事。”沈宗周着哭起来,玉也泫然欲泣。沈亦儒不悲不乐的对玉笑着点点头,又道:“二爹你放心,孩儿会相行事的。你好好保重身体。”沈宗周挥挥,船只缓缓离岸而去。
大家目送沈亦儒的船只远去,沈亦儒飒爽飘逸的站在船头,沈宗周回去了,田姨娘也拉着沈玉芝回去了。玉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秋风里,神情凄然的望着湖上渐行渐远的船只。顾允文又折回湖边,船只已经走的不见了,玉还望着湖面出神。顾允文上前拉拉玉的胳膊道:“孩子他娘,您节哀顺变。”玉道:“回去吧。”她往回走去,顾允文跟在玉后面,玉看看顾允文有得意之色。顾允文终于道:“嗯,这一下,你斑鸠跌了蛋了吧?”玉不解,看他言外有意,问道:“什么?”顾允文道:“也骨朵着嘴了吧?”
玉站住问道:“还有呢?”
顾允文笑道:“春凳折了靠背了。”
玉站着问道:“还有呢?”
顾允文道:“没的依靠了。”
玉待要发作,歪着头想想又忍住了,自己往下走去。
回到金顶大殿,沈宗周情怀难堪,心口痛睡下了。田姨娘只得留下来照顾沈宗周,沈玉芝几人在西山岛待到午后,坐船回到了三山岛。
玉在顾允文的屋里稍待一会,心里不爽快,也要回去,顾允文道:“玉等等,有东西给你。”玉估摸着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顾允文解开衣襟,贴身取出玉给沈亦儒的肚兜道:“这个我留下了,你还是拿回去收好。”这是那天早上顾允文趁玉出去和沈亦儒话,从包袱里悄悄取出来了。杜婵接过去看看道:“是肚兜,玉姐你那天反复叮嘱沈公子,里面的物事收好了,就如同你在他身边一般。原来是这个。”玉羞得脖子耳朵都红了,顾允文笑道:“弟过去一看,咦,玉姐是不是把该带的东西没带给我?怎么什么都没有?这样就是她在我身边了吗?”夏雨荷和杜婵哈哈大笑,玉抢过肚兜,双罩在顾允文头上,往顾允文身上狠狠打了几下,抱着顾辛夷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傅山和杜鹏飞每日切磋武功,勇猛精进。顾允文近来为诸多琐事,荒废练功。从这天起,他开始抛下杂事,专心致志的练功。近来西山岛也迭遇挫折,沈宗周告诉顾允文,顾允文可以修炼“传心诀”里的武功了。
顾允文每天早上去玉那边,看看玉和顾辛夷,就出去和杜鹏飞傅山练功。
看看一个月过去了,沈玉芝身子康复。玉生了顾辛夷以后也废弃武功,这些天也要活动筋骨。顾允文看玉和沈玉芝对练刀法剑法,他在旁边指点着。沈玉芝产后身子元气未复,果然只走了百余招便支持不住了。玉要顾允文陪她练,顾允文看玉悻悻的声势,心底害怕,不敢对练刀剑,道:“我陪你走走掌法。”玉非要和他比剑,玉最近举动异常,沈玉芝也有些害怕,道:“玉和大哥比比掌法就好了,刀剑无眼,你方才刀风就已经割得我脸上生疼。”
玉看看自己的柳叶刀,对顾允文声:“看刀吧。”她迎面一刀劈去,顾允文闪身避过,将中长剑插在地上,双掌来迎玉。
截云刀二十四式本来就是招式颇刚猛拙直,玉更是运足气力,一刀一刀刀刀夹带着风声,向顾允文攻去。顾允文左闪右避,趁还招抢攻。
顾允文还想着看看玉的刀法修炼的怎样了,玉下夹枪带棒的猛烈抢攻,玉已经带着几分怒气了。顾允文想收,看玉招式猛辣,怕玉一个收势不住伤到自己,顾允文不敢遽尔收招。沈玉芝在旁边叫声:“玉,大哥你俩不要练了,快停下来。”玉喃喃道:“一刀杀了你,我自会偿命,怕什么?”顾允文看玉有几分着魔之态,他心底害怕。反抢夺玉中的单刀,玉怒气更盛了,下单刀狂风暴雨般向顾允文攻过来。顾允文看不是势头,身子佯装往右闪避,一扭却声东击西的往左处躲过去,顾允文脚下忙往后退。听得耳边风响,眼前玉模糊的绛红色身影扑来。顾允文下慌了,低头一避,玉的柳叶刀从顾允文的头顶削过去。顾允文脚下又跄踉着往后退出几步,他的满头长发披散下来。
玉一顿抢攻,这时怒气渐渐平复,顾允文满脸惘然的看着玉,玉也站定在那里不动,颤抖着嘴唇看顾允文。顾允文伸在头顶一抹,一大束头发应跌落。
玉也觉得自己过于气盛了,沈玉芝在旁边不敢出言劝解,怕更加激怒玉。玉一把把刀摔在地上,自己转身走了。
沈玉芝看玉走远了,才跑过来顾允文的身边问道:“大哥,你怎样?伤到你了吗?给我看看。”顾允文低下头,沈玉芝看顾允文头顶的长发被玉一刀削下来了,,幸而还留着寸长的头发,并未伤到头皮。沈玉芝把削断的头发都取下来,又从自己身上取下一条丝绦带,扎住顾允文散乱的头发。
杜婵道:“师哥我去看玉姐。”顾允文木然点点头,杜鹏飞和傅山也在旁边看的呆了。顾允文道:“你俩继续练吧,我回去看看玉。”
沈玉芝抱了顾辛夷,和顾允文回到屋里。玉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杜婵站在玉身边劝玉。玉看顾允文进屋了,拉下脸往外走去。顾允文一把拉住玉的胳膊问道:“你去哪里?”玉抹了一把眼泪道:“让我和妞儿回去吧,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顾允文看玉去意坚决,道:“那你去收拾东西吧,我和玉芝陪你去。来年春天我们在回来。”玉又生气了,她凛然摇摇头,自己往外走去。
沈玉芝对杜婵道:“婵,你和雨荷去请姨娘过来,她劝劝玉,或许能劝的过来。”杜婵听了,忙去叫夏雨荷。
顾允文和沈玉芝又来到玉的屋里,玉抱着顾辛夷,坐在椅子上哭泣。沈玉芝站在旁边,怜悯玉,自己也泫然欲泣。顾允文道:“你走了,我也得过去,玉芝也要跟我去,岛上剩下他们几个,岂不撇的他们冷清?”玉擦一把眼泪问道:“你要怎样?”顾允文不下去了,沈玉芝过来抱了顾辛夷,她对顾允文道:“大哥待会过来,我把头发给你理一下。”
顾允文应着,沈玉芝走了。顾允文默默在玉身边站了一会,玉抽泣个不住,顾允文俯身抱抱玉,拉着玉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上次随意任性乱跑,带累的玉芝连孩子都没保住。这回还乱跑。”玉擦着眼泪冷笑道:“这才是斑鸠迭了蛋。”玉着好笑,自己不觉笑出来。她侧脸斜愁着一边,对顾允文道:“我恨你。”顾允文道:“我知道,玉芝不,为孩子的事一直心绪郁闷。你就不要闹了。”玉道:“大不了把妞儿抵偿给她。”顾允文道:“不用抵偿来抵偿去的,玉芝又不怪你。”
玉清楚这是实情,她不在沈玉芝的风凉话。顾允文擦掉玉脸上的泪水,揉揉玉的脸道:“过去吧,我最近也情怀恶劣,就没处找个人去闹而已。”玉又用力狠狠的道:“我恨你这个负心薄情人。”顾允文也道:“恨吧,要杀了我也可随时来杀,而起不用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