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我们最老最大的老大

    以以往的经验，奥摩休不想理会诺哲卓温。诺哲给奥摩休的感觉就是个长不大、调皮、自来熟、性格还可以的大男孩。

    其实这家伙已经2岁，6个孩子的爸爸，长女已经岁！

    斐彼莫骑士起诺哲的时候，神色古怪，忍俊不禁。他，卓温家的男人，大多如此。着，还拿奇怪的目光看奥摩休。

    奥摩休坐在狼王背上，无比嫌弃地看着诺哲“表演”。

    “我——”诺哲伸拍拍自己的胸膛，大声道，“是敢于单人拦截暴兔队的——卓温家族2杆天才蒸汽师、奥摩休的堂兄、坦顿纳称赞者——诺哲卓温！前来拜访！”

    奥摩休拍拍狼王的脖子，转身就走。

    “哎哎，你别走哇。”诺哲撒腿就追，然后发现自己的人形甲落在了后面，又往回跑，“奥摩休你有种别跑，等我上了我亲爱的青金石0号，你就知道我的厉害！”

    奥摩休回头看着诺哲的人形蒸汽兵器，伸出掌捂住额头。这蒸汽器，从头到脚都极力模仿蒸汽师先登营时期的0，除了外表涂抹的更耀眼的青金色涂装。

    不知道为什么，奥摩休虽然不待见诺哲，却不排斥他，结果奥摩休把开着人形蒸汽战士的诺哲带回了暴兔队隐藏处。不料，暴兔队成员很快也和这个诺哲打成了一片。

    荷曼神情复杂，单把诺哲拎到半空。

    诺哲缩缩脚在空中晃荡，笑嘻嘻地向荷曼示好“荷曼叔叔好。”

    “这家伙真的是个勋爵？”齐窝看向奥摩休，“怎么看怎么不像贵族。”

    奥摩休双一摊，坚决不把自己卖出去“坦顿纳身边的骑士的，我不确定。”

    齐窝盘坐在灰熊背脊上，摸着下巴摇头“不太像。”

    诺哲转过头，笑嘻嘻地面向齐窝，“嘿嘿，齐窝叔叔好。”

    齐窝疑惑地打量在荷曼上晃晃荡荡的诺哲，疑惑地对莉娃蒂“我怎么感觉他和奥摩休一个样？”

    “放屁！”奥摩休和诺哲大怒，齐声叫喊。

    莉娃蒂忍不住了，趴在狼王身上大笑。狼王松鼠疑惑地举起头，四处张望。

    诺哲看似无害，毕竟这家伙开着一架非常像0的骑士级蒸汽兵器过来，很有目的地拦在暴兔队恰巧经过的路线上。所以荷曼将诺哲安放在一棵树桩上，准备好好地盘问了这个家伙。

    “你怎么知道我们行进路线的？”莉娃蒂严肃地问道。

    “嘿嘿，我猜的。”诺哲眼力不错，看出莉娃蒂才是暴兔队里最有话语权的人，边答边献出媚笑。

    “严肃点！”荷曼伸出掌，用力削诺哲的后脑勺。诺哲疼呼一声，弯腰蜷缩抱头。荷曼不可思议地抬起自己的掌，疑惑地看向幸灾乐祸的奥摩休。

    不单止荷曼，莉娃蒂、齐窝、亚迪思楚统统转过头，看向奥摩休。

    奥摩休瞪了众人一眼，指着诺哲“这个家伙，哪里像个勋爵。”

    荷曼看了看抱着头不放的诺哲，又看看幸灾乐祸的奥摩休，道“但他像你！”

    “放屁！”奥摩休和诺哲齐声反对。

    荷曼伸出，又削出一巴掌，冷冷地对诺哲“严肃点！”

    “疼，疼！”诺哲又双抱头。

    所有人都点点头，除了一脸茫然的奥摩休。

    对诺哲的审问仍被坚决推进。奥摩休也觉得，很有必要问清楚诺哲的目的，以及他为什么能这么精确地拦在队没确定的行进路线上。

    “如果我发现你谎，亚迪思楚的剑就会捅进你的心脏。”莉娃蒂严肃地对诺哲。

    灰袍亚迪思楚举起右，伸到诺哲身前的时候，一柄镶宝石的精美短剑抵在了诺哲的衣服上。

    “谁派你来的？”

    “王后，我的堂姐，坦菲卓温。”诺哲毫不犹豫把背后的王后出卖掉。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劝降。不，不对，是招揽！是的，王后，要给你们暴兔队一个合乎你们所作贡献的名份。”

    “什么名份？”

    “王后的私人卫队。”

    “听起来，没有什么破绽。”莉娃蒂对自己的同伴们道，“你们什么意见？”

    奥摩休第一个表态“我希望加入王后一方。我要借助王后的力量，确认我家里人的状况。”

    其余的人都愿意加入王后的私军。至于暂时成为“宝石”状态的岗多图尔，他的选择权被无情地无视了。

    虽然暴兔队所有人都同意为王后效力，但所有人脸色并没有欢呼雀跃的表情。就以奥摩休而言，入伍时为军部而战，之后加入的势力有坦顿纳少将、贝姆约公爵、军事大臣约翰，结果都不美好。

    所以气氛有点尴尬，答应了加盟的暴兔队不动不弹，就连极力要求加入王后势力的奥摩休，也审慎看着诺哲，若有所思。

    诺哲人有点“不贵族”，但智力正常。他叹息一声，向暴兔队的成员了一个关于他的秘密。

    “我是钉入坦菲王后势力的眼线。”

    大家看向竟然不再嬉皮笑脸的诺哲，等待他下面的话。

    “我是厄内普卓温公爵的支持者。”

    反应最大的人是荷曼，他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走到诺哲面前，“你支持的人，是我最讨厌的人。别以为你这个身份对我们有什么优势。”

    诺哲难得认真地“就算男卓温的掌舵人厄内普卓温公爵，也认为暴兔队最好选择加入王后一方的势力。”诺哲完，从树桩上跳下，“我知道我的话没有多少服力，我只能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诺哲所的“人”就是厄内普卓温公爵，但是公爵所住的地方有点超乎奥摩休的认知。

    一条村子，四面环绕着翠绿的农作物，多数建筑是低矮的平房。休闲的农夫农妇露出并不太好奇的神情，打量由诺哲驾驶着“青金石0”人形蒸汽兵器带路，由一群20匹狼为结尾的队伍。

    诺哲果然和这里的人很熟，路上“坦德尔叔叔好”、“庄叔叔好”叫个不停。只不过村里面的人对诺哲的态度有点奇怪，不亲热，不排斥，只是淡淡应答。看起来很贵族。

    荷曼罕见地严肃郑重。

    “王族！”荷曼。

    “哦。”奥摩休淡淡地应道。

    荷曼不满地将奥摩休拉到自己的身边，很认真地“王族住在这里，如果按这条村的户数来算，他们几乎没死多少。”

    奥摩休眨眨眼睛，继续应道“哦。”

    荷曼气极反笑，伸出掌，曲指凿在奥摩休的额头上。

    奥摩休抱头呼疼“疼，疼！”

    诺哲把人带到一个大院子门前，把“青金石0”停在门边，人从驾驶舱里跳出来。奥摩休躲在莉娃蒂后面，但他知道目的地到了。

    果然诺哲走向暴兔队，指着大院的门“这里就是我们老大住的地方。”

    “老大？”奥摩休的头从莉娃蒂肩膀上方冒出来，他在这个异世界第一次听到这个带流氓气息的称呼，笑着，“老大是什么意思？”

    “我们又老又大的头儿，所以老大。”诺哲嘻嘻一笑，那个不正经的准中年人又回来了。

    “胡闹！”

    大院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农夫马甲的巨人被大门横梁挡住了脸，正站立在门后。

    奥摩休呆呆看着巨人铁塔似的身躯，暗暗惊叹这个家伙，和0差不多高啊。

    奥摩休感叹，荷曼却激动得冲了出去，他跪在巨人腿下，扑在人家的腿上，嘴里嚷道“啊教官，你没死！原来你还活着！”

    奥摩休捂住脸，感觉荷曼的行为非常丢脸。但是发现暴兔队的人都看向自己，于是叉着腰作凶恶状“看什么看？荷曼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去抱别人的腿，难道不丢人吗？”

    亚迪思楚轻声“师傅的动作和你的一模一样。”

    奥摩休愣了愣，看了看满脸通红的莉娃蒂，马上双叉腰反驳亚迪思楚“什么一模一样？荷曼有我帅吗？”

    莉娃蒂从后面一巴掌把奥摩休扇趴在地。

    前面的荷曼同样遭受到嫌弃。巨人抬腿，将荷曼踢飞出了院子门。

    吵吵闹闹中，奥摩休等人进了院子。

    卓温公爵在院子的树下招待奥摩休等人。十几年前的维斯晋国王、现在的卓温公爵亲自招待，他不像个贵族，当然也不像诺哲。

    他身材高大，稍胖，圆圆的脸，头发全白，随意扎了个马尾垂在身后，身外披了件粗布长袍，动作豪爽，像个没心思的屠夫。

    “喝酒。”卓温公爵率先举起木质酒杯，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抓起面前碟子里的肉干，丢进嘴里，伸作个请的势，“吃肉。”

    所有人都不敢动，只有奥摩休学着卓温公爵动作，喝了口酒，嚼着丢进嘴里的肉，最后才发现别人不敢动，于是不敢再嚼，偷偷把肉干含在舌头下，用唾液浸软。

    荷曼坚决要站在卓温公爵的背后，公爵没什么表示，任由荷曼站在巨人身边。

    “喂，老3，有没有点心？客人不喜欢你的肉干。”卓温公爵转过头，朝院子里面喊道。

    院里的屋子跑出一个中年末期的男子，站在门后面喊道“今天没做面食哎，要不要现在开始做呢？”

    荷曼赶紧接过话来，“不需要不需要，三伯爵您忙您的。”

    那个，是伯爵？奥摩休嘴巴张开，含着的肉干掉了出来。他赶紧伸捞住，麻利地抛回嘴里。

    公爵转过头，训斥荷曼“你什么话？侍卫可以话的吗？你做没做过侍卫？”

    巨人比别人阔一倍的面孔动了动，张开嘴巴“老大，荷曼还没做过你的侍卫。”

    荷曼严肃认真地两眼平视，大声回答道“报告，中士荷曼，此生唯一的梦想就是做陛下的侍卫。”

    奥摩休第一次听到荷曼有这个梦想，他很怀疑荷曼的话，因为他清楚记得，荷曼不止一次“卓温废王”、“那个废物”这种诋毁卓温公爵的话。

    “你不是非常不爽卓温公爵的吗？”奥摩休惊讶地质问道。

    “我没有！”荷曼原地跳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过，你不许污蔑我！”

    奥摩休发现自己好像错了话，把头缩回，悄悄往莉娃蒂背后躲藏。

    “严肃点！”巨人举起巴掌，往原地跳脚的荷曼后脑勺削了一巴掌，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荷曼打翻在地。

    教练削倒荷曼的一巴掌，把暴兔队和卓温家族之间的隔阂削没了。奥摩休渴望的“王室”待遇很快就降临在他的身上——

    孤零零地和诺哲一人一瓶高度朗姆酒，冷冷清清看着卓温公爵像个孩一样，逗弄着2只野狼组成的狼群，一口一声师傅地喊齐窝。

    “那个老孩就是你的，又老又大的老大？”奥摩休拿着酒瓶，轻轻抿了口，皱起眉头。

    “嗯，是啊，就是他。”诺哲喝了酒，脸红红的，反而安静下来。

    奥摩休“看不出他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诺哲神秘地笑着“你很快就知道了。到时候，你最好别哭。”

    诺哲笑得很渗人，奥摩休的心提了起来，然后第一次使用队长的特权，把所有人都召集到自己身边。

    “我闻到了不祥的味道！”奥摩休故作神秘的，“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身边的危险。不然，我怕会失去你们中的某一个！”

    荷曼第一个举起“不用怕了，我决定留在教官的身边。”

    奥摩休瞪大眼睛，指着荷曼叫道“你这个叛徒，我们统统鄙视你！”

    谁知道齐窝不好意思地在荷曼之后举起来，“我也想留下来。卓温公爵想学我的驯兽术，而我年纪大了，也想把自己的拿绝活留下来。”

    莉娃蒂走向齐窝，轻轻抱了抱驯兽师，“齐窝大师，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你好好保重。”

    亚迪思楚走向荷曼，荷曼雀跃地张开双臂，等待女精灵投怀送抱，谁知道女精灵举起一只，长袍里露出半截酒瓶。

    “师傅，您的至爱。”亚迪思楚轻笑着。

    奥摩休蹲在地上，使劲地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