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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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沉央与徐清赶到大殿的时候,太子正拿着剑直指皇帝。

    皇帝嘴角带血的躺在地上,头垂着,不曾去看这犯上忤逆的儿子。

    “很快,那九五之位便是我的了。你放心,我一定做个明君,我要让你看看我,你这个不放在眼里的儿子,是如何将你的山河治理地更加强大。”太子狞笑着道,手中的长剑刺向了皇帝的心房,却只是浅入几分。

    “明君,一个犯上忤逆的人,也配称明君。金辰,你还是不明白朕为何不愿将皇位传给你。”

    皇帝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对着刺过来的不躲不避,缓缓抬起来,一双眼里有些心痛之意,却煞是清明,仿佛一早就知道会出现这般的情况似的。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金辰一个发狠,又将长剑刺入几分,鲜血从皇帝的胸口滴落到地上。

    “你不就是想将皇位传给徐清吗?你瞒着天下人,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徐清的皇家血脉,却偏偏想着将皇位传给他,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亲儿子,他徐清不过是一个没有根的人。”太子愤怒地道。

    皇帝苦笑着摇摇头,“太子,朕这辈子最后悔便是封你这个太子。北方洪涝,民不聊生,你却拿着朕拨下去的赈灾银两,做乐享福。这些年你除了吃喝玩乐,荒唐做事,你可曾尽过太子的一分责任。这天下,朕怎么敢交到你手上!”

    皇帝猛地握住长剑,将其狠狠一拔,竟将长剑从太子手中掷出,“咚”的一声落在旁边。

    太子没想到他还有这般能力,一时被吓得愣住了。

    皇帝缓缓起身,往后退去,却又支撑不住险些跌倒在阶梯之上。

    皇帝这一退,便被叶沉央和徐清寻到了空子,他们二人乘着太子尚未反应过来,从旁边围着的士兵中猛地冲出去,护在了皇帝前面。

    叶沉央扶着虚弱的皇帝,另一只手上却还拿着长剑,抵挡着周围的人。

    “你是谁?竟敢忤逆本太子?”太子恼火地看着二人,很明显,在这种情况下,皇帝才是失去大势的人。

    徐清冷冷地看着他,一手将面上的面具扯落,“金辰,当年你去赈灾时,我便该将你淹死在那河水里,而非留你一条命。”

    太子吓得后退两步,“怎么可能,你不可能出来的。”

    “金辰,你根本不配做皇兄的儿子。”徐清长剑直指太子,眼里有些嗜血之意。

    “我不配,你配?我到现在都记得,当初你将我没在水中的那种窒息感。从那以后,我就决定一定要将你剥皮抽筋,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徐清嗤笑出声,“堂堂太子,却连最基本的反省都做不到,废物,我果真没有错。”

    “你才是废物。”太子仿佛受了刺激一般,抽出一旁侍卫的剑,就上前与徐清缠斗。

    徐清不过两三下就将太子趴下了,剑也被扔到一边。

    周围的士兵一时面面相觑,如今太子被徐清用剑指着,他们不敢上前。

    “你们都听着,金辰忤逆犯上,企图逼宫,乃是死罪。如今城外的士兵已经集结,很快宫内的那些反叛之人便会被肃清干净,你们若是愿意放下武器,皇上自会饶你们一命。不然,九族尽诛。”

    像是印证徐清的话似的,原本已经安静的殿外又响起了兵器相接的声音,劝降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

    围着的那些士兵终是全部都放下了武器。

    这场叛变,结束了。

    叶沉央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吓傻的太子,突然有些同情张诀。

    他老人家在外面好不容易为他肃清了皇宫,这蠢货,却三两下就被徐清制服了,废物,果真没错。

    ――

    就如同叶沉央所想的,大多数人都觉得这太子也反叛的太随便了,连个挣扎都没有,就被下了大牢。

    不过,当皇帝在朝堂上雷霆发怒,却突然吐血昏迷时,别人觉得,这太子总归是有点心机的。

    “,什么情况?”

    皇帝今朝堂上的火还没发完,就昏了过去。太医们都看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皇帝的呼吸却越来越弱。

    “中毒了,还是难解之毒。”

    其实大多数人都能想到是中毒了,只是种的什么毒,如何解,却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不过徐清是个什么人,神医什么的,还是能寻来的。

    只是当神医都一脸凝重的时候,刚刚醒来的皇帝便拦住了暴怒的徐清,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是夜,徐清在宫中待了一整晚,谁也不知道他与皇帝都了什么。

    只是,如今储位之主,却是那些百官们无比关心的问题。

    太子谋逆,而如今皇帝膝下只剩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但却只有三岁,尚是懵懂孩童。

    徐清整日里进出皇宫,忙起来连叶沉央都见不到他的影子。

    是以这会儿看见这人站在自己窗前,一双眼直直地望着自己,她委实被吓了一跳。

    “大人,有事就进来,你这样是会吓死人的。”

    叶沉央抱紧自己的被子,有些埋怨地看着那人。

    徐清依然静默无言地站在那儿,只是眼帘却低垂了下去。

    过了许久,叶沉央都以为他不会再话了,正准备继续睡,徐清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皇兄,想把天下给我,可是,我不想要。”

    徐清的声音很轻,轻到叶沉央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皱了皱眉,那日大殿中,她便明白了。

    徐清,是当今皇帝的弟弟。皇帝如今既然想把皇位给他,那么,什么无根之人的鬼话,也便不能信了。

    叶沉央不知如何回答,再次抬头时,那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

    当所有人都觉得皇帝已经药石罔效的时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皇帝的病情却在渐渐好转,就连那神医都百思不得其解。

    徐清的心情也渐渐地好了。

    皇后为皇帝担忧了良久,如今见皇帝病情好转,自是心里开心。

    “雨轩,今日你再教教本宫做些别的吧,陛下似乎有些吃腻了那些。”

    皇后寝殿后的厨房里,皇后一边揉着面团,一边笑着对叶沉央。

    前段日子,皇帝病重,胃口不佳,皇后心里着急,便想到了叶沉央做的那些糕点,于是便将叶沉央召进她宫中来学做。

    不想皇帝还真的吃得下那些糕点,而且那病情也渐渐好转了。

    叶沉央笑着应下。

    皇后忙于揉面团,就顾不得叶沉央那边,自然也没注意到她将手指划破,鲜血滴在了她眼前的花瓣中,渐渐消弭。

    皇帝的病终究是大好了。

    徐清在叶沉央面前出现的时日也边渐渐增多了。

    皇帝一大好,第一件想起来的事却是安排徐清与叶沉央的婚事。

    原本两人的婚事就已经备了一大半,若不是太子谋逆,怕是二人早就成婚了。当然,若是叶沉央没有逃婚的话。

    不过,这次叶沉央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但是徐清依然没有放松戒备,该跟着的人还是跟着。

    除非叶沉央长了翅膀,不然她与徐清的婚事,便是成定了。

    这日,叶沉央又被召进宫中,不过却不是为了做糕点的事,而是皇后想让她试一试嫁衣。

    赤色的衣裳,若隐若现的金丝线,袖口的呈祥图案,仿佛一室的光辉都被这件嫁衣夺去了。

    叶沉央散着一头乌发,在宫女们的帮助下穿上这身嫁衣。

    “雨轩,怕是到了成婚那日,徐清会看的移不开眼睛了。”皇后笑着道。

    叶沉央的脸色很红,仿佛害羞了似的。

    “我听陛下,你已经知道那件事了。既然如此,我现在,也就没什么了。”

    皇后拉着叶沉央做到一旁的塌上,眉目间尽是温柔。

    “当年,先皇本想将皇位传给他,可是他不愿,他想过潇洒的日子,着实将先皇气得够呛。后来,陛下登了基,朝堂上有异心的人不在少数。他原本已经在外游历,却又赶回来,以徐清身份入主亭台阁,帮助陛下稳固朝堂。

    陛下也曾过,他比自己更加适合这皇位。只是他懒散惯了,也任性惯了,不然也不会弄出无根之人的事。

    陛下还曾担心他会不会一辈子不娶妻,如今倒是可以安这个心了。”

    叶沉央腼腆地笑了笑,却依然没有话。

    皇后以为她是累了,便道:“试了这么久,你肯定累了,你先将衣裳换下,我让宫女备些吃食来。”

    叶沉央安静地点了点头,起身往下走去。

    只是皇后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消逝,便见到前方那人倒了下去。

    火红的嫁衣铺满了那一片天地,殷红的鲜血从她嘴角滑落。

    “,这毒你难解,是不是就还有解法?”

    “有,不过,却是一命换一命的救法。”

    作者有话要:  强行be,了解一下(&gt_&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