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冯景然正在女人肚皮上醉生梦死。
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时, 他狠狠地撞了下攀附在他脖颈上的女人,肆意地笑了起来。
而后抽身而起。
女人婉转地嗔了一声, 黏在他身上跟着起身。
冯景然心情不错, 并未斥她, 任由她挂在身上,接了电话。
那头不知了些什么。
冯景然静静听着,脸上张扬痛快的笑缓缓褪去。
直至最后, 青黑一片。
他飞速挂了电话,开微博, 点开热搜。
#冯景然身世#
他瞳孔骤然一缩。
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 抖着手点开词条。
热门第一条, 营销号。
九张长图,详尽地介绍了冯家的灰色发家史以及……隐藏在其中的,肮脏而神秘的豪门秘辛。
冯景然的身世是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年的冯家二少对冯景然的母亲一见钟情,娶回家后却多年无孕。
所有人都以为是冯景然母亲的问题。
冯二少却怀疑是不是自己。
他瞒着家人独自去国外检查身体。
一去几个月未归。
待他心情沉重的拿着检查报告单回到冯家时,冯家正喜气洋洋地恭贺他的太太。
冯二太太怀孕了。
冯二少踏进家门, 所有佣人都笑着恭喜他。
冯二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疯了般冲进去把报告单一把甩在二太太的脸上, 质问她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他一巴掌把她掀翻在地, 要一脚踹到她肚子上时, 冯老爷字冷着脸怒声喝止了他。
那一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连冯家内部也众纷纭。
但众所周知的是,第二天, 冯二少就远去国外, 数十年未曾回国, 几乎同冯家断了关系。
他的妻子却始终住在冯家大宅,直到现在。
谜底很简单。
冯景然就是个豪门公公和儿媳妇扒.灰生出来的乱.伦产物。
趴在冯景然身上的女人看到这句,“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她吓得脸都青了,慌张松开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下意识后退,紧紧捂住了嘴。
冯景然眼神一寸寸阴鸷下来。
他捏着手机的手已经遏制不住的颤抖,看到女人惊诧恐惧的表情,他猛然扑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女人疯狂地尖叫起来。
冯景然的手机再次震动。
他不管不顾地用力掐着她,在女人即将窒息的时候,门被人猛地踹开了。
几个保镖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一把扯开冯景然,抬手将他撂在了地上。
冯谨然阴沉着脸走进来,垂眸如同看死物一般紧紧盯着地上狼狈的冯景然。
“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
月光如刃,山风瑟瑟。
谢汀倚在应辞许怀里,透过栏杆看向楼下。
警察羁押着被戴上黑色头套的苏绍,行至车前。
门开,他被强硬地按下去,弓腰塞进了车内。
带队警察抬眸看上来,同应辞许对视。
应辞许目光锐利,两人视线接触,同时颔首示意。
而后,对方探身上车。
关上门的刹那间,警笛长鸣,声声涤荡在人耳畔。
沉沉夜色即刻撕裂,谢汀神色一凛,木松一行警车鱼贯而走。
身后,老二悄无声息地下了楼先去开车,谢汀和应辞许站在原地未动,久久沉默。
阒静的校园只热闹了一刹那,便再次回归无边的冷寂。
谢汀扭身搂住了应辞许的脖颈。
应辞许顺势将她往怀里按的更紧了几分。
初冬的冷风将她脸颊冻得冰凉,她故意贴在他颈侧温热的皮肤上:“你有点热,我帮你降降温。”
应辞许轻声笑起来。
他抱着她转身向下走。
“饿了么?”
“饿呀……”
“宝宝想吃什么?”
“你做的鸡汤面。”
他拉开车门,将她放进去,自己也躬身上车。
“好,回去就给你做。”
谢汀微微笑着,倚在他手臂上,轻轻阖上了眼。
又是将近两时的车程,谢汀身心俱疲,早已窝在应辞许怀里睡熟。
刚入主城不过片刻,老二忽然一踩刹车,猛地停了下来。
应辞许一把将因为惯性差点飞起来的谢汀按回来。
老二扭头:“应总,是冯谨然。”
应辞许毫不意外地颔首,示意他放下车窗。
转头就对上了站在车外的冯谨然的视线。
应辞许似笑非笑道:“冯先生纡尊降贵亲自下车来堵我,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冯谨然眉心微蹙,直接道:“我带冯景然来赔罪。”
“当街堵我的车,这就是冯先生赔罪的方式。”
冯谨然眉心深深拧起来。
他正要开口,应辞许怀里,谢汀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谢汀:“…………”
应辞许轻轻笑了一声。
他神色愉悦,揉了揉因为羞耻而深深埋在他怀里的脑袋,偏头淡淡道:“观澜会所见。”
观澜会所是应家旗下产业。
应辞许将谢汀抱下车,没看跟在后头的冯家人,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叫后厨准备好高汤和面,我要用。”
他偏头交代侍应生,对方应声离去,出门时正撞见被几个保镖押过来的冯景然。
冯景然满面倔强,抬头就望见坐在主座的应辞许和谢汀。
他怒吼:“冯谨然!老子死也不会对这两个狗男女赔罪!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保镖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
“嘭”地一声巨响。
冯景然额角撞在桌腿上,瞬间青紫一片。
应辞许如若未闻,将外套脱掉,慢条斯理地挽着袖边。
冯谨然开口:“谢姐想怎么惩罚他,尽管开口。”
“冯大少好爽快。”谢汀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冯谨然,“可惜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没资格惩罚他呀。”
这是不要私了的意思。
冯谨然眼里飞速闪过一丝暗芒。
应辞许淡淡瞥了他一眼,未曾开口,只抬手捏了捏谢汀的鼻尖:“等着,去给你下面。”
谢汀皱了皱鼻子:“不要放香菜。”
“知道。”
男人懒洋洋地转身出门,算去厨房。
冯谨然冷冷道:“腿断。”
保镖一手握冯景然脚腕,一腿微屈,猛地朝他腿骨撞了上去。
一声尖利而痛苦的哀嚎响彻夜空,应辞许恍若未闻,连脚步都未停顿半点。
冯景然痛的浑身都在哆嗦。
可惜了,这场戏演的人倒是真真切切的入了戏,看戏的两个人却都意兴阑珊。
谢汀捂着嘴了个哈欠,掏出手机自言自语:“你家的八卦倒是真的挺精彩……”
冯谨然脸都绿了。
冯景然额头沁满了冷汗,听了这话却又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冯谨然一个眼神,保镖立刻将他嘴巴死死捂住。
气氛僵持。
片刻,冯谨然的保镖鱼贯而入,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黑丝绒盒子。
谢汀兴致缺缺地看着他们将盒子陈列在她面前,一一开。
第一个盒子。
红宝石在柔和的灯光下耀光灿灿,闪在她眼底。
皇后颈。
冯歆然上次拍下的那个。
谢汀顿了顿,往下看去,每一个都是经过季雨柔的手而流出去的,安颜的珠宝。
足足九件。
冯谨然道:“提前送给谢姐的订婚礼物。”
谢汀坐直了身体,正要开口,门外,应辞许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男人将一碗热酽酽的鸡汤面放在谢汀面前:“吃吧。”
谢汀就酥了骨头似的又软下去,拿起筷子旁若无人地挑起一口面。
姑娘吃的认真,应辞许笑着看了一会儿,偏头看向冯谨然。
冯家这一代最出色的接班人,此时面色冷沉,几乎要挂不住脸。
地上,冯景然嘴巴被堵住,一条断腿不自然地弯曲着,痛到脸色至白。
应辞许微笑着,彬彬有礼颔首:“这些首饰,还要多谢冯先生完璧归赵了。”
一句话噎的冯谨然脸色发青。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我手头的项目,给应总让利十个点。”
“这点钱,我应家还没缺钱到这种地步。”
冯谨然嘴唇紧抿。
为了冯景然这个狗东西,他已经低头至此,可应辞许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他语气发硬:“应先生到底还要怎么样?”
“我不太懂,冯先生半夜堵我的车,却要问我到底要怎样?倒一耙不太好吧?”
他淡笑着摊手,“冯先生把令弟……不对,或许你该叫他……叔?”
“如果真的要问我,那我建议冯先生把你的叔带回去,静等警局传唤,就够了。”
“应辞许!”冯谨然脸色阴郁,“你不要欺人太甚!”
应辞许面上微笑缓缓收起,眼底淬出几分沉郁的冷冽。
“欺人太甚?”他要笑不笑地,轻叹了口气。
“谢汀是我应辞许的未婚妻。”
“也是贺老唯一的外孙女,手里掌握荣璋药业一半股份。”
“别忘了,就算谢开成失了势,她也还是谢家唯一的女儿。”
“冯景然想要彻底毁了她,可冯先生现在却反过来指责我?”
“我倒想问问冯先生,是真的想好了要为了你的‘叔叔’,拿冯家同这三家一起硬碰硬?”
……
苏绍被缉拿归案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
网上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冯家那位冯公子牵扯在内。
应家和贺家联合起来,对冯家发起了攻击。
娱乐版块腥风血雨的同时,财经版块也在不断地暗潮汹涌着。
后续发展谢汀已经无心跟进了,她这会儿正头悬梁锥刺股,准备期末考试。
赵伊绚和庄晴也都回了宿舍,三个人一起上自习,同时对着专业课复习内容愁眉不展。
的宿舍里暖气热烘烘的,谢汀穿着猪佩奇绒睡衣,皱着眉头硬啃课本。
庄晴先忍不住。
她捂着脸尖叫一声,把书一丢,义正言辞:“我认真看了两页书,死了十万个脑细胞,需要刷半时微博回血。”
赵伊绚翻了个白眼:“那可能直到考试你也就只看了这两页。”
庄晴已经拿出了手机。
谢汀艳羡地看了她一眼,蠢蠢欲动也想要去摸手机。
手机反着盖在桌上,她手指碰到手机壳,微微一顿。
一张纸条,露出一角,扎在她指腹,痒痒的。
谢汀疑惑地将壳子拆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折好的纸条。
开来,入眼便是男人遒劲的字体。
[期末考试被扣了多少分,就要换几个姿势满足应辞许]
右下角书:谢汀
而她的名字上,还盖着个鲜红的拇指印,指纹分明,童叟无欺。
谢汀:“………………”
妈的!
这个狗东西!绝对是趁她睡着盖的章!
她气势汹汹拨了电话过去,骂道:“你要不要脸?我再怎么样也考不了满分,不是不管多少都要换姿势满足你?万恶的资本家!”
那头应辞许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微微一顿。
还未等他开口,这边,庄晴眯着眼:“嗯?换姿势?”
赵伊绚:“满足谁?”
谢汀:“…………”
她脸色涨红,“啪”地挂了电话,胡乱道:“你们听错了!”
庄晴嘿嘿一笑,扑上去一把勒住谢汀的脖子:“!我要听细节!”
谢汀往下一缩,要往外逃,被赵伊绚截胡,两个人把她好一顿收拾。
三个人闹了一阵,都无心再学习,头碰头刷微博。
三个女明星化身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各种吃瓜。
“咦,汀汀,”庄晴给她甩了个链接,“你舅妈生病了?要退出集团管理诶。”
谢汀手指一顿。
她点开链接。
荣璋药业总裁夫人周芹称病退出管理层,由儿子贺泓致顶替其职位
一个普通的通稿,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爆点,没有掀起什么浪花。
谢汀看了两眼,关掉界面,淡淡道:“嗯,病的不轻。”
……
这是大学里最后一次考试了,谢汀考完出了考场,倚着栏杆看冬日里略显萧条的校园,莫名有几分伤感。
楼下,银灰色轿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在树下戛然而止。
车门开启,男人长腿一跨,躬身而出。
周围刚考完试,四散而走的学生眸光都定在他身上。
窸窸窣窣的细碎的讨论声。
“诶诶,是应辞许……”
“真人好帅啊……他是来接谢汀的吧。”
“慕了慕了,什么时候我才能搞到这么极品的男人……”
应辞许恍若未闻,抬眸向上看。
他穿一件烟灰色大衣,衣襟半敞,露出里面的中领黑色毛衣。
冬日里阳光软绵绵的,静悄悄躺在他眉梢。
男人眼神柔和,望着趴在栏杆上托腮朝她笑的谢汀,手心向内,招了招手。
谢汀抱着书跑下去,从走廊处远远就看见身材颀长、静静而立的男人。
有风渐起。
她忽然踮脚跑起来,风声霎时鸣起,卷在她耳畔,靴子踩在地上枯枝,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应辞许轻轻笑起来,朝她张开双臂。
女孩子旋风般飞奔而来,一股脑撞进他怀里。
应辞许用大衣半包着她,低头用冰凉的鼻尖蹭她额角,低声笑:“这么迫不及待?”
谢汀缩了缩脖子,娇娇地抱怨:“你鼻子好凉哦。”
应辞许胸腔震动,又用嘴唇亲了亲她额角。
温热湿润的触感传来。
谢汀脸红红的,余光瞥见有人在拍照,推搡着他往后走:“走啦走啦,搬宿舍去。”
课程已经结束,只剩下最后半学期的毕业课题。
大部分同学都不再住校,谢汀也算趁这会儿把东西搬一搬。
谢汀向宿舍阿姨申请带应辞许进去搬东西,阿姨笑眯眯地:“哎哟,都是未婚夫了,阿姨怕什么?进去吧进去吧。”
周围一阵笑。
谢汀拽着应辞许逃一般进了宿舍。
庄晴和赵伊绚都已经收拾过了,只差她了。
宿舍里瞬间空荡荡的,谢汀猛然走进去,有几分不习惯。
应辞许跟在她身后,抬眸环视一周。
女孩子的宿舍,窗边挂着四个不同颜色的捕梦网,每个人床边的墙上都贴满了各路男明星的海报。
应辞许眉梢微抬,看向谢汀床边。
“你喜欢这款?”
谢汀求生欲瞬间上线,板着脸义正言辞:“不不不,这是庄晴不要了送我的!”
“是么?”
没了外人,谢汀腻腻歪歪地往他怀里钻:“是的呀……你还不知道吗?我喜欢的是你这款。”
应辞许轻笑着屈指敲了敲她额角。
谢汀松了口气,麻溜爬上床铺,把那张海报“撕拉”一声拽了下来。
应辞许收拾她桌上的书。
谢汀只把被子卷了卷,就坐在床上颐指气使指挥他干活。
书桌弄干净,又要去收拾衣柜。
鞋子也要装好,化妆品不可以碎掉。
谢汀翘着腿儿趴在床上玩手机,等应辞许弄好。
她也不常住宿舍,东西并不多,应辞许收拾差不多,喊她:“宝宝。”
谢汀应声,一咕噜爬起来,手上手机没拿稳,甩出去顺着墙缝“啪”地掉了下去。
“咚”地砸在了地上。
谢汀:“……”
她脑袋探进去瞅,黑洞洞的看不到,爬下床哭丧着脸:“我手机。”
应辞许叹了口气,屈身单膝跪在地上,探手去帮她捡。
上床下桌,左边是衣柜。
谢汀的手机正好掉在衣柜后头。
眼睛看到了,手却够不着。
她去找了根晾衣杆,递给应辞许。
应辞许勾缠了半天,总算把手机弄了出来,连带着还有一堆乱七八糟不知什么时候掉在里面的东西。
应辞许捏了手机递给她,算起身时,谢汀喊:“等下!好像有个本子。”
本子一角支棱着露在外面。
应辞许一并拽了出来。
谢汀边拿抽纸擦手机,边随意地看了一眼。
望见本子封皮,她神色一顿。
嘴唇直直地绷了起来。
这个本子是……
她飞快将它抢过来,捏在纸张边缘的手指攥到泛白。
掀开页面,第一页,两个温婉的字。
温雪。
……
判决还未下来,苏绍暂时被安置在看守所里。
谢汀和应辞许到的时候,天飘起了雪。
谢汀下车,应辞许替她紧了紧颈上围巾,牵着她往里走。
工作人员让他们稍等,两个人并排坐在椅子上,谢汀手指被包裹在应辞许掌心,指尖冰凉。
应辞许用指腹轻轻蹭她手背。
谢汀抬眸朝他露出个笑:“我没事。”
工作人员出来。
苏绍不愿意见她。
不出所料。
谢汀不知为何却松了口气。
“谢谢,”她微微笑,“能不能麻烦帮我转交一个东西给他。”
“可以。”
谢汀将那个本子递了过去。
两人转身离开。
看守所内。
苏绍目光空洞,僵硬地坐在原地。
透过铁门上的窗,一个满是尘灰的本子“啪”地在他身上。
细的灰尘纷纷扬扬地飞了起来,在光线下跳舞。
苏绍呆了很久,眼珠才微微转动,向下看去。
他指尖泛着不自然的白,缓缓地翻开了第一页。
触及到“温雪”两个字,他眸子剧烈一颤。
手指颤抖起来,纸张在冷空气里发出“簌簌”轻响。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扉页,温雪柔婉巧的字体,一个个映入眼帘。
“苏哥哥今天,我们毕业就结婚吧。我当时愣了下,,好的。他问我是不是不愿意。”
“才不是的。当时我人都傻啦,整个人都在眩晕,我太开心啦!”
“苏哥哥要为我拍最好的电影。”
“那我的影后奖杯就摆脱苏哥哥啦!”
“今天,第一次接吻。”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希望他永远记得这一刻的美好。”
“不论有没有我在,苏哥哥要一直一直,美好下去呀……”
苏绍手指一软,本子砰然落地。
他疯了似的躬身去捡,手上锃亮的手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的手顿在半空。
良久,一颗泪沉沉坠下,“啪”的在纸张上,湿润洇开。
没有她,哪儿来的美好。
他早就下地狱了。
……
雪下大了。
雪粒在车玻璃上,发出细的沙沙声。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谢汀有些昏昏欲睡。
应辞许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默默她额头:“困了就睡吧,宝宝。”
谢汀捂着嘴了个的哈欠,毛茸茸的鬓发在他掌心蹭了蹭,窝在副驾上阖上了眼。
不过片刻,就沉沉睡去。
应辞许偏头看她,静静地弯了弯唇角。
车子停在车库。
应辞许探身下车,开副驾门,先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谢汀迷迷糊糊地,闻到男人身上令她安心的气息,任由他将她抱了起来。
她下意识手臂揽住他脖颈,脸颊蹭了蹭,声音迷蒙,透着沙:“到了吗……”
“到了。”
“哦……好,那你明天记得要早点来接我哦……要试婚纱……不可以迟到的……”
男人沉沉笑起来。
“接你?我们不住一起吗?”
肩上,谢汀张开睡眼惺忪的眸子,呆呆地愣了片刻,才总算反应过来。
“哦哦,我忘记了,我们已经住在一起啦!”
“笨蛋。”
谢汀轻哼,去咬他耳垂:“你才是笨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