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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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樾的寝居, 灯盏无数, 亮如白昼,帐幔却是没有, 一眼望去, 所有物品尽收眼底。宁纾上次就觉得有些眼熟,这第二次进来, 虽然心慌乱跳,但是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这与他在淄台的摆设一般无二。这么一想, 在淄台差点被变态的记忆,也袭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但是又暗示安抚自己:她现在是阉人庆, 或许, 或许梁樾不至于变态成这个样子……他不是让自己穿女人衣服了么,明他并不喜欢男、阉人的……

    对比身后墙体的冰冷, 身前梁樾的身体越发显得炽热, 因为极近, 她听得到紊乱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梁樾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笼罩住她的阴影是他,迫在眉睫的喉结是他,她的呼吸也跟着心跳, 渐渐紊乱起来……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激得宁纾抖了一下,她试着抽了抽被他攥着的手腕,居然……抽出来了?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梁樾的脸,因为背光,只看得清他的轮廓,却看不清神色,她眯了眯眼:“君、侯?”

    “一模一样……”梁樾轻轻道,如同梦呓,又似刻漏滴在她的心尖,“你……究竟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看来梁樾是真的很喜欢孟季啊,宁纾轻舒了口气,不过巫喑刚因为巫蛊被五马分尸,她再来个借尸还魂,梁樾会怎么做?信是不信?

    心底把任务盘了三遍,她才缓缓开口引诱:“那个人,是不是君侯心爱之人?”

    却见梁樾笑了笑,笑容很是邪气,一反平日所见的冷淡,有了人的味道,既然他没有发怒,那么宁纾再接再厉:“君侯上次的孟季,是否就是君侯的心上人?”

    呀呀!你爱孟季!我就是孟季!系统系统,如果他了,就证明我上次任务成功了!

    宁纾紧张地盯着梁樾的唇,希翼地盯着他开口。

    然而梁樾浑身的温热气息一退,嘴角全然是不屑、冷漠、戏谑,嘲弄。

    怎、怎么了?

    她错什么了?

    梁樾俯下身,与她四目相对,呼吸萦绕,开口:“想亲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痒痒的。

    ???

    !!!

    不是她想这样评价梁樾,但是,为什么他的脑回路总是格外清奇?是,她盯着他的嘴看,但是是为了等他话好吗!她的眼神有什么值得误会的地方吗?反倒是他,不仅眼神可怕,话也吓人……

    “我、人……”直接不想,会不会太脸?

    “亲我。”梁樾。

    ???!!!

    你在什么?!

    “不管你是谁,”梁樾垂下眉眼,犀利的眸光被蝴蝶一般的清影遮住,嗓音含混:“不管你是谁。”

    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容,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以侵占掠夺的姿态吻了下来,宁纾瞪圆了双眼,转瞬的酥麻像是过电一般,她连挣扎都忘了——梁樾他,竟然,真的,亲了阉人庆!

    本是克制不住,决定亲一下,料来这污秽之人的唇会恶心到自己,也就断了他这些天来无端端的痴妄,可是这人生涩的反应却如同极细的笔,一点一点描摹出他年少无知、情窦初开时,与她一起的如胶似漆,欢喜眷恋……

    亲一下,不够,反倒撩起了火种,再也克制不住……

    深吻,不够……一次,不够……手指插进她的指缝,越发用力,却愈加想要更深入……

    停下,这人不过是个脏污不堪的佞幸,他不配……停不下来,他的心空空的荒芜,仿佛只有吸允才能得到雨露缓解……

    距离少年时的冲动,已经过了很多年,久到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热衷这种事情,久到他以为再与人有这种事情只会令他恶心,可是偏偏,出现了这么个人,带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勾起他长久之前的旖旎记忆,本能悸动……销魂食魄,魔障迷离……也罢,既已无法自持,对这污秽之人做下这等污秽之事,便纵情尽兴一回,就一回……

    口中的空气与津液被不知餮足地吞食,宁纾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脸也涨红了,眼睛也一定是红的,有种昏迷前的头晕眼花,渐渐侵占了所有感官,只看得清眼前这个人微微眨动的睫毛,耳边的风也静了,如地震般轰鸣的是一下一下的心跳。

    她没有吻过其他人,单只有梁樾,可是今晚梁樾的吻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来的粗暴,唇上的疼再也不能被酥麻取代,她推他,毫无作用,反倒换来更用力的吻。

    “放,放开!”宁纾疼哭了,挣扎都无力了。

    淡青色的蝶翼抬起,却是冰冷的眸光含着尚未消散的□□,显然梁樾被扫了兴。

    “出去。”他终于放开她,口气生硬。

    捂着嘴,宁纾逃也似地跑了,一直跑出去很远,都心跳止不住地发抖——梁樾真的对阉人庆有意思,她感受到了。

    他是真变态了。

    对于她来只是一个月之前,误以为她求婚,还脸红羞涩的少年,陡然变成了男女不忌的色魔,实在太过震撼了。脑袋里乱糟糟的想法堵在心口闷闷的,喘气都有些疼,有些酸……这种难受的感觉,有些陌生,宁纾深吸一口气,似乎松快了一些,梁樾叫她穿女人衣服,她就该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真的被他……她这么惊讶做什么?这么酸做什么?难不成真以为梁樾会无聊到用女人衣服羞辱一个战俘么?

    她推开阉人庆的门,坐在榻上,脑袋空绕绕,心里沉闷闷,嘴……也疼。突然想到,这些年,孟季死了的这些年,在阉人庆出现之前,他究竟有过多少人,有过多少次?府里没有姬妾,难道都是和侍从?

    宁纾弹而起,找了水盆,洗嘴,洗着洗着,月光下水盆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不知道王子这几年与多少女子有过这等艳事。王子容貌俊美,想来此事不在少数。在梁国这没什么,但是去了异国他乡,再这样,恐怕有碍王子名声。王子最好检点一些,以免梁国跟着蒙羞。”

    水盆里的人扑哧一笑,双眸认真看着她:“我没有。”

    “那等艳事。我至今,并未有过。”

    酸意好像忽然成了委屈、心慌,又好像不全是心慌,是什么,宁纾也不清,只是心突然跳得厉害,失控得厉害,血液在全身奔流涌动,她无法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夹杂在委屈和心慌之间的东西是什么。

    只是觉得好似,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措手不及地抢走了,而她刚刚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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