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过来找你
刚刚徐涵涤那得意和不可一世的样子,苏哲纵使心里很愤怒,但他沉住气了。
刚刚徐涵涤那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语刺激和挑衅,就算苏哲有种忍不住想要一拳挥出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下来了。
可是,费蝶梦的到来,最终还是让得苏哲显得不再那么的沉得住了。
苏哲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这种变化,就像是心里压着的一把火,待得五脏六腑都被烧穿之后,此刻终于烧到了他的脸上。
苏哲面红筋胀,鼻子口里的气也变得粗了。
他目光凶狠的瞪了费蝶梦一眼,然后又把凶狠的目光移到徐涵涤的身上,仿佛是想告诉他们,有种,你们给我等着。
感受到苏哲那可怕的凶光,费蝶梦的脚立马条件反射般的向后挪了两步,挪到徐涵涤的身后。
躲在徐涵涤的身后,费蝶梦望向苏哲的眼神是复杂的,一种含有五分恐惧,三分得意,两分同情的复杂。
她眼神中那种淡淡的同情,苏哲看到了,这就让得他的怒气变得更浓了。
他不喜欢别人同情他,他甚至有些讨厌别人同情他,特别是眼前这位,曾经和他睡过觉的女人。
虽然现在苏哲对费蝶梦已经没有了任何一丝爱意,但毕竟睡过三百七八十个晚上,就算没有感情,那也睡出感情了。
所有,此时的苏哲,心里除了愤怒之外,还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恨,深深的恨。
“滚。”苏哲忽然大喝一声,用指朝徐涵涤的脸上指去。
“呵,呵,呵。”徐涵涤一声一个呵,语速很慢,一种得意而又充满嘲讽的慢。
“你给我回去。”瞧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刻,费蝶梦赶忙用力拉开徐涵涤。
徐涵涤在费蝶梦的拖拽下,渐渐的走开了,但没走几步,他回头看了苏哲一眼,并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一个倒着竖的大拇指。
这个大拇指,苏哲看到了,也记住了,他会记住一辈子的。
几乎就在这一刻,费蝶梦也回眸看了一眼,这一眼,充满了同情,充满了怜悯,就好像在路边看到一只流浪狗,忍不住想去给它丢些狗粮似的。
这种同情与怜悯,苏哲也记住了,他也会记住一辈子。
在接下的几天时间里。
苏哲几乎都是在以酒买醉。
他白天喝酒,晚上就去那个地方,那个让他魂不守舍的地方,去那里等待,等待那道身影再次出现,去那里寻找,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那道连他似乎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的身影。
此刻,苏哲一个人关在家里,当然了,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了,费蝶梦早就搬到了徐涵涤那。
不管是房间里还是客厅里,里面都是乱糟糟的,不光乱,而且还有很浓的烟味。
苏哲已经把烟给戒掉了,或者他压根就没烟瘾,可是现在,他又抽上了,不光抽,而且还抽得很厉害。
他不光抽烟,还喝酒,喝很多很多的酒,多得似乎他自己都不知道,家里横七竖八的摆着多少酒瓶子。
似乎只有烟,才能缓解他的痛苦,一种众叛亲离的痛苦,一种兄弟背叛,反目成仇的痛苦,一种被戴绿帽子的痛苦,一种事业惨败的痛苦。
也似乎只有酒,才能麻醉他的人,麻醉他的心,让他遗忘过去,遗忘那段他本来已经将之封存在尘埃中的过去。
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烟,根本就缓解不了他的痛苦。酒,也不可能让他遗忘那段过去。
忽然间,他猛地从地上站起身子,一脚把没喝完的酒瓶子踢开,然后又朝那个地方走了去。
他坐在那家酒楼门口的石梯上,等着,盼着,期待着,期待那道身影的再次出现。
许久,许久,他还是失望了。
此刻的他,不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真的有了醉意了。
他的脸,他脸上的表情,他的眼,他眼中的神色,没有一处,看起来是清醒的。
忽然,他仿佛看到那道身影真的出现了,他赶忙聚精会神,睁大眼睛再看。
对,是她,不会错,真的是她。
于是,苏哲赶忙冲了上去,从后面一把将那人拉住。
那人被吓得赶紧回转身子,回转身子的刹那,那人发现被一个陌生的,似醉非醉的男人拉着,于是大声的喝骂一声:“神经病啊,你。”
这人不是她,苏哲失望了,于是只好自嘲的淡淡一笑,然后转身走开。
其实,苏哲心里也清楚,那晚,或许只是个幻觉,她,不会再出现了,也不可能再出现了,可他分明又看得很清楚,那明明不是幻觉。
对苏哲来,那真的不是幻觉,因为,这世上就算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但她看他的那种眼神,却是独一无二的,这种感觉,没有人比苏哲更清楚,所以他坚信那跟本不是幻觉。
可是,她怎么可能还会再出现呢?
矛盾,复杂,苏哲被一种矛盾和复杂的情感充斥着,许久,许久,难以散去。
时间一晃,几天又过去了。
这几天,苏哲没有中断过他的等待和寻找。
但那道身影仍然没有再次出现。
于是,苏哲只好带着浓浓的失落与痛苦离开了。
他离开了,离开了乌滨,离开了这个让他饱尝酸甜苦辣的地方。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里,当然他也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去了哪里,因为那种痛苦,没有人可以理解,更没有人可以替代。
万家灯火阑珊处,有人欢喜,有人愁。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最为欢喜的可能要数费蝶梦和徐涵涤了。
他俩正坐在新家的客厅里,喝着红酒,调着幽情。
隐约间,开始有了一种声音,这种声音,有时有,有时无,有时弱,有时强。
弱的时候,听起来,就好像潺潺流水,又好像远处传来优雅的琴声,美得让人魂牵梦绕。
半月后的一天夜晚。
苏哲先是在沙城郊区的一家酒馆喝了很多久,然后醉星星的开车朝山区赶去。
山峰连绵不断,重重叠叠,山路弯弯绕绕,有着很多拐。
路的两边,密密麻麻的长满很多树,树叶有着些许的凋零。
天空之上有着一弯残月,夜光冰冷的从天上洒下,在地面和树木之上,留下丁丁点点斑驳的白光,带给人一种悲凉之感。
苏哲开着车,眼睛半睁半闭的,神情一点也不清醒,可在他不清醒眼神下的一张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疲惫与憔悴。
显然,他是痛苦的,这种痛,就宛如一把利剑,时时刻刻都刺痛着他的心窝。
车飞快的在弯弯拐拐的山路上奔驰而过,不知不觉种,苏哲已快接近了山顶。
忽然,就在一处悬崖峭壁处,车猛地一下撞到了一根粗大的树干,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车身翻到在地,然后,车就像一块的陨石,带着火光,唰的一下,对着悬崖之下,坠落而去。
就在车身坠下悬崖的瞬息间,车里传来了一声悲天悯人的长笑,这种笑,显得没有一点痛苦,反而像是一种解脱。
是的,这对苏哲来,就是一种解脱,一种彻彻底底的解脱,因为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他好受的了。
很快,车坠到了悬崖之底,其结果不言而喻,苏哲虽没有粉身碎骨,但也是车毁人亡。
然而,就在苏哲断掉最后一口气的霎那,其魂灵也是自其天灵盖处,飘飘而出。
不过,没等他的魂灵飘远,便忽然一分为二,紧接着,其中一道魂灵就化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型。
这人型,依着一席白色长袍,身形消瘦,面容苍老,白发披肩。
人型飘在半空之中,边摸着下巴下的长白胡须,眼边望着下边一动不动的苏哲,脸上露出笑眯眯的表情。
接着,他袖袍微微一摆,然后,另一个还没飘远的灵魂便被他召了回来,硬是神奇的自其苏哲天灵盖处回入体中。
白发老者轻弹中古朴戒指,取出一个药瓶,然后往苏哲伤口处一洒,渐渐的,后者身上所有的伤口,便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起来。
过了不一回,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苏哲,指就微微的抖动一下,接着他便缓缓的醒了过来。
缓慢的爬起身子,苏哲就坐在地上,此刻,他感觉头很痛,便用用力的拍了拍。
“这难道就是阴曹地府吗?”苏哲心里想着,然后忽然激动的大声喊了出来:“娇儿,娇儿你在吗?我,我来阴曹地府了,你在哪呢,我过来找你”
“哈哈哈”没等苏哲完,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怪笑声。
苏哲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依着古代装束的白袍老者盘腿坐在石头之上,顿时被吓了一跳。
望着身后石头之上,盘腿而坐的白发老人,苏哲先是一脸懵逼,然后问道:“老头,你是谁,为什么笑我?”
“哈哈哈。”老头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然后道:“我没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
“笑你自己,尼玛,这什么情况?”苏哲疑惑的想了想,接着又开口问道:‘哦,那,那你是谁啊,怎么也会在这里。’
“哈哈哈。”老头又哈哈笑了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我,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