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波澜将起
就在众人沉浸于玉壶光转之间时,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引起了赵在渊的注意。
周承基正躺在铺着貂绒毯子的椅子上享受时,一名下人走进大殿,绕过在场的所有人,顺着边沿来到他身边,耳语几句,周承基立即皱起了眉头,他打发走下人,然后沉思片刻,眼神还不时瞟向赵在渊。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向赵在渊道:“殿下尽情玩乐,在下失陪片刻。”
赵在渊假装不在意地摆摆表示不在意,对方随即大步离开大殿。在周承基走出大殿的时,他一改刚才心不在焉的神情,暗中对杜义示意。杜义心领神会,也悄然退出大殿。
周承基的随从向他所报的消息无他,正是与鲁文深有关。刚刚,周承基和他下的众人一唱一和,让赵在渊不得已吐口赦免了鲁文深,但是鲁文深心中的气如何能消。本来因为赵在渊,鲁文深失去了奋斗半生才得到的一切,捡回一条命正准备从头再来,就又被赵在渊抓到,差点命丧黄泉。想起刚刚的情景,若不是他急中生智,周承基又极力保他,此时他人头落地也未可知。
出了张继莘别院,鲁文深实在气不过,心,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搞死我,那也别怪我心狠辣,就算大公子现在不让动你,我也得让你知道点厉害。他随即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当铺,冲里面的伙计:“大爷鲁文深,前些日子在你们这儿买了件破皮烂袄。”
“这位爷,我们是当铺,从不卖破皮烂袄。”
“你好好查查,我花了六百六十六文钱呢。”
“账目在掌柜的那儿,要不您明儿再来?”
“不行,我今儿就要见人。”完,鲁文深就再次来到德祥楼,还坐在老位置上。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一位蒙面黑衣的人推门而入,坐在鲁文深对面:“这么着急找我干什么?现在就要动?”听声音竟是一女流之辈。
“有没有不杀他,还让他痛不欲生的办法。”鲁文深咬牙切齿地。
“他找你了?”
此言一出,鲁文深猛一灵,直接跳起来向后退去,眼神惶恐。那蒙面女子:“别紧张,我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知道他找我了?”鲁文深今天刚被抓走一次,如何能放心,他一护在身前,一摸向后腰,随时准备出。
“鲁帮主,你真是让人失望,就这么点胆色么?坐下!你该知道你绝不是我的对。”蒙面女子轻声喝到。
“那那你给我一个解释。”鲁文深知道自己在对方上走不了三个回合,只能听命坐下。
“上次我们见面后,有人跟踪我。这个世界上知道我行踪的人一只就能数过来,你,他们是冲你还是冲我?”
“你的意思是,我也被人跟踪了?!”
如果鲁文深能够看到女子的表情,就会发现对方看他就像是看一个白痴。他不满道:“既然你发现了,为何不告诉我?!”
“鲁帮主,我们的交易上可没有帮你解决尾巴这一项。”
“你好!那跟踪你的人你总不会轻易放过吧?”
“那是自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我的人可没几个,我想要摆脱易如反掌,而且我还知道跟踪我的人现在在哪。”
“在哪!?”鲁文深焦急地问道,这可是极为重要的消息。
此时,那蒙面女子却又冷哼一声:“我告诉你这些,没有要价就算给你面子了。你总不会真想在我这里空套白狼吧。”
鲁文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差点坏了规矩,对方这样的组织,任何情报和任务都是要钱的。他干咳几声:“您见谅,在下鲁莽了。只要你告诉我,跟踪我的人在哪,你尽管开价,我决不还价。”
“三百两。买你亲自让对方痛不欲生的会,应该挺划算的。”
鲁文深咬牙:“好,明日我就让人送去。”三百两可足够买千亩良田了,对方这是看准了他没有选择,淡定地狮子大开口。
“十方大街,三十三号。”罢,蒙面女子直接从窗台跳了出去,在屋顶上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鲁文深念叨着地址,马不停地地赶回了张继莘别院,求见周承基。
不多时,两人便在一间厢房见了面。鲁文深先是叩头请罪,不该自己大意,差点成了敌人中的刀。他在周承基下做事多年,周承基自然知道他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但是今日他的过错差点让自己成为笑柄。因此,他绷着脸,道:“在我下做事,犯了错就得认罚。但本公子今日没工夫打理你,有什么事快。”
“是,大公子。是这样的”鲁文深如此一般细,明了来意。
周承基听闻,踱步:“你是,这个赵在渊在归州城安插有细作,就在十方大街。”
“正是。的也不知在归州的行踪是如何被他发现的,但是我猜测他们把我抓到后带去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当时我还看了院中的情形,我推测里面应该不止两三个人。”
“这倒是让我难办了。刚刚他已经答应我会去襄州,难道要我现在在他背后下?”周承基犹豫起来。
鲁文深却不知宴会后面发生的事,此时对他来,没有比报仇更急切更重要的了。他开始绞尽脑汁要服周承基,不得不,鲁文深做了多年的帮主,筹划谋略上还是略有些能耐的,想了片刻,他就有了主意。
鲁文深恭敬地:“大公子,的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
“该就,别婆婆妈妈的。”
“是,那人就斗胆了。当初在平昌县的时候,这个赵在渊在我的醉生楼中,跟我谈的好好的,要一千两银子买二千石粮食。可是,谁也没想到他是在捉弄人。第二天在码头交易的时候,他出尔反尔,仗着皇子身份,一文钱没出,抢了粮食还借官府的毁了您的聚义帮。您,他岂是那等毫无心的人么?这等人的话能信么?他怎么会这么干脆地答应呢?”
周承基想了想:“嗯,你的也有些道理,确实不能太相信他。不过现在动,双方翻了脸,他岂不是更不会去襄州了?”
“人倒是有一计。昨日夜间,太守顾千府中阁楼失火,楼里楼外烧了个干干净净,听,刑法司的人勘验过后,是有人故意浇油纵火。您想,这是多大的罪过,敢干出这等事的人岂是一般人,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赵在渊安插在城中的细作干的,为的就是给您一个下马威。既然如此,何不借这个由头,让衙门出面将这伙奸细一打尽。而且,此举既能打压他,而且跟您还毫无瓜葛,两全其美。”到这里,鲁文深不再多言,他知道周承基虽然好色,但是并不蠢,话到这里,他就能想明白了。
周承基心里斟酌起来,鲁文深所言不无道理。在归州,谁敢去太守府中纵火,而且看顾千今日的神情,好似并不在意此事,只是意外也不打算深究,确实有些不正常。如果真的是赵在渊干的,那这一切就能通了。他该是知道自己今日来归舟,而且可能住在太守府中,才下了这么一。
而且,借顾千的敲打一下赵在渊也好,一来,警告他不要在归州耍花样,安插奸细;二来,吓唬吓唬他,好让他早日启程去襄州,也让他知道,即便你是皇子,在这里也该听周家的话。就算事情办的有差池或者赵在渊怀疑到自己头上,那也完全可以推脱是归舟官府查办太守府纵火案正常的搜查,与自己无关。
想到这里,周承基笑道:“鲁帮主真是足智多谋啊,拿我的腰牌,你亲自去督促他们现在就抓人。事情办好了,就算功过相抵。”
“多谢大公子!”鲁文深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接过腰牌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