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大门外没了声响。

    贺不言推开卧室的门，“出来吧。”

    “你，还好吗？”月白看他脸色惨淡，唇张了张，不安的问他。

    “不好。”

    贺不言漆黑的桃花眼酝酿着深沉，声音略带苦涩。

    又是一阵令人焦躁的寂静。

    月白不知道该怎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她默了默，抿着唇开口，“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她在这里呆着也是于事无补，还会让他更尴尬。

    不如让贺不言一个人缓缓，冷静冷静。

    “我送你下去。”

    贺不言抬眼，伸拿起衣柜的浅灰色风衣。

    月白摇摇头，“不用了。”

    贺不言却是没给她拒接的会，像是没听到似的把风衣给她披上。

    然后，他牵着她的下楼，“你穿的太少了，会冷的。”

    贺不言脚步有点急，月白跟着稍微费劲。

    楼道里的照明灯暗淡昏黄，一闪一灭。

    贺不言清俊的侧脸也时现时隐。

    “她，是我爸的前妻。”

    走到巷子口，贺不言放开她的，“你走吧，路上心点。”

    月白垂着头，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

    贺不言还在看着她。

    两人目光不经意间对上。

    “贺不言。”她。

    贺不言站在巷子口，被黑暗侵袭，面上看不出表情。

    “对不起。”她下意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这么没头没尾的话，“明天再见。”

    只是，贺不言难过时。

    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也跟着不好受。

    等月白完全消失在黑夜中。

    半响，贺不言才收回虚无缥缈的目光。

    他掏出兜里的，拨通电话号码，“资料都整理好了吗？”

    对面有人回话，“都已经整理好了。”

    “明天下午公布吧。”

    晏无锦掐断通话。

    他望向月白离去的方向，无声叹息。

    月白回到家，心里还在想着在贺不言家发生的话。

    她呆呆的看着通话录里新存的联系人——医生。

    刚才在贺不言房间时，她接过一个打到贺不言卧室座的电话。

    对面是个男人。

    他是贺不言好哥们，还要是有想要了解贺不言的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她盯着那个电话看了会，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

    “你知道贺不言母亲吗？”月白深吸一口气，问着。

    电话那头医生顿了下，随即激动道，“他妈又去他家了？”

    接着。

    医生把贺不言的身世尽可能精简的讲完。

    贺不言，是贺家大公子的儿子。

    在父亲死后，被母亲抛弃。

    从八岁起，独自生活至今。

    “我知道了，谢谢你。”

    月白听完，心里复杂的要命。

    她不知道，贺不言受过那么多的苦。

    她正准备挂掉电话，对面突然开口问，“你喜欢贺不言吗？”

    喜欢他吗？

    月白掐断通话，看着窗外愁云惨淡，一时间也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有事也觉得，自己对贺不言的态度，像是超过了友情。

    可是。

    超过友情的喜欢是怎么样的，月白也不知道。

    有电话打来，是贺不言。

    “你到家了吗？”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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