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2000年9月11日)

A+A-

    到人民大学上学不久,我给叶子写了一封信,简单地介绍了我的学习和生活,当然没有介绍成我们乡下人所想象的那样是到了天堂,相反有时失落感很严重,不知是失去了身边朝夕相处的朋友还是地域差别。是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一群完全陌生的人相处在一起,以前的亲切感荡然无存。我告诉她:我的学习依然会有点紧张,因为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可是大学真的是令人向往的。最后我还言辞恳切地劝她不要意气用事,还是去复读一年,给自己一个会,但没有回音。后来接到黑羊的信,我才知道叶子去黑羊上学的海市打工了。

    我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她的大学梦就这样湮灭了吗,那可是她从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梦,她一直都从未放过,是什么让她放弃了,是对自己的失望或者是因为她家庭的困难么?没有了那个梦,她如何生活,她一直都是因为有了那个梦而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呀。

    那么现在,她生活得好么,在那样一个陌生的城市里?

    我的牵念如同黄昏的濛濛细雨,笼罩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我开始疯狂地思念她。

    依然是上课,下课,进出图书馆,竭力参加各种体育活动,全力竞选班干部,竞选学生会主席,把自己忙碌得如同一只旋转的地螺,想以此忘记她。可是我一觉醒来,第一个进入我脑海中的影像就是她,她的一笑一颦,她的一言一行,她的点点滴滴就象是一部电视连续剧,在我脑海里一节一节地不紧不慢地无声地放映着。

    那天得知她病了,我请了假去照看她,并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却和我约定,我们五年后再相见。我明明知道她是在搪塞我,可是我依然只能遵从她的意愿。或许她有她的道理,尽管她在极力掩饰,其实我知道她拒绝我只是因为她觉得她不是大学生,不配做我的爱人,或许她只是想通过她的努力,能和我在同一水平线上恋爱,她的心,我懂,可是我的心呢。

    这个傻瓜呀,所有认识我林杉的人都知道,我是多么爱她,爱到可以为她献出生命,还会在乎她是不是大学生。她得对,我们的年龄不大,现在确实可以放下这些暂且不言,可是我的心意,她应该知道,我可以等,哪怕是十年。从我认识她起,我不是一直在等她吗,等她长大,和我一起长大。

    因为想忘记她,我只能拼命努力学习,拼命和种种竞争叫板。最后,我通过努力,凭借一场让全校师生都站起来鼓掌的演讲,我又当上了大一的学生会主席,不知不觉又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风云人物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不时有人想八卦你的绯闻,

    或者是人人都对我的绯闻感兴趣。想想,这个学校除了我林杉的绯闻,还有什么会比这传播得更神速。再谨慎的人也会经不起他们不分昼夜的车轮似探察,再聪明的人也经不起他们的坑蒙拐骗,再坚定的人也经不起他们的威逼利诱,到最后,由于我一时疏忽,她的相片被人偷偷看到了而在全校到处宣扬,被我打了一顿以示惩罚,结果我想“杀鸡给猴看”逮住的却是一条牛,牛没杀成,猴子却给了我狠狠的一击,他在全校用大字报宣传了我的英雄事迹,我这个学生会主席差点受学生会的处分。

    有了解我历史的好友一大早就悄悄笑我,“程咬金三板斧,你是初中一板斧,高中一板斧,大学一板斧。”

    我坐在床头,用拳头遥遥对着他晃了晃,威风凛凛耀武扬威地警告他。

    “这个不灵了,我们的好学生会主席,呆会我们的班长又要来找你商量国家大事,那时你就规规矩矩了。”他嘲弄地用轻轻松松地拔开了我的拳头,那动作仿佛是在诠释什么叫“四两拔千斤”。

    “是呀,我们的班长长长的头发往后一摔,再回头睁着她的那一对迷人的桃花眼盯着你,管保你的灵魂出窍。”另一个男生笑嘻嘻地,并且把他的铝合金茶杯敲得山响。

    “我看如果林杉不是因为有了心上人,恐怕早已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我们几个休想拉得动他。”

    “谁也不想当电灯泡,所以呀他只能拜倒在地一辈子,你会去拉他?”

    “快跑,呆会我们又要集体挨打了,人家三板斧一来,所向披靡。”

    他们所的班长是聂好,一个子高挑的美女。传言,她上课时那双美丽的桃花眼基本是看着我的,仿佛老师把知识点写成了板报挂我后脑勺了。可是她成绩依然了得,工作雷厉风行,走路也是一线风,据她的功夫了得。我猜她功夫了得可能是男生起哄瞎猜的,“一女孩子能有什么功夫,能和我比?”我没有把这话出口,是因为不想再出风头了,可是我还是否定了他们的言论。他们就立马我只怕是要心挂两头了,他们神秘兮兮地什么一个男人如果觉得这个女孩不够强大,就可怕了,男人因为爱而同情,你是因为喜欢而稍稍有点怜惜她了呀,我们亲爱的主席,看样子又该堕入情万劫不复了。

    我噗哧笑出了声,想想是越描越黑,于是我穿好衣服,一声不吭地从他们身边潇洒走过去去操场锻炼身体时,宿舍门却在我背后“嘭”地关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