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算算，叶子离开我已经整整5天了，这5天，于我仿佛是过了5年。她一走，我的精神已就接近坍塌，我就趁自己还能支撑还清醒的时候，打了“20”，到了医院后不久，我就几乎卧床不起了。我只好求救于黑羊，让她来照顾了我几天。

    年后不久我一直头痛欲裂，3月时我就偷偷在本市医院里检查了我的病症。当时医生拿着我的检查报告愣了半晌，很有点为难地问我有没有带家属来，他想和我的家属谈谈。

    我的心一惊，随即就镇定自若了，“医生，我能承受得了，你就是了。我是一个人来的，再我的妻子已怀孕近六个月了，我不想她知道真相。”

    医生低下头，想了想，“真不想对你这些啊，对于你这样一个年青活力正值大好青春年华的伙子，太残忍了。你的头痛是因为你得了原发性颅内肿瘤，且生物特性为恶性。当然我觉得你应该去省城确诊一下，由于设备等方面的原因，我们的诊断有时不一定正确。但愿我们的诊断是错误的。”

    第二天，我又一个人偷偷开车去了省城，结果表明海市的检验结果是正确的。又由于肿瘤生长在脑干这个重要部位，所以难以术或不能术，就算是能术，术后再放、化疗，平均存活率也不足一年。医生迟疑地声回答着我的提问，也许他觉得他的回答很残忍，可是作为医生，他只能真话，“建议你开一些药回去，或者你也可以住院治疗。”

    我把我的情况对他了，要瞒着我的妻子，要求多开一些能够短时间止痛的和缓解症状的药，然后我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海市。

    可是不久我就有点支持不住了，于是我对叶子我可能要去上海出差，时间可能要一个月，其实我是想到省城医院住院去了。我企盼我能平安地生活到叶子生产并且坐完月子，可是我发现那只是我的奢望。那时我已经悄悄辞职了，隐瞒着公司里的许多人，只是公司总裁了真话，交要求他替我保密。辞职的那天，公司总经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开我的玩笑，你老婆不是到月才生产么，到时我允许你请半个月的假，我不是答应你了么。我笑了笑，这下是我要帮忙老婆生孩子了，难不成还得顶替呢。

    总经理大笑起来。

    是的，我记得上班后不久我和公司总裁闲聊到我的家庭我的妻子时，我就对总裁过在我老婆生孩子时我要请一段时间的假。他当时笑痛了肚子，他扶正眼镜，把本来就被肥肉包裹了的眼睛更深地陷入到了肥肉堆里，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神仙哪，你简直就是个世界超级幽默大师，你不去讲相声到我这儿

    来不是浪费人才了嘛。我副总经理，不会是你要生孩子吧。我们公司在确定员工制度和员工福利时都考虑了女人生孩子，可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老婆生孩子，你真是天才呀，只一句话就凹现出了我公司制度和福利的缺陷。不过这个问题嘛，我可以提议提议，让它堂而皇之地进入公司员工法规和福利的程序。”在省城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后，我感觉好了点，就又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她的身边，且没有装模作样地去上班，是公司看我这段时间人太累了，又因为头痛得厉害，就允许了我几天假。可过了几天，我就头痛、恶心、呕吐得更厉害了、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她看到。而且头痛部位多位于前额，一痛得厉害时眼睛都会短暂失眠，又过了几天，持续性头痛阵发性加剧了很多，尤其在早上头痛更严重了。

    我惊恐地发现：如果再这样下去几天，我再也无法瞒天过海了。

    她快要生孩子了，身体也显得有点虚弱，事事都依赖着我。比如她早上起床，她都会在我面前撒姣，要我搭把，有时她会要我喂她吃饭，是为她坐月子喂饭作准备。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幸福和快乐的光芒，可是这幸福不会长久了。我闭上眼睛，心如刀绞。

    我下定决心，必须要设法让她离开我，不管用什么段，否则在生产后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她如何能承受我已离世或者即将离世的打击。她终于离开了，抱着对我的怨恨和忿然和不解，凭我对她的了解，我知道她一定会安全地生下孩子。虽然她会感到痛苦，但这痛苦总比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生命渐次枯萎在她眼前的痛苦要好多了。并且怀孕的女人由于对孩子的爱，而会更珍惜生命，她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照顾好自己的。

    屈指算算，我能写日记的日子还有多少，恐怕就只有今天了吧，因为我发现我的眼睛的视线好象都很模糊很多模糊了。我似乎看到我生命的河流正悄无声息地流向我命运的黑洞，那个黑洞，可怕而又静寂无声。

    可是生命中我想记载的东西太多太多了，虽然我知道这会是我留存在世界上最后的文字，可我还想尽力留下更多

    王枫叶，王枫叶，真想把这三个字再默写千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