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季谌应下，脱掉外套在木棠的身边躺下，任由他往自己怀里钻，静谧的夜，耳畔均匀的呼吸声，温馨中又透着安逸。

    “还不睡？”

    过了会儿季谌低头看了一眼木棠，木棠眼睛半睁着，迷迷糊糊就是不睡。

    带着鼻音的’嗯’了一声，季谌将木棠稍微有些长了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出声问：

    “不是困了？怎么还不睡？”

    木棠迷糊的要往季谌的怀里拱，声的嘟：

    “要哄哄才睡。”

    幼稚的不行，睡觉都还得让人哄着，可偏偏季谌就吃他跟自己撒娇这一套，低声应道：

    “要怎么哄才睡？”

    “唱歌绐我听吧，哥，我都没听过你绐我唱歌的。”

    “情歌吗？”

    季谌戏谑的问，完后凑道了木棠的耳侧，哑着嗓子轻声问：

    “宝贝儿，那我直接我爱你行吗？”

    木棠脸埋在季谌的怀里，闷声道：

    “不行。”

    季谌轻轻地拍着木棠的后背，清冷的声音温柔了下来，唱了一首法语歌，法语木棠根本就听不懂，只能从他格外温柔的语气中分辨歌曲想要表达的意思，季谌耐心的轻哼，等木棠睡过去后低头吻了吻他温软的唇。

    宝贝，晚安。

    忙碌充实的高三，在一次季谌木棠回家的时候和季寒吐槽了一句学校食堂的饭菜太难吃，季寒在背后让自己的秘书给一中捐赠了一栋食堂，请来了不少的厨师，比起以前的那难以下咽的东西简直是天差地别。

    季谯有一次给木棠买他想喝的那种奶茶时，还听美食街的一个老板娘吐槽学校食堂是下定决心要跟他们抢生意了。

    虽然少了去美食街吃饭然后手拉手回来的福利，但确实是给他们节省了不少的时间，走在校园的路上，鼻尖是草木的馥郁芳香，就连光都带着别样的温柔。

    木棠今天穿的是一中的校服，纯白色的衬衫，右胸上是一中的校徽，衬衫的扣子被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模样看起来很乖。

    季谌和他起床后一起朝着学校的食堂走，偏过头看着阳光落在木棠的肩头，跃动的光影，温暖无比。

    “木棠。”

    季谌轻声开口，木棠听见后顿住了脚下的步子，偏过头微勾唇角，颊边露出了浅浅的梨涡。

    “嗯？”

    “宝贝儿。”

    声音中带了几分缱绻，温柔且暧昧。

    “哥……”

    木棠瞥了一眼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陌生同学，季谌的声音压的低，但木棠还是怕会有别人听到，红着耳朵声的念叨：

    “哥，在外面别这么……”

    “不喜欢我这么叫你？”

    木棠咬了咬下唇，轻轻摇了摇头：

    “喜欢的。”

    喜欢季谯用温柔的语调轻轻地喊他名字，或者是其他更亲密的称呼，总让他有一种被珍视的踏实感。

    季谌嘴角II禽着温暖的笑，两个人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看起来朝气蓬勃。

    时间一晃而逝，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比起上次轻松的暑假，寒假他们两是抱着一大堆的作业回家，每天都泡在书房里，临近过年，季寒带着慕然过来接他们和季爷爷去家里过年，季寒和慕然开着车过来的，后备箱塞了不少他们给季谌木棠买的衣服。

    离开时，季谌穿着一身黑色长款修身的羽绒服，更衬托的他身材修长，木棠穿了一件白色的蓬松羽绒服，看起来偏大更衬的他身材娇，带了个浅蓝色的口罩，只露出来了一双清澈的眸子，站在季谌旁边时足足比他矮了半个头。

    跟着季寒一起进了别墅，刚推开别墅的大门，一只大二哈就对着木棠扑了过来，季谌微蹙眉，条件反射的将木棠护在自己身后，盯着那只二哈，二哈似乎感觉到了从这个人身上透出的不好招惹的气息，委屈的趴到慕然脚边蹲下。

    “嗷呜！”

    慕然俯身轻轻地拍了拍哈士奇的脑袋，手刚放上去就被季寒攥在掌心内，低声道：

    “该去准备年夜饭了。”

    “哦。”

    季谌牵着木棠的手率先走了进去，看出木棠的生疏与不自在，俯身凑到他耳边问：

    “不喜欢我带你回去？”

    “不用，没有不喜欢。”

    木棠轻声解释，他没和长辈相处过，记忆中和父母在一起过年的记忆已经模糊，生怕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季寒或者季爷爷觉得不悦，紧张又忐忑。

    “别怕，有我在。”

    就这样将木棠带回家来过年确实是有些仓促，季谌明知这一点还是把人给带回来了，总不能让木棠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守着一个雪人过年，带回家来也热闹些。

    东西是季寒在保姆阿姨放假之前就让她们准备好的，季爷爷年纪大了坐在客厅看新闻，木棠和慕然一左一右的坐在季爷爷的旁边，厨房里两张冰块脸相对无言，沉默娴熟的做年夜饭。

    “柜子里有干果。”

    季寒在拿围裙时，对趴在沙发上的慕然开口，找出了干果，木棠拿了个干净的盘子放在一边，用核桃钳子剥核桃，稍微大些的放在盘子里，失手碎了的就自己吃掉，等季谌把包饺子的面皮弄的差不多了后，像是献宝似的捧到了季谌的面前。

    季谌对上木棠亮晶晶的眸子失笑，如果不是现在在客厅，他爷爷和他爸就在不远处，他很想对木棠做些过分的事情出来。

    视线从桌上堆着的那一堆核桃上扫过，伸手捏了捏木棠的脸颊，低声道：

    “过来包饺子。”

    包饺子的主力依旧是季寒和季谌，另外两个人在旁边认真的捣乱，木棠捏了个看起来很精致的饺子递到了季谌的手边，季谌将手上包好的饺子和木棠包的放在一起。

    准备了一下午的年夜饭，在夜幕降临后，关掉最亮的顶灯，开了灯光稍柔和的壁灯，摆了一大桌子的菜，外面大雪纷飞，屋里饭菜上漂浮的温暖白色热气，鼻尖阵阵香味，暖意融融。

    季谌开了电视，正在播放着春晚。

    几个人围着大桌子坐下，比起去年那个孤孤单单只有两个人的大年三十，显然要热闹许多。

    吃过饭一起去了楼上看烟花，禁放令在大年三十的这天并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天边绽放的璀璨烟花，耀眼绚烂。

    站在外面的时间长了点，季谌习惯性的捏了捏木棠的手，稍微有些冰了，自然而然的攥着他的手塞到自己羽绒服口袋里捂着，季谌的掌心干燥柔软透着一股踏实感。

    雪落无声，落在木棠羽绒服的帽子上，花园内暖黄色的路灯，将飘飞的雪花映的更加明显，院子内种了两颗红梅，开的正艳。

    “哥，我想往后余生的每年，都有你。”

    木棠靠在季谌的胸膛，温顺的对着他蹭了蹭，季谌将他的手攥紧，低声承诺道：

    “每年都会陪着我的朋友一起过年，一辈子都是。”

    对于每个人来，大年三十这天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怀，这一年季谌和他的父亲和解，带着木棠回了家，一起过了这个年后，原本就清晰的念头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

    在一起，是奔着一辈子去的，白头到老。

    守岁，要到晚上十二点，季寒和慕然他们的事业发展主要在娱乐圈，大年三十这天有个平台的直播去了楼上的书房，季爷爷熬不住早早的睡了觉。

    季谌和木棠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纷飞的雪花悄然落下，柔软的地毯上，木棠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公仔，手上捏着笔在和季谌一起做题。

    刷完了一页题目，季谌伸手把木棠捏着笔的那只手攥在掌心内，空着的那只手拿了一个纸袋递给木棠。

    在木棠接过时，窗外天边绽放了璀璨的烟花，墙上挂钟过了十二点，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绐我家朋友的新年礼物。”

    季谌低声道。

    木棠眼中满是欢喜，当着季谌的面拆开，是一个很精致的手表，手表下面是一个厚厚的红包，木棠拿起来握在手上，很厚的一沓，厚到红包都要塞不下了，露出来的红色可以看到全部都是一百元的。

    “季哥……”

    室内有暖气，木棠只穿了一件毛衣，毛茸茸的，本来就脸嫩，更添了几分可爱，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以前送你的戒指没办法戴，但手表可以，总得送你一点能往身上戴着的东西，之前跟我爸一起去商场的时候看到了，觉得这一款很适合你。”

    “别的朋友都有压岁钱了，我家朋友的朋友那么乖，压岁钱也应该有很多很多。”

    季谌把毛茸茸的朋友抱在怀里，看着他微红的眼睛，轻笑一声道：

    “新年第一天，朋友乖点，笑笑。”

    清冷的嗓音此时满是温柔，语速放缓哄人的模样，撩人到犯规。

    木棠很乖，顺从的勾唇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手上攥着厚厚的红包，靠在季谌宽阔的肩膀上，眯着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烟花。

    “哥……”

    新的一年，对于两个人来都是崭新的开始，未来还有无限可能，璀璨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