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造反
正当王洵回到曹州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农历的七月十五日,这是民间习俗里的中元节。
徐州因为许久没有战乱,城中的许多百姓颇为殷富,是以这日祭祖的日子里徐州城内也特别热闹,街道边上到处都能看到给先人烧些香烛纸钱的人,因为要防备火烛的关系,所以城中很多军队也是在到处的巡逻。
就在一队军士巡逻到城南靠近城门口一带的重福坊时,巷子内的一间屋子忽然起了火烟,这时从巷子里窜出一个汉子,朝着巡逻的军队大喊道:“军爷!俺家中给先人烧些纸钱时,不慎弄起火拉,你们快来帮忙灭下火哩!”
带队巡逻的那校看到那汉子串出来的巷子处,果然是起了烟火,赶忙是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这些贱骨头,都让你们心些火烛,现在弄起烟火了还让爷去给你们收拾。”
跑来报信的汉子,赶忙陪笑道:“都是家中的仆人不心,这才失了火,还望军爷来帮帮忙。”
那带队的校看着烟火又大了些,也是这火怕烧大了,况且这里距离节度副使陈景喻的府邸也是不远,他怕火烧大了后,烟灰飘到了陈府被他的长官责骂,所以还是边骂边带人跟那汉子去了。
失火的人家就着大街岔入巷子的第二家,带队的校一看这门户,刚刚的不高兴的神情就一扫而空,他知道今天可以大敲一笔了。
一队军队进了院子里后,发现起火的地方倒是不大,就是在院子中的一间偏屋,因为进来的军是人多,所以没一会火便被众人扑灭了。
随后这户人家的主人将来帮忙灭火的军士,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大门口处,然后从袖子中取出一吊钱,一脸笑意的向那校道:“这位军爷,辛苦你们了,这点钱拿去喝杯茶水!”
校一看这户人家就给一吊的辛苦钱,当即就不乐意了,脸上脸色一变,直接破口大骂道:“娘的!当爷是叫花子呢?”
随后这户人家的主人和这个校因为茶水钱的问题,那是越闹越大,这户人家又在接近南大街街口的地方,所以围看的人是越来越多,不多时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聚了数百人,围观的人群还对着正在对那户主推推揉揉军士们指指点点。
那校看着这情况,也是恼羞成怒,带着下的军士就在这户人家的门口,直接对那户主踢打起来。
“你们这些狗东西,仗势欺人,居然敢当众殴打我父!”
就在那户主被军士围殴的时候,忽然从这家人的们内冲出了两个拿着短刀的汉子,其中一个汉子拿着刀跑出门来,竟然是直接起刀落,将那带头打人的校砍倒在地。
“各位徐州城的父老乡亲,安武都的这些狗东西在城内欺压百姓,收受贿赂,经常随意殴打民众,大家伙随我们兄弟一起打死这些狗东西,出了事情我们兄弟担着!”
刚刚冲出门来的那两兄弟,砍翻那名校后,边向其他军士砍去,边大声的喊道。
本来真正围观民众看到见血了,大多是四散抛开,不过倒是有一些人群中的汉子喊叫着‘打死这狗东西’的声音。
瞬间抢夺起了军士中的兵刃,开始与那两兄弟一起,对着这些打人军士砍杀起来。
一个没有被砍死的军士,喊叫着‘造反啦造反啦’的声音,逃到负责这条南正街上巡逻的一名校尉处。
那校尉听了那士卒的讲诉后,瞬间是勃然大怒,在口中大骂了一声:“混蛋!这些刁民真是活腻味了!”
这校尉骂完后,赶忙带着百十人往那巷子口跑去,街道到处都是四处乱串喊着‘杀人啦’‘造反啦’的声音,这校尉到了巷子口才发现刚刚巡逻的那一队军士,现在竟然是快被那些拿着兵刃的汉子砍杀殆尽了,他一看这些汉子怕是有好三四十人,看到这一大队官军来也是不害怕,还拿着从刚刚那些军士中躲过的兵刃,直接朝他们冲了过来。
冲来的这些汉子边杀官军,还边大喊道:“反啦!杀死这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那校尉平日里虽然在城中也是蛮横惯了,现在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反民,一下子倒是变得有些害怕了,他赶忙让军士过去弹压捉拿反民,可是这些军士过去后,竟然是被这些反民打的连连后退,他看情况不对劲,赶忙往距离这里不太远的陈景喻府邸跑去报信了。
陈府的书房暗室内,陈景喻和时松对坐在一张檀木桌处,两人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时松还传着一身感化军普通士卒的衣服。
“陈副使消息可是真的?”时松刚刚像是听到什么令他吃惊的事情,一脸震惊的望着陈景喻问了一句。
“时防御使,这么重要的消息本使怎么会骗你,本使悄悄让你回来,就是专门告诉你这个事情的!”陈景喻肯定的点点头,声的了一句
时松这次回徐州并没有时溥的召见,他是收到陈景喻是有重要事情要和他商议的消息,才悄悄从泗州带人潜入徐州的,并且为了掩人耳目,时松还装扮成感化军的普通士卒的样子悄悄进入了徐州城内,他现在看到陈景喻肯定的样子,一脸不屑的嘲笑道:“哼哼可怜我那大伯,快老来得子了!”
“咱们应该先下为强,防止张骁勇这厮狗急跳墙,毕竟现在那孽种在那女人的肚子里倒是还藏得住,一但除出了那女人的肚子怕是就不太好藏了!”
“可行,到时候咱们拿了张骁勇和拿女人,就趁威逼我那大伯,让你领徐州的十万大军,而有了张骁勇秽乱王宫证据,本官量王洵和郑蔺这两人也是无话可!”
随着王洵和郑蔺两人,一南一北,一个在曹州,一个在扬州,南来北往的商人和民众,不管是走运河去汴州、关中、河东,还是走泗水去齐地、河北,都抹不开经过俆州地界,所以现在的徐州更是富庶,人口越发稠密起来,赋税更是大举增加,所以光以一个徐州养军士十万,那都是轻轻松松。
现在陈景喻麾下的两都,每一军都有将士三万多人,而张骁勇在萧县的扬旗都也是有两万多人,刺史府卫军也是有一万人。
陈景喻听到时松的话,也是笑着道:“时防御使,到时候本使要是掌了徐州的十万大军,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本使每年从徐州府库拨粮八十万石、钱三十万贯,给你补贴军用,而张筠和宋成戊那混蛋子不足为惧,等咱们两人兵员齐备,钱粮充足了,那在慢慢的想办法对付王洵和郑蔺两人!”
时松也是陪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多谢陈副了,咱们两人就来个先下为强,先在徐州一举拿下张骁勇这厮,然后在对付郑蔺和王洵两人,本官明天回泗州后,就悄悄从濠州、滁州、和州往泗州调兵五万,呼应你在徐州行事!”
正在两人打算商量该如何收拾张骁勇的细节时,书房的暗室之外,陈景喻的一个心腹来到暗室的门口,隔着暗室的门轻轻向陈景喻禀告道:“启禀陈副使,城南重福坊有户人家在家中燃烧香烛起火,安武都巡逻的军士帮人灭火后,在收取茶水钱时,与那户人家起了冲突,有些刁民煽动数十民众暴乱,已经在城南大街上与官军起了冲突,并且那些暴民已经开始杀官军了!”
陈景喻听完心腹的情况,刚刚还高高兴兴的样子,马上就拉下了脸,对于安武都的军士在城中收些名目钱粮的事情,陈景喻也是早有所耳闻,但是他因为这些都是事情,况且不管安武都还是以前的宁武都,那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陈景喻对这种事情也就没有管。
现在徐州城内已经好几年没有刀兵了,陈景喻听到那心腹来报的情况,知道暴民还在城内杀了官军后,知道无论如何都得先处理一下这个事情,他赶忙向那心腹询问道:“安武都的陈都尉呢?让他赶快过去处理一下。”
门外的那心腹道:“回禀陈副使,陈都尉的妾给他生了给儿子,他带着那妾和儿子去下邳老家祭祖了!”
“这厮,需要他的时候倒是不在了,要不是看他是我大哥的独子,老子早让他滚蛋了!”
陈景喻一脸怒气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先是气急败坏的抱怨了一句,要不是顾忌时松在,他已经想把中和桌上的茶盅等摔了,但是现在毕竟都防御使时松在在身旁,他也是只能向时松抱歉的道:“时防御使,徐州城内见血总是不好的,所以你只能稍等一下,本使得带人去处理一下那些刁民!”
时松也是知道这徐州城内的治安,全部都是由陈景喻的安武都负责的,所以他也是点点头,示意陈景喻先去处理一下,然后再来继续商议刚刚的事情。
随后陈景喻赶忙快步出了书房,带着府中的一大队亲卫,往徐州南城门附近重福坊一带,去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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