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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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张骁勇被吴王府内的事情搅得心烦意乱,准备带人去王府的时候,从外城安武都的营地方向忽然起了好多的烟火,风从城外吹来,还夹带着飘来燃烧物的烟灰。

    这时天色逐渐暗了,张骁勇远远的看到徐州城外起了熊熊火光,印照得他眼前城中的街道仿佛带了点血色,现在的整个徐州城都乱哄哄、混混沌沌的样子。

    “启禀使君,城外的威武都的人,在大营中知道城中的事情后,分成两拨在大营中砍杀起来了,有很多的乱军从营中涌出后,正在城外的那些集镇烧杀抢掠!”从南城门方向骑马来了几名刺史府卫军的人,他们疾驰到张骁勇面前,来不及下马,就匆匆忙忙的禀告道。

    张骁勇听完这个情况,知道肯定是城外威武都的人知道城内的变乱后,他收卖的那些人压不住营中的局面,双方在营中动起来了。他现在中就只有一万的刺史府卫军,虽然城中还有三万安武都的人,但是这些人肯定是暂时不能用,不然又怕激起先的变乱。

    现在哪怕在城内,也是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城外百姓的厮喊声,张骁勇来不及在多想,赶忙只得先带人骑马冲到了南城门楼上,只见无数乱哄哄的百姓从城外烧着的集镇中逃了过来,很多人都是一脸惊慌的样子,他们来到城门下大声的喊叫着,跪在地上请求城上的刺史府卫军打开城门,好让他们进来躲避城外的混乱局面。

    在城墙上负责控制情况的赵长州,看到张骁勇上了城头,赶忙过来急冲冲的拱道:“使君,徐州各处城门外聚集了许多百姓,他们在城下哀求卫军开城门放他们进来,情况十分混乱,该如何处置!”

    张骁勇一开始认为他可以快速的控制徐州的局面,萧县扬旗都的人,在早上他决定动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派去接防时松下的四州,但是陈景喻麾下的那些亲卫也是非常难缠,双方在城中交战了从上午到下午,他才彻底的控制了城内,这也让城外的威武都的人生变了。

    现在天色已经快入夜了,要是开城门放城外的民众进城,或者是让军队出去平乱,恐怕都会让城外的混乱蔓延到城内,况且黑夜里到处都是乱哄哄的样子,怕同样会让城内的情况也变得不可控制起来。

    他想到这些后,冷冷的看着城下、城外嚎哭遍野的百姓,把头一转,向赵长州吩咐道:“命令各将,今夜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开城,派出信使让徐州各县闭城自守,待明日天明之后,本将自然会派出军队平乱!”

    张骁勇本来就被王府内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有加上一个下午的疯狂杀戮,现在整个人都是有些戾气,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处理王府内发生的事情,才能平息感化镇的各将知道徐州变乱后的愤怒,根本没有心情考虑城外的这些事情。

    赵长州看着急匆匆离开城门楼,带人去往吴王府方向的张骁勇,然后看着城下嚎哭不止的平民,下达了张骁勇也闭城守卫的命令。

    吴王府中的明堂上,鸦雀无声,众将看着怒气冲冲的张骁勇,人人都是不敢多一句话。

    张骁勇的脸上现在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两腮上的青筋偶尔会微微的跳动着,这明他已经恼怒到了极点,这才吓得麾下的将领一个个都是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喘一口大气。

    吕霸一个人跪在明堂中的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刚刚要不是赵长州赶来抱住了张骁勇,吕霸就被张骁勇给直接斩了。

    张骁勇来到王府内后,负责救治时溥的御医告诉他,时溥本来就有邪风,此次昏倒后怕是无法在医救了的话,张骁勇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大骂其‘庸医’,然后就斩杀了那名王府内的御医,随后连换三名郎中都是这个结果,张骁勇也是连续的杀了三名从城内抓来郎中。

    “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去捉拿陈景喻和时松的同党,控制城内的局面,明天早上本将要是发现谁负责的区域起了乱子,你们直接砍下自己脑袋送来给我!”

    张骁勇在明堂中发现城内有些地方起了火光,他扫视了堂中麾下被吓到颤颤巍巍的众将,越想越气,朝麾下的这些将领和官员大声吼了一句。

    其如雷霆一般的声音,吓得堂中和门口的一排排侍卫,都纷纷向他跪了下来。

    堂中众将听到命令后,都是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就连跪在地上的吕霸,都是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启禀使君,时王爷的病情恶化了!”

    张骁勇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怒气又一下升了起来,大声的向来禀告的侍卫吼道:“赶快带人去城内找郎中,能治好王爷的人赏钱二十万、奴婢百人、城中的院子十座,治不好的一律处死!”

    “时溥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不然我张骁勇怎么整合感化镇,图谋中原!”张骁勇看着空荡荡的吴王府明堂,握紧拳头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随着时溥病危,城中再也没有人来劝怒气冲冲的张骁勇,偌大的徐州,数十万户民众,此刻都笼罩在张骁勇的怒气之下。

    随着天色渐暗,徐州城外的火光越发到处都是,城外的空地上,远处道路两旁的田陌里、城墙下的墙根处,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因为没有军队出去控制情况,城外的局面到了夜里更是混乱。

    乱兵们一伙伙的到处的烧杀抢掠、凌辱妇女。

    徐州涌入的流民本来就多,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所以大批的流民青壮和本地无赖地痞们都是成群结队,挥舞着棍棒和各种武器,从城外的集镇里到处抢钱、钱粮、抢人,只要能抢的东西都被抢去。

    一些乱兵还喝的醉醺醺的,在城外到处狂呼乱喊,发泄着心里的戾气。

    平民中的青壮为了保住自家的财物,也是在各出处斗殴,甚至杀人。

    此时城外的情况,官府律令已经完全崩坏,不管是富人、官员、还平民都没有差别,身份和财富全都无足轻重了。

    乱兵、流民、地痞、流民、乃至于徐州设置在城外的官差,只要是中有武器的人,都是一群群的冲杀进逃难的人群中,从被追到人们身上抢掠财物、甚至剥去衣服,抢走妻女。

    在无限的混乱中,有的人伤心绝望哭嚎,流泪痛苦,有的人却是乐不可支,对这一切非常的享受,如醉似狂,肆无忌惮抢掠、烧杀、欺凌妇人。

    整个繁华的徐州城外,仿佛现在更本不可能有人,可以通过烧掠城镇村庄升起的烟雾,看到天空中的一点星光

    这一切都在守城军士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城内的情形也是到处宵禁,平日里热闹的街市都是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紧闭家门,连灯烛都没有人敢点一支,只有一阵阵夜风呼啸的声音。

    而最城内夜里唯一能听到的声音,除了城外的哭嚎声以外,只有刺史府卫军的军士抓捕陈景喻和时松同党,发出的杀声和被杀被抓的人的哭喊声。

    被抓被杀的人,到底是不是两人同党,当然也是没有人去仔细追查,将领们都是凭张骁勇的命令在行事,根本没有人敢去询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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