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故事
来到了自己租居的楼层。陆惕拿着自己花了二十戈比,交了四十戈比押金才得到的钥匙打开了老旧的屋门。
灯是开着的,但住到这里的人却不止陆惕一个,在进门的屋室里,只有一张可以折叠且不太大的黑青铁桌,那铁桌还是共用的,铁桌的两边各有两张带有上下铺的铁床,数一下,里面共有八个床位,可以容纳八个人。
这个屋室比较简陋。在这以外除了还有间厕所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储物柜都没有。
陆惕提着在底楼花二十戈比买的,用胶纸袋装着的饼子走到了最靠里面的一张最后剩下的下铺。
看了下时间,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但那时间不长只有半个时。
拿出饼子啃了啃,陆惕想着怎么打发这没人话,安静的无聊时间。
陆惕悄悄打量着屋里的人,可是有点不大对劲,那些先进来躺着的人都是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嘎吱的一声,陆惕的上铺有人翻转身像是睡不着觉。他这一翻身倒是把上铺底部的一些灰尘给抖了下来。
时间虽然难熬,但是那轰隆的声音还是响起了,接着,外面的明光不在。可以感觉得到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除了一些路灯还亮着给人明路外则没有任何光源。屋里的灯虽然是开着的还是可以感受到明光的巨大变化,由黄昏般的昏暗到完全漆黑的变化。
门是开着的,没有任何人去理睬。那些寒湿的水雾之气就顺着门口飘了进来。陆惕看不下去了就起身关好了门,正当他准备按下门边的按钮关灯时却听到有人用充满哀求的声音急切的向他到:“别关灯,我怕黑。”
“怕黑?”陆惕看向了对他话的那个人,那是一个半坐在里面上铺的一个人,还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当陆惕准备反问那个老人时,他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么大年龄的老人去青铁坊干这么重的活儿,他体力吃得消吗,他的家人呢,怎么不去照顾他?”
“伙子别按了吧,我们都怕黑。”这时另一个中年大叔对还在思考问题的陆惕到。那人睡在老人的下铺,陆惕的对面,语气也带有点恳求的意味。
两个人的话倒是引起了陆惕的注意。他放下摸在按钮上的,站在门边试探的问了一句:“在这里天天有黑影蔽空,还怕黑呀?”
先是一阵沉默,也许是看见陆惕还没离开,怕他把按钮按下,在那些人中有人发出了“哎”的一声叹息。
“你先坐回床上吧!看样子你应该没有去过探寻队,有些事再慢慢跟你。”又是另外的一个头发半白,快步入老年的人的话了,他就睡在陆惕的上铺。
陆惕回到床位上后,那个老人就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
“二十年了,参加探寻队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我那些惨死的战友你们安息了吧。”
停顿了下,老人面带惊恐继续到:“那是一个死灰的世界,那是一座废城。进去的人都难以全身而退,那里只有寒湿水雾的死灰以及血色腥红的肮脏。”
“都是食物,进去的任何活物都是食物。只有那青光,只有那青光可以涤荡一切。”
“但是在黑暗来临时却让那青光的光芒变得暗淡。”完这些话,老人却拿撑着自己的头,他好像被开启了什么他想忘记的回忆的大门,他选择性遗忘的大门。
他给陆惕讲的关于他的故事,能让陆惕听得懂的就只是他二十年前参加过探寻队,类似凡城派遣劳工性质的活动与组织,其他的陆惕都听得云里雾里。
“别了,太惨了,太惨了。”双抱着自己的头,中年大叔半躺着像是在抽泣。
除陆惕外的其余几个人都是不同程度的声呜咽着。
“我们是因为都到过那片区域才走到一起的,想着余生有个安慰,不想孤单,不再忍受黑暗的煎熬。”这时一个个子精瘦年龄相对偏的人话了,他睡在陆惕的旁边床位。
不想再让那些人回忆想要忘记的往事。陆惕开始讲起自己的事情,听着那些人都讲着自己的事情,陆惕想着既然那些出去过的人都没被隔离,想必青石城比凡城某些方面更加开明。于是他讲起自己的事情也是毫不避讳。除了他离开凡城后某些重大的秘密没讲外,其他的事情都是和盘托出。
但是,那些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映,也好像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听见其中那个个子精瘦的人道:“你从密林深处来,那里,青石城早已放弃,不再派人。我们的地方,车可以到,没有树木阻挡。”
“但是青尸可不少,不仅如此,还有远远比它可怕的东西。”突然放大了音量,像是在病态的炫耀,那个中年人抢了他的话。
“当黑暗来临,又有一些东西出来。谁也别想见全,看见它的全部面貌。”诡异的氛围,那个老人又抢话了。他们一人一句,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个听不清全部的恐怖故事。
看着头顶上的白光,陆惕迟迟不能入睡,那些人虽然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好像有逻辑混乱造成的口齿不清。也许只有在不提起那件事时,他们才能稍微正常。更也许他们只是看起来平常的正常人,其实内心早已崩溃,神智早已不清。
这一晚,陆惕很晚才睡着。他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有人在声交谈。
“听今天在斗兽坊有个红色的新物种。”
“听了,好像还干掉了不少青尸。”
“不是很清楚。今天我们谁也没去过斗兽坊。”
“听别人的描述,不会是那个东西吧?”
“你是只有我们几个在那片区域见到过的那东西?”
“那个恐怖异常,把人”
“现在还不好,明天去斗兽坊确认一下。”
陆惕睁开了眼睛看了下时表,才发现他稍微睡过了头。当他起来,其余所有人都已经先一步离开,不知所踪。
陆惕把钥匙交出,拿回押金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迎着那一缕缕明光从旧城租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