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银白的实验室里，十来个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围着一张金属长桌吵吵嚷嚷。

    “这就是成品。”

    “李老头，你不要胡，这怎么可能是成品！不懂就不要乱讲！”

    “你谁呢！王花！”

    “你你你……你无耻！”

    “诶呦嘿~，我怎么就无耻了？”

    “你这是人身攻击！”

    “我才没有~，你这是污蔑好人。”

    “我呸——！你别转移话题！这明显就是半成品！”

    “成品！”

    “半成品！”

    李老头其人正是暴风雪设备研发中心的主任，全名李季，真实年龄才四十三。至于王花……名字当然不叫这个，而是王箫华，担任副主任一职，与李季同年。

    这两人不仅年岁相仿，还是竹马竹马。时候上的同一所幼儿园，后来学、初中、高中、大学，甚至去国外进修都一直是同班。回国后又跟约好了似的，把简历投向了同一家公司，暴风雪。

    要孽缘嘛~，那倒不至于，但男孩子跟女孩子还是有差别的。如果两人是好闺蜜好姐妹，那可能会黏黏糊糊。现在换成了好兄弟，那自然互怼乃日常。特别是两人在其他方面都意气相投，唯独专业性上死活不肯退让，十天一大吵，三天一吵，吵完照样能约着出去吃饭喝酒撸串。

    其他研究员表示对这一幕已经习惯了，第一时间板凳瓜子汽水拿好。

    “我是主任听我的！”李季双手环胸，面容已不复年轻时的帅气，但这剑眉星目可一点没有受到岁月的侵蚀。

    王箫华立马跳脚。“你……你混蛋！我要找老吕投诉你！让他撤了你的职！”

    “略略略——！”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比起李季，王箫华要显得气弱许多，毕竟他的长相是偏白净书生的类型，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完全吵不过李季，每次输的都是他。

    为了扳回一筹，他就经常跑去李季家蹭饭，毕竟这个欠揍的家伙厨艺一级棒。

    嗯……这是一个关于毒舌□□帅气X文静嘴笨吃货的故事。

    算摔门而去的王箫华走到门口才意识到，研究中心的门都是指纹、虹膜、磁卡三重锁定，‘钥匙’没问题后，会自动朝两边开。翻白眼.jpg

    没等他验证完指纹，门就开了。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长相过于精致的青年，青年的身旁正是他要告状的对象，吕时。

    “噢~，王副主任，你这是？”

    “咳……”王箫华清了清嗓子，他当然不能自己又双叒叕在语言上输给了李季。“嗯，我正准备找你呢，成品……啧~，也不是，反正目前出来的就这样了。”

    “哈哈哈哈哈，我懂我懂。”吕时大手一挥，“走，我请来了在这方面最专业的赵先生，咱们一块去看看。”

    这间实验室面积不算，三人来到那张长桌前，原本围着的研究人员纷纷让开了一个缺口。在相继给吕时过招呼后，都往后退了几步。唯有李季还靠着长桌，正用饶有兴味的目光量跟吕时同行的陌生青年。

    桌面正中央有一个矩形的凸起，高度大概在五十公分左右。看上去很普通，但其中包含的一些机关是肉眼不可见的。用材上也很讲究，采用的是不会对电子设备造成任何干扰的绝缘金属。桌子本身可以承受激光切割、药物腐蚀。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最引人瞩目的自然是矩形金属块上架着的那个游戏头盔。外形酷似包覆头部的拳击用护具，颜色纯白，额头的地方印有暴风雪公司的标志性Logo。

    “赵先生，东西就在这了。”

    赵白微微向前俯身，右手五指张开，在头盔的上方停留了几秒钟，将手收回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有问题，能用。”

    早先就得到了实验报告，可一直没有实感，直到赵白的这句肯定出口，吕时心头的重担才彻底放下，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也就是，我们下一步就是移植游戏了吗！”

    “不。”赵白微微一笑。“它只是个半成品。”

    “看！我就是半成品！”王箫华朝李季冷哼一声，眉目间满是自得之色。“这怎么可能是成品？没有服务器终端，没有数据库，没有基础架构，它就是空壳。”

    李季毫不示弱地瞪了一眼王箫华，“嗤~，我指的成品，就是单硬件。”

    眼看这两人又要开始互怼，吕时连忙转移话题。“赵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季，咱们设备研发中心的主任。王箫华，副主任。”

    李季还是愿意给吕时面子，“你好，初次见面，让你看笑话了。”

    从到大一直是个乖乖崽的王箫华就更不用，他一脸温和地看向赵白。

    “我是王箫华，你好。”

    “二位好，我是赵白。”

    “赵先生有点年轻啊~，老吕你是专家？”李季颇为好奇的道。

    吕时向赵白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开始给众人介绍。

    “赵先生是暴风雪的股东，同时也是原型机的提供者。”

    “原型机？”

    “股东？”

    “嘶~，也太年轻了吧？”

    在听到其他研究人员声议论后，吕时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先去忙，我们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商量。”

    等那些人离开了这间实验室后，赵白看了眼吕时，吕时当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李跟王是我最信任的搭档。”

    “那就好。”赵白并不会单单听取吕时的一面之词，在他的感知里，这两人的情绪无所遁形，目前为止还没出现过比较负面的东西。

    “王先生所的缺失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

    完后，赵白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拇指大的黑色结晶体。它非金非石，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吕时等人都认不出这是什么材料制成，甚至还隐约觉得这东西是活着的。

    手心翻转，眼看就要掉到地上，除了赵白以外的三人都条件反射想要去接，毕竟这可是全息设备里最关键的一环！

    几秒过后，三人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结晶体进入了愣神状态。

    “重力在它身上不起作用，或者本身就游荡于虚实之间，你们可以上手试试。”赵白提了个建议。

    吕时是第一个响应的，他心翼翼地将手贴近，然后意外发生了，结晶体从他的掌心直接穿了过去。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于是或抓或捏，这结晶体就如同全息投影，不存在实体。

    李季跟王箫华也控制不住好奇心，开始亲自尝试，得到的结果跟吕时一样。

    “它的主人是我，除了我以外，没有人能掌控它。”赵白朝结晶体招了招手，下一刻它就回到了他的掌心。

    “它……它到底是？”在不自觉间吕时降低了讲话的音量，似乎担心吓到这个东西。另外两人也都目光如炬地盯着赵白，作为研究人员，他们只想求一个真相。

    “来跟以后的同事声招呼吧，凡。”赵白对着结晶体开口道，语气里带着怀念，还有别样的温柔。

    结晶体的上方慢慢形成了一个人形虚影，影子越来越凝实，最终展现出来的如同真人一般。只要不去触碰，再敏锐的人也看不出‘他’只是个投影。

    “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外表看上去是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五官粉嘟嘟的，黑亮的瞳仁里不时闪动着灵巧的光。还有那让人想要掐一把的婴儿肥，可爱又不失精致的长相格外讨人喜欢。服帖的短碎发软趴趴地耷拉在脑门上，带点天然卷。

    这些相对来还算比较普通，最明显要属那对非人的尖耳。

    精灵？这是其他几人内心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你们好，我是炎凡。”穿着白色短袖T恤跟浅蓝背带牛仔裤，真实年龄不详，代号为炎凡的顶级人工智能朝吕时三人微微颔首。

    “初次见面，虽然人类都比较喜欢‘请多指教’，然而人类目前所能达到的智，没办法对我进行指教，就请多关照吧。”

    第一个回过神的吕时迟疑着开口道。“你是……人工智能？”

    “对，哪怕是在多元宇宙中，我也是最顶级的人工智能。”

    “多……多元宇宙？”原本没算出声的王箫华在听到炎凡的自我介绍后终于坐不住了，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科幻迷。不管是人工智能、时空旅行、基因工程还是赛博朋克，他都十分钟爱。而多元宇宙，更是科幻发烧友们常年保持舆论热潮的词汇。

    “是的。”炎凡丝毫没有要谦虚的意思，他生来就是趋向完美的杰作，到了现在已经彻底进化完全了。

    “单从你现在表现出来的东西，确实可以称得上是顶级的人工智能。”李季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许多的困惑没有得到解答。

    “我们国家在科研方面一直都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人工智能这一领域得到的成果还算不错。最新型的家用机器人可以帮忙照看老人孩，做家务以及烹饪。计算能力也很强，比人类要聪明得多。可惜没办法量产，材料方面成本太高，所以市面上根本没有这类型的产品。即便如此，它们都比不上你的一组数据流！我以为自己到死也见不到你这个水准的人工智能，如同真正的人类一样……”

    炎凡有些不高兴地撅了噘嘴，那表情以及动作就像……不，就是一个正在赌气的孩儿。

    “竟然拿那种破烂跟我作比较？你知不知道我分分钟就能写出你们人类电影中那些所谓顶级人工智能的核心代码？黑客帝国中的母体怎么样？统治你们！愚蠢的人类！成为我饲养的动物吧！”

    吕时三人表情瞬间僵硬，赵白不忍直视地扭过头去。

    “……你之前是不是下载了什么狗血连续剧，还有那种轻改穿越异世的龙傲天后宫漫。”

    “没错，挺好看的。”

    “……我觉得你的品味需要调整一下。”

    “不可能！我超厉害的！不管哪方面！”

    赵白默默捂脸。“你高兴就好。”

    作者有话要：

    谢谢大家的支持，31号下单的已经全部发走了。

    1号跟2号下单的可能要稍微等一下，抱歉。

    快递哥那边忙不过来，东西我昨天就包交给他了。

    只剩下一点胶带没出掉，然后还有一部分我下架了准备当赠品的，不知道关店之前能不能清完。

    这两天可能理货的时候着了凉，我有点感冒，大家都注意保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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